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里的爱情马拉松：京沪爱情列车【完】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0:44

第一部分

　　第1节：第一章欢喜冤家(1)

　　第一章欢喜冤家
　　我还记得那天是我帮她们把教材送到女生宿舍门口的。当时，我只是略微向里面伸了下头，就招来倪倩倩的一巴掌，吓得我手一抖，书掉了一地。跟她一块儿捡书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她的小手，软软的，感觉很光滑。
　　1
　　北京的冬天很冷，我收拾着我的各种用品，累得满头大汗，脸上淌着的，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古玩（此人本名“古皖”）打来的。我皱了皱眉，按下通话键，让手机的发声孔远离我的耳朵大约十厘米的距离。
　　“你小子吃错药了？”还好我有预见性，这哥们儿的声音大得足以震碎我脆弱的耳膜，“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把火车票退了，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被踢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改天我给你介绍一群！”
　　我干笑了两声，一再地解释我只是暂时离开北京去上海寻找机会，以后还会回来的，这不，户口还在京城呢！
　　好说歹说，古玩总算放低了音量，说要给我饯行，并叫上北京的几个兄弟姐妹聚聚。还聚？每次聚会都是我掏钱！一向都是在收银小姐从我这里接过人民币以后，古玩那放在上衣兜里的右手才抽得出来。
　　我苦笑，聚就聚吧，就凭你们这几个垃圾还吃不穷我。在北京这三年，我为了给我和我的女朋友肖芸（现在应该叫前任女友）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不断地攒钱，准备过几年后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然后结婚、生子，重复着老祖宗千百年不断重复的故事，然后慢慢老去，最后衣锦还乡，落叶归根……三年下来，手头上总算有了五万元的积蓄。
　　现在，房子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了，昨天我把三万元寄给了退休在家的父母，这可是我大学毕业以后第一次给父母寄钱，惭愧，再惭愧，狂惭愧！剩下两万元准备到上海混混。
　　聚会定在AB大学门口的一家川菜馆，这是我们每次聚会的固定场所，因为老冒在这个学校念博士。他自从得了那家川菜馆发的一张打折卡后，就坚持每次聚会都来这里了。老冒叫冒震东，大学时住我对面宿舍，此人是书痴，什么书都看，用“饥不择食”来形容他还远远不够。有一回，我们总算把他拖出去给我们足球队加油，可他依旧带了本书。球赛一完，他扶了扶眼镜框，一脸迷茫：“完了？输了赢了？”当时他那张脸绝对是世界上最欠揍的一张脸！
　　我和老冒先到，一会儿青面兽来了（此人叫杨志），蜗牛来了（何旭兴，跑的没我走的快），古玩来了，肖芸也来了！我俩对望了一下，互相道了好。
　　在北京的同学就倪倩倩没来，倩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正在加班实在走不开，还说以后到上海看我。看啥看啊，等你到上海我泪水都干了，没啥好看的了，要看的话就今晚吧，因为古玩这家伙要了两瓶二锅头。
　　不管是放在金庸的笔下还是塞进古龙的书缝里，都用不着对我放什么“七步追魂散”或者“八步要你命”，只需给我三杯二锅头就行了，还是最小杯的那种。一杯下肚我脸发青，两杯过后眼冒金星，三杯以后，就麻烦诸位背我回去吧！
　　因为男女主角都在场，所以大家的话题都放在了对北京和上海的比较上。
　　我很不习惯旁边坐在一旁的肖芸，她距离我这么近而感觉又是那么远。我不想说话，只是吃菜喝酒，转眼间已经眼冒金星了。
　　肖芸拉了拉我的衣袖，轻声道：“别喝了，多吃点菜！”我野蛮地甩开她的小手，低吼了一个字，仅仅一个字：“滚！”而后一仰头干了第三杯！
　　2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老冒那张堆满破书的单人床上。
　　我觉得头下有硬邦邦的东西，伸手一摸，是枕头，再往下摸，是一本厚厚的硬牛皮壳的书，恼火地随手甩到了一边。这个动作导致我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我把回锅肉、白切鸡、干煸肥肠还有水煮鱼通通吐了出来。
　　正在房间里打牌的几个人冲了过来，老冒一声惊呼：“哎呀！我的床单！”

