抽腸刑

spetoct

據說，鷹、鵰、鷲等猛禽在啄食獸類時，最先
下口的地方是眼睛。它們用尖利的喙把獸的眼睛啄
& P; R% `* |* b, g; H* Q. K; p8 J瞎，獸失去視力便無法有效地進行反抗。之後，猛
禽們就在獸旳肛門處下口，三兩下啄出大腸頭，把
$ q  X6 @7 e$ K8 q  f腸子唏哩咕嚕拖出來。獸類被抽了腸子，更無力反
4 T6 D0 Q$ ~8 r抗，猛禽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飽食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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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w  c: f# T! ^4 M　　猛禽類大概沒有科學思維的大腦，不會懂得獸
6 |6 ^9 |3 c3 l9 f3 k2 Z6 ?* t類的生理解剖學，它們只是憑本能使用了這種殘食
& m2 A" q5 \8 d2 m! ]; H獸類的妙法。人類在殘殺動物或懲治同類時，除了
; X0 m# {) T* H# k8 P% o5 C挖眼之外，竟也使用抽腸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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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 X( E% j( i* J" r　　宋代的韓縝最愛吃驢腸，每次宴請客人時都少
' F( H( H0 Z' q8 P. ^, l不了用驢腸做的一道菜。烹調驢腸需要有很高的手
0 c: }- O: I. K" T  h# ^藝。腸放入湯鍋，時間短了煮不熟，堅韌而嚼不動
；時間稍長又會因太熟而糜爛，變得寡味難吃。要
$ H- ~8 N- p( ~3 n+ `  @" n恰當地掌握火候，很不容易。而且，驢腸必須新鮮
，存放過夜就會變質。廚師擔心這道菜做不好要受
到主人責罰，就想出一個周全的辦法。每逢宴會，
$ ~( _! E- z6 Y  R他先準備一頭驢子拴在廚房旁邊的柱子上，待到賓
客入座，開始斟酒傳杯的時候，他提刀把驢肚子割
$ ~5 G8 `. `0 ^4 z  H0 `開一道口子，抽出驢腸，洗淨切碎立即下鍋，做成
美菜端上宴席。有時來客較多，一頭驢子的腸不夠
用，廚師就同時準備幾頭毛驢。韓縝在陝西做官時
% b6 d. Q6 W: Q，有一天設宴請客，宴席間一位客人起身去廁所，
' i" }) b5 X$ e經過廚房旁邊，看見栓在木柱上的幾頭驢子在那裡
踢騰、悲鳴，地上鮮血淋漓，他不覺毛骨悚然。這
$ L$ W+ _( D4 F" _' s  m, k位客人是關中人，本來愛吃驢肉和驢腸，自從親眼
" E+ b# @3 M7 q6 Y: b  d0 q看見這幕慘象之後，他徹底忌口了。韓府的廚師雖
7 z  G, O- I  j6 T1 P5 k2 f, L然是受主人差遣不得已而這樣做，但他感到如此殘
害牲畜實在心中有愧。因此，他每次取驢腸之前，
5 a& d* D7 t, F1 l# x總要準備好一些紙錢，等到大廳裡賓客們吃完驢腸
% `+ Q6 t7 k( H; f心滿意足的時候，他在僻靜處把紙錢焚燒，為受害
& v3 \. P1 Z$ _* C的驢禱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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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抽驢腸尚且慘不忍睹，若抽人腸就更酷不忍
6 i( d3 q% O. y' o$ v( L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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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T! \( a* h8 N　　蒲松齡《聊齋誌異》有〈抽腸〉一篇，寫山東
8 m% \/ }; ^  m萊陽一位村民在午睡時，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婦女
攜手進入他的住室，婦女坦胸露懷躺在地上，男子
. a) f% P4 F: i1 h將一把屠刀刺入她的心窩，把肚子剖開，把手伸進
去拉出腸子，盤在臂肘上，邊抽邊盤，把胳膊都盤
滿了，然後取下這盤腸子掛在椅子上，繼續抽，抽
0 V) ~, y; B4 r4 s滿一大盤又放在椅子上或茶几上，這樣一直抽了幾
十盤。男子把這些腸子全部拿起來，像漁人撒網捕
魚似的向他擲來。村民覺一陣熱腥撲面，剎那間頭
臉都被人腸壓得嚴嚴實實。他不能忍受，用手推開
腸子，大叫一聲，拼命逃跑，那些腸子落在他的床
( j( P$ ^! K  q. v7 a前，正好絆住他的腳。他一跤跌倒，突然驚醒，原
來是一個夢。

. ]/ ~/ H+ y, G& S. X: u　　這個夢是夠奇異的，那夢境中抽腸的景象，也
: o6 o7 e& ~% u! v是夠可怕的。這種夢見抽腸的情節，並非僅見於蒲
松齡筆下。明代嘉靖年間，浚縣著名才子盧楠（即
《醒世恆言》中〈盧太學詩酒傲王侯〉的主人公的
原型人物）有一天曾夢見自己到了東海邊，遠遠望
4 N/ d) C0 x1 R見雲霄間彩霞綺麗，光芒四射，海水震蕩，十分壯
觀。第二天，他根據夢中所見情景，寫了一篇〈滄
, r* A/ N7 U6 x8 e6 w. {; m9 }溟賦〉，剛寫好一半，他神志睏倦，伏桌而睡，又
夢見有一個人用刀剖開他的肚子，抽出一斷腸子約
9 Z% G; U  X) q$ t+ q有四、五尺，腸子光潔而呈紅黃色，用水洗滌之後
又塞到腹腔中。盧楠突然驚醒，頓時覺得文思如泉
5 V) f7 U7 w8 ]/ M+ u! p, h; O湧，不一會就把這篇賦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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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S, b6 a& z0 G7 ~  A" C+ b　　還有一個相似的故事。明萬曆時，嘉善人陸垹
* p; W1 T7 q; q8 a5 `; u5 A% c曾官至中丞。他的兒子陸中錫少年聰慧，陸垹希望
0 K% H, J! F! @5 M他將來能讀書成名。有一天，中錫和某同學在門前
閑站，看見一位年輕少婦從面前走過，中錫見少婦
頗有姿色，不覺目搖神移，那位同學在旁邊看到中
; C; ?+ D0 Q# H$ E1 e5 J錫的神色，就慫恿他設法和少婦來往。中錫信了同
: b4 [3 f+ g) L) h3 j學的話，去廟中求神許願，請神成全他和少婦的桑
中之歡。當天夜晚，陸垹剛剛入睡，夢見一位神道
: p" X5 H- @  M5 Z7 `" \2 r) e1 f相訪，對他說：「你的兒子心生邪念，我已請示上
1 b: ~* V$ e) R# W, k, R, Q帝。本來他命裡該中狀元，現在將他的功名取消，
. @+ \1 J# e" s5 l1 @他今生只能是一名儒生了。他的那位同學本來與功
3 ~. J. z# Z; G" L" K) M0 X- }名無緣，現在我要給他以抽腸的懲罰。」陸垹醒來
，夢中之事記得清清楚楚，就把中錫喚過來查詢。
( |, m/ _) C- N( N9 X中錫不敢隱瞞，說了實話，不一會，鄰人來報告說
% `( \5 _# H: Q9 F$ S，中錫的那位同學忽然得了急病，肚腸疼得像被抽
出來似的，眼看難以活命。陸垹見天道報應來得
麼神速，驚嘆不已。從此以後，中錫逐漸變得愚魯
' s! v& L! D( K" x3 s( {遲鈍，連文章也寫不出來了。