　　第2节：第一章欢喜冤家(2)

　　我迷糊地随手抓起一本薄一点的书，擦了擦嘴，扔开，又闭上眼睛继续睡。朦胧中又听见一声惊呼：“呀！我的书！”
　　我似乎还看见肖芸在落泪。落泪？怎么可能？她找了个有房有车的北京人，笑还来不及呢！
　　我一觉睡到了次日下午两点，然后回住处收拾东西，在老冒的陪伴下去了火车站。
　　老冒帮我拎着皮箱上了火车，一个象征性的拥抱后，他转身走了。其他哥们儿都因为上班走不开没来送我，肖芸也没有来，估计我那个“滚”字让她很没面子。算了，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爱的时候也散得干干净净吧。
　　我买票时特地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脑子里满是肖芸的影子。
　　我和肖芸在大一就好上了，全班三十个人中只有四个女生，我占了一个，倪倩倩拒绝了所有想追求她的人，和肖芸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也就是说，我经常是和两个女生一起压马路。至于班里其他两位女生，刚进学校就被高年级的老乡追走了。所以，狼群不得不冲出班级，走向学院，乃至全校。
　　在北京工作的三年里，我常常是戴着安全帽在工地现场指挥着工友焊钢筋、和水泥、砌砖头，原本消瘦的脸庞更增添了些许岁月的沧桑。肖芸是做工程预算的，只需坐在办公室敲键盘，不用跟我一样日晒雨淋。
　　我和肖芸的感情一直都很稳定，我的买房计划也将逐步变为现实。就在这时，肖芸跟我提出了分手。
　　她犹豫着向我开口之前，我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我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话你说吧，就是分手也没关系。”肖芸愣了一下，咬咬牙说道：“好，这是你说的，分手就分手！”不是吧？我说的？摆明了是她想说没说而我只是帮她说出来而已。
　　当时我感觉脑袋里像有一片云在飘啊飘的，我吸了口气，冷笑道：“是不是跟你们办公室那个北京人好上了啊？听说那小子有房有车，恭喜你啊！”肖芸突然冲我大喊大叫起来：“不错！我就是跟他好上了！人家就是有房有车，怎么样？”说完，砰地关上房门，走了！
　　我当时觉得全身热一阵凉一阵的，胸口发闷，只能不停用深呼吸来稳住自己的情绪。而后，我做了一个果断的决定，辞职，走人！我要离开这个曾经充满梦想又让我绝望透顶的地方。
　　想着想着，我眼睛湿了，于是把帽檐往下拉了拉，使劲向窗边靠了靠。在轰隆隆的火车声中，我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只有我和肖芸，没有别人……
　　3
　　我是被人拍醒的，我慌忙抓住了掉下的帽子，一脸厌烦地往我左边看去。一张美丽的笑脸映在眼前，还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该死的倪倩倩，怎么坐到我旁边来了？
　　“帅哥，怎么睡觉还流口水啊？”她笑得更厉害了。
　　我用手擦了擦嘴，毫不在意地说：“刚才我梦见把你红烧了，我正考虑是先吃屁股还是先啃排骨！”
　　啪！我还没说完就被她敲了一记脑瓜儿。
　　“奇怪，刚才我旁边明明坐的是个老太太啊！你去哪儿？不是要跟我一起去流浪吧？”
　　我和倩倩其实也是很好的朋友了，我和肖芸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在场。
　　记得刚开学的那天，两个女生到我们宿舍，光着上身的我一惊，连忙抓了件上衣挡在胸前，狂吼：“出去出去，这里不是女厕所！”这句话出口的后果是被全宿舍的乌鸦骂了一整晚。等问明白以后才知道，原来她们是代表班上全体女生来请教我们怎么去领教材的。
　　我还记得那天是我帮她们把教材送到女生宿舍门口的。当时，我只是略微向里面伸了下头，就招来倪倩倩的一巴掌，吓得我手一抖，书掉了一地。跟她一块儿捡书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她的小手，软软的，感觉很光滑。她把手一缩，羞红了脸。我心里可是笑翻了，这个妹妹真可爱啊！
　　“你少美了，我刚跟你旁边的老太太换了位置。单位派我到上海去工作一段时间，估计这段时间你要经常请我吃饭了。”说完咯咯咯又笑了。

　　第3节：第一章欢喜冤家(3)

　　倩倩在北京一家房产公司上班，据说是家里托关系让她进去的，这家公司在全国各地都有项目，把她派去上海也正常。
　　“噢，你这个借口不怎么样，想跟我去上海就直说嘛，我还可以……”话没说完就感觉头上一阵剧痛。
　　后来我才知道，倩倩居然用卧铺票跟那老太太换了坐票！早说嘛，你那么喜欢坐着我跟你换票啊！
　　这下睡不成了，跟倩倩一路侃到天亮。
　　早上六点，列车驶进了上海站。
　　对于上海我并不陌生，我曾经在这里出差三个月，对上海的地况也基本熟悉了。
　　在出站口，我看到了油条（尤维仁，唯一在上海工作的哥们儿）正举着一块牌子睁大眼睛看着出站的人群，牌子上写着：热烈欢迎张荡荡来沪指导工作！拜托，别丢人现眼了！
　　当油条看见倩倩的时候，眼珠都快瞪圆了：“倩倩！你咋来了？你们？”说着一脸奸笑地看了看我。当年，油条也是倩倩的追求者之一，还托我当媒公，却惹得倩倩一顿乱骂，叫我少管闲事。
　　油条已经知道我跟肖芸分手的事情，这家伙一定以为我和倩倩好上了。倩倩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活腻了！瞎想什么？”这时，倩倩的手机响了，停车场那边，一个衣着时髦的老帅哥拿着手机向这边挥舞着。倩倩对油条说道：“把你们住的地方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要先走了，有同事来接我。”然后回头向我扔下一句：“等你安顿好了请我吃饭！”
　　远远地，看见那个老帅哥旁边停着一辆威猛的房车，车头有个蓝白相间的发动机标志。
　　油条帮我拖着皮箱来到停车场的另一端，在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前停了下来，把我的皮箱塞进后排。不是吧？人家开宝马，你开桑塔纳？还是普桑！油条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怎么着，要不你过去跟她一起？”
　　车上了高架，转内环，往中山公园方向去了，我看见那辆宝马去的是浦东方向。
　　4
　　油条租的房子在地铁站附近的一个老式居民小区，小区里有高层也有多层，我们要去的是一幢二十八层公寓的二十七楼。这么高？停电咋办？
　　房间是一室一厅，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也还整洁。
　　油条给了我一把房门钥匙说：“我在浦东买了房，这里留给你一个人住，如果不喜欢的话自己再慢慢找。我跟房东说好了，她也愿意把房子继续租给你，一个月八百块，很划算的。尤其是……”他凑到我耳边，用近乎淫荡的声音说道：“房东是个娇滴滴的美女！”
　　油条走后，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突然觉得肚子胀，赶紧冲向厕所。
　　正蹲着马桶，响起了敲门声，我没搭理，心想反正也不是找我的！一会儿，敲门声停了，居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有贼？我赶紧拉上裤子抄起一根拖把冲了出来！
　　一个瘦瘦的女孩正睁大眼睛看着我和我手上的拖把！这女孩长得挺漂亮，皮肤很白，小小的嘴、小小的脸蛋、小小的眼睛，还有小小的胸部。
　　“你是谁？”我俩同时问道。
　　那女孩笑了，笑得有点可爱：“你就是那个什么荡来荡去对吧？我是你的房东呀！”上海小姑娘说话喜欢带个“呀”字，听习惯了也觉得没那么别扭了，只要不故意做作，感觉还挺好听。
　　“噢，你好！可是……你也不应该直接就进来啊！”我放下拖把。
　　“我敲门了呀！我以为没人就进来了呀！”我哑口无言，谁叫人家是房东。“你刚到吧？吃饭没有呀？一块下去吃点东西吧。”我本着跟房东搞好关系的良好意愿跟她到了楼下。
　　在小区门口的“豆浆大王”我要了碗豆浆，外加一根油条，小美女房东也要了豆浆和一笼蒸饺，才四个就一笼，这笼也太小了点吧！
　　女孩说话了：“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我只听姓尤的那家伙说什么荡来荡去。”
　　我苦笑了一下，赶紧解释我不会荡来荡去，基本上对现在的居住条件非常满意，也会按时交房租的。
　　女孩笑了，这次笑得有点诱人：“好啊！我叫汪薇，我跟我父母就住在你对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欢迎你来上海！”汪伪？我记忆中的这个词基本上跟汉奸同义。