　　上述數例，都是小說家的附會之言，不能信為
1 K$ Y) ~$ [+ D5 C5 _真有其事。小說中的抽腸的情節雖然只是夢境或幻
5 W6 W/ @) j4 A9 A覺，但是，作者能寫出這樣的情節，必然有生活的
真實作基礎。現實中肯定發生過對人抽腸的事件，
作者從書上看到過或聽人講述過這一類的嚇人的故
* Z: y  B* l9 ^; P4 D' w( a事，他纔能做出這樣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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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腸作為對人懲罰的酷刑，比小說的描寫還要
慘毒。這種刑罰早在春秋時就實行過。《莊子．胠
篋》篇云：「昔者龍逢斬，比乾剖，萇弘胣，子胥
2 [) E) p- y# i1 I3 T* Q靡。」句中的「胣」或作「」，就是刳出肚腸的意
思。萇弘是周敬王時人，約公元前492年以前在世
，可見抽腸的歷史是多麼悠久了。也有人說萇弘是
  @$ Y( p/ ~" C1 o被車裂而死的（參見車裂），詳細情況已難考察，
  |, w* H7 g3 T* k& q5 H6 \可能是萇弘先被車裂，之後又被刳出腸子。

7 e9 m2 e$ g" ^3 S4 h! v　　後世使用抽腸的刑罰，典型的事例在明代。明
3 e! G6 G& S; J* L初，朱元璋曾對死刑犯人施行抽腸。具體做法是，
, K$ d, M) m  @/ m" T: Q: x0 {把一條橫木杆的中間綁一根繩子，高掛在木架上，
/ i5 X1 n( L8 ]木杆的一端有鐵，另一端縋著石塊，像是一個巨
" A4 B& O7 {* T) M; ~大的秤。將一端的鐵放下來，入犯人的肛門，
! }. b4 z  a  {把大腸頭出來，掛在鐵上，然後將另一端的石
塊往下拉，這樣，鐵的一端昇起，犯人的腸子就
: b3 {& p8 x8 z: s; [0 C被抽出來，高高懸掛成一條直線。犯人慘叫幾聲，
不一會就氣絕身亡。張士誠佔據江蘇稱吳王時，其
弟士信為丞相，用黃敬夫、蔡彥文、葉德新三人為
參軍。這三位都是迂闊無能的書生，沒有實際的軍
事政治纔能，當時有人寫十七字詩諷刺他們說：「
丞相做事業，專用黃蔡葉，一夜西風起，乾癟。」
0 P' i/ @; d$ t% R- E8 u/ D" v不久，朱元璋的大將軍徐達領兵攻破蘇州，黃、蔡
、葉三人皆被處死，並且抽出他們的腸子掛在高處
# z5 m! W# ?3 R，直至乾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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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張獻忠抓到的明朝官吏使用的酷刑也有抽
- B" p# t: o) E0 y1 }  V$ g腸這一項。做法是，先用刀從人的肛門處挖出大腸
頭，綁在馬腿上，讓一人騎著這匹馬猛抽一鞭向遠
7 ]$ t. |; x8 O6 K; s處跑去，馬啼牽動腸子，越抽越長，轉瞬間抽盡扯
斷，被抽腸的人隨即一命嗚呼。張獻忠的所作所為
，是以野蠻對野蠻，以獸性反獸性，以此對明朝的
虐政進行變本加厲的報復。魯迅說過，大明一朝以
1 ?4 F9 }" m) a% l9 N& Q4 N! J剝皮始、以剝皮終。也可以說，明朝是以抽腸始、
以抽腸終，這也算是一種有始有終吧。
: K  [4 ?" K- I+ K$ _( `* x- Q4 Y
) L# @( K- }7 k# W& x  S7 X自衛反擊戰的時候，越南人給解放軍"放風箏":把腸子的一頭拴在樹上，在將人從樹上扔下，由於自身重力，腸子，以及其他的內臟就直接被拉出來了！越南鬼子還美其名曰：『放風箏』！野蠻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