　　第4节：第一章欢喜冤家(4)

　　汪薇接下来的话让我这顿早餐吃得很不爽，她说：“吃完早餐我们上去把租房合同签了，你顺便也把房租先交了。”
　　租房合同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跟我原来在北京的一样，先交三个月房租和相当于一个月房租的押金，看样子合同是她自己打印的，因为最后一款有点特别：“房客不得无故拒绝房东的正当要求。”
　　我想了想，说先看看，晚上签好合同再给她。女孩同意了，然后出门上班了。我给油条挂了个电话，问了合同的事，油条笑了：“没事没事，就是她偶尔会让你帮她家搬搬东西、修修电器什么的，吃不了你！”原来是这样，我可以放下心了。
　　准备睡觉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倩倩打来的。她问我住在哪儿，门牌号多少，住宿条件怎样等等，简直像我妈的口气。我问接她的人是谁，她说是她公司上海项目部的老总。
　　挂了电话后，我爬上床，却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肖芸的影子，偶尔也有倩倩，还有汪薇，不过都是一闪而过，我心中念的、想的、恨的，是肖芸，不知她跟那北京小伙谈婚论嫁了没有，郁闷啊！
　　5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由于太疲惫，居然没有做梦，醒来后颇为失望。
　　明天就要去新公司报到了，来上海之前我就联系好了单位，是通过网上投简历找到的。
　　对方公司人事部和工程部的经理分别在电话里跟我聊了近一个小时后就叫我某年某月某日去报到，试用三个月。我不禁感叹工作其实并不难找，像我这样有大学学历、有三年本专业工作经验的人还是比较抢手的，双方交谈后就知道对方是不是合自己的意。
　　那些刚毕业的学子们就惨了，常常被一帮所谓的招聘经理弄出的各种花样层层“筛选”，搞得招聘方好像很了不起似的，还美其名曰：这是现代招聘制度。
　　我跟新公司人事部和工程部分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到上海了，明天会准时去报到，对方也说了些客套话，如让我好好休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向公司提出来等等。
　　提出来？我超级困难！我没房没车没老婆没后代，你们给解决？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利益第一！
　　我到小区附近的银行开了个户，只留下五千元现金，剩下的都存进了账户。
　　接下来，该为我的空手机壳买张卡了。离开北京前，我本来是想把手机卡扔掉的，却心有不甘，最后把卡给了老冒代为保存。我直接在一小摊前买了张手机卡，并没有去移动公司注册，因为我在北京就深受其害，垃圾短信、垃圾电话一大堆，也不知道谁透露了我的号码。
　　下午缩在沙发里看电视，但没看几分钟后就觉得很无聊，接着就感觉孤独，甚至寂寞。看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半了，我决定约倩倩吃顿饭，因为我已经安顿好了，应该向她汇报了，也顺便找个熟人解解闷。
　　拨通倩倩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看来还在睡！
　　“猪啊，起床了，我已经安顿好了！”
　　“你才猪！你安顿好关我什么事？哦，对了，你要请我吃饭的！”声音已经有点激动了，不就是吃顿饭嘛，没出息！
　　“哎，不过，刚才油条打电话说已经订好地方一块儿吃饭了，还说他会开车去接你，他没跟你说？”
　　“噢，可能给我发短信了，我没顾上看！”我撒谎从不要打草稿。
　　“那好吧，一会儿见了，记住，你多欠我一顿饭！”欠就欠嘛，还加个“多”字！
　　刚挂上电话，电话就响了，是油条打来的，他说十分钟后到楼下接我。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有人敲门，是汪薇，来收房租？
　　果然是她！汪薇递给我一张IC卡，说到：“这是水卡，我今天帮你充值了，你把它放在水表上插一下就可以了，这个不用你付钱的！”说完呵呵笑着。
　　礼尚往来，我赶紧递给她签好的租房合同和三千二百元钱，连声道：“谢谢你，汪小姐！”
　　汪薇一愣：“哎呀！我又不是来催你交房租的！还有，我比你小，你就叫我小薇吧，我爸妈都是这么叫我的。”小薇？那不是品源大哥的梦中情人吗？嗯，这小妮子还真有点意思，挺可爱的。

　　第5节：第一章欢喜冤家(5)

　　6
　　小薇见我要出去，就寒暄了几句，并问我去哪儿，我说去见个同学。
　　她笑得有点贼：“见女朋友？不是因为她才来上海的吧？”
　　“哪里哪里，女同学而已。”我嘿嘿两声。
　　“那好，你去吧！本来我爸妈说晚上叫你去我们家吃饭的。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应该互相认识认识嘛。既然你要去找你女朋友，那就改天吧！”
　　对此我也只能表示深切的感谢，既然小妮子已经认定了我是去见女朋友，也不用跟她多解释什么，她仅仅是我的房东而已嘛。
　　就这样，油条、倩倩和我坐在张扬路边的一家火锅店里。倩倩应该是刚洗过头，湿湿的长发散在双肩，坐在旁边，我就闻到一阵清香。
　　火锅店爆满，门口放了几张长凳，上面坐满了人，都是排队就餐的。看来上海餐饮业的火爆程度不比北京差。油条接了个电话，随后出门领了个女孩进来。女孩个子不高，皮肤属于健康色的那种，笑起来还露出白白的牙齿。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准老婆，姓窦，你们管她叫小窦好了！这是我大学同学倪倩倩、张荡荡。”我起身问了个好，小窦却盯着我，很惊讶地问道：“你就是那个被人甩了的家伙啊！”我苦笑无语。
　　油条赶紧拉她坐下，连声说：“不好意思，管教不严管教不严！”
　　我说：“没事，这是事实嘛。”
　　小窦也意识到太唐突，也跟我说对不起。我随口问：“小窦大名是什么啊？听你说话不像本地人，老家在哪里啊？”
　　“她叫窦江，老家武汉，生在长江边，所以叫了这个名字。”油条的插嘴让我把茶水全喷了出来，还好菜没上来！倩倩也忍不住笑了，使劲拍了一下我的头：“你小子脑袋里装的什么啊！”这可不怪我，她叫什么不好，叫豆浆？绝配啊！我建议他们的孩子跟母亲的姓，叫豆油！
　　倩倩拿了张餐巾纸要给我擦嘴，我赶紧接过餐巾纸：“自己来，自己来！”
　　小窦似乎没有被我喷水的举动吸引，反而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看倩倩又看看我，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指着我说道：“原来你们俩现在是一对儿啊！怪不得呢，之前老尤跟我说就你一人来，我说这会儿怎么多了个漂亮的姐姐呢。”
　　倩倩的脸一下红透了，我正准备解释，却发现油条那张龌龊的脸满是奸笑，敢情这小子也这么认为呢！我索性不解释了，瞧见服务生端着汤锅来，赶紧说：“来，烫菜烫菜！”
　　倩倩这下不干了：“喂！死荡荡，你怎么不解释一下？谁跟你一对儿啊！”
　　我干笑两声：“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不说为好，不说为好！”
　　酒足饭饱以后，我建议油条送两个女孩子回去，我自己坐地铁就行。
　　一进地铁站我的眼睛就开始四处搜索，都说上海的地铁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随便就能找到个美女。这话还真准，我对面就坐了个美女。
　　我盯着那美女看，看第一眼时觉得很漂亮，再看第二眼，却觉得没有肖芸漂亮了。
　　哎，肖芸！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7
　　回到住处，我发现餐桌上多了个苹果，还有张纸条：“荡来荡去，记得睡觉前关好门窗，关好煤气。”
　　我心里感到挺温馨的，如果这是肖芸留的字条该多好啊！
　　我看了看电话，发现有个未接电话，显示是北京打来的。谁这么快就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了？正想着，电话铃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是我那亲爱的、可恨的肖芸打来的。
　　“你刚回来吗？我刚才打过来你不在啊。”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问问你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的，明天该去新公司报到了。”我语气很平静，心里却很激动。
　　“嗯，那就好。”
　　“你，跟他怎样了？”我觉得自己这样问很无聊。
　　“我跟他？其实……倩倩是个好女孩。”
　　“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同学，互相照顾吧！我不打搅你了，早点睡觉吧，拜拜！”

　　第6节：第一章欢喜冤家(6)

　　说完，电话断了。
　　为此我郁闷了一夜，想不通她说那些是什么意思。把我踢了，再做个好人，踢给她的好朋友？好像我没人要似的？至少目前，我的心已经容不下其他女人。何况，人家倩倩那么好的条件会看上我？只不过这段时间可怜我吧。不对！听肖芸的口气，她似乎早就知道倩倩要来上海，难道倩倩这丫头是来监视我的？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公司。公司坐落在人民广场附近的一幢高档写字楼，坐地铁十几分钟就到了，感谢油条给我找了个这么方便而又便宜的住处，而且房东还是个小美女！
　　公司是香港人开的，主要业务是做建材销售。一般的销售人员不太懂技术，而我的加入刚好弥补这方面的缺陷。如果我能拥有自己的客户群，加上我又懂技术，那我的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顶头上司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工程部的经理，姓宋。老宋跟我谈了好长时间，看表情他对我还是相当满意的。他叫我先看看公司产品的技术资料，有什么不懂的再问他，然后就要跟业务员一起跑工地了。除了老宋，工程部加上我一共有五个工程师，其中三个今天已经出去办事了，剩下一个叫高峰的年轻人，看起来跟我差不多的年龄。
　　我翻了翻产品资料，觉得都很熟悉。因为过去三年我对这些东西都滚瓜烂熟了，很多同类的产品无非就是换个品牌，技术数据略微不同而已。而后又打开电脑看了一下公司的电子文档。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我约高峰去写字楼底层的餐厅用餐。公司在三十二楼，电梯到二十八楼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其中一个便是小薇。哟，咱们品源大哥的梦中情人！
　　8
　　小薇盯着我显得异常诧异，我报之以微笑，她随即反应过来：“荡来荡去，原来你也在这里上班呀，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旁边的小丫头跟她低声说了什么，两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有点莫明其妙，也看着她们笑。看到小妮子胸前佩戴着摩托罗拉的标志，哦，卖手机的。
　　刚出了电梯，高峰的手机响了，是客户打来的，于是他顾不上吃饭，匆匆地走了。
　　我到办理饭卡的地方排队，人很多，估计得排上半个小时。小薇和她同事端着餐盘从我身边走过时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张饭卡：“先用我的吧，排队要排很久，三个月后一起算账！”美女的及时援助总是让人难以拒绝。最后，我要了份两荤两素的套餐，跟小薇她们俩坐在一起。
　　小薇的同事方晓晴听说我刚从北京过来，就不停地问我北京如何如何，还说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上海，找个机会要去北京玩玩什么的。我很饿，只顾着吃饭，支支吾吾敷衍过去了。
　　小薇看着我笑道：“人家是到上海来追女孩子的！”
　　我瞪了她一眼，她瞪了我两眼，还带着表情：“瞪我干吗，昨晚你不就是约会去了吗？”我无语，这小妮子管得还真多，昨天真应该在租房合同上加一条：房东不得随便干涉房客私事，谈论也不可以。
　　吃完饭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老宋在他的办公间里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谈论着什么。
　　老宋看见我回来就叫住我，给我介绍，那小伙子叫吕新，是公司销售部的业务员。客户正叫他过去介绍一下产品资料，于是他到工程部来搬救兵。说话间，老宋问我资料看得怎样了，我说差不多了，他便叫我跟吕新一起去见客户。
　　我明显感觉到吕新对我的不信任，一路上也没跟他多说什么，等我跟客户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这小子脸上兴奋得像猴子屁股那么红。切，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小儿科，在北京的三年咱也不是白混的。
　　原来那个客户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早就有耳闻，再加上我详细的解释，他不停地点头，很快双方就达成了一致。看着吕新和那个客户握手时咬了一下耳朵，那客户顿时眉开眼笑，对此我也只能苦笑。
　　出来后，吕新叫我别回公司了，说什么一定要请我吃个饭。

　　第7节：第一章欢喜冤家(7)

　　我知道出来跑业务的人时间是比较自由的，不过我这是第一天上班，况且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早，我还是回去比较好。况且这个公司的业务员也不容易，底薪低，收入几乎全部来自销售提成，如果业绩不好，一个月下来就入不敷出了。所以我好言推掉了他的邀请。
　　回到公司，老宋听了我跟客户见面的情况汇报后，赞许地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小张，好好干，有前途！”我赶紧说了还要您多多栽培之类的客套话。
　　晚上，倩倩打来电话，我问了下她的工作情况，也谈了谈自己一天的收获，还谈到小妮子房东。
　　她在电话里笑我对美女房东图谋不轨，我就说泡上房东多好，房子都不用买了。谁知道她却骂我无耻，然后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9
　　油条说周末带我们去周庄玩，我欣喜若狂，早就想一睹江南名镇的风采了。
　　周庄的出名似乎还得感谢已故的陈逸飞先生。
　　据说陈先生当年以周庄的双桥为背景作了一幅名为《故乡的回忆》的油画，并赠送给了一个贩卖石油的老美，这老美后来又把画送给了邓爷爷。于是，周庄名声大振，开始收门票了。
　　周六的清晨，油条、豆浆、倩倩和我一行四人驱车前往周庄。倩倩和我坐在后排，没多久，倩倩就说头晕，靠在我肩上闭目养神。后来又说我肩膀不够宽厚，干脆躺在我腿上。从前排的观后镜里，我看到油条一脸的奸笑。
　　油条没把车开进镇里，叫我们下来走进去，说这样方便躲门票。油条、豆浆在前面搂着，倩倩也挽着我的手，我有些受宠若惊，很不自然，老想着这丫头到底是不是肖芸的卧底。
　　一行人来到了著名的双桥，可一看，觉得也没什么特别。不就是两座垂直相连的小石桥而已。我们想在桥上拍个照，却很难找到空隙，照相的人实在太多。好不容易找到个空，倩倩拉着我就冲了过去，挽着我的胳膊，头靠着我，催油条快点照。后来我看到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倩倩很是可爱，我却是一脸的苦瓜相，倩倩还说要用剪刀把我剪掉。
　　在周庄“认识”了一个以前没怎么听说过的名人——沈万三。仔细了解之后，不禁对他肃然起敬！然后又很为之惋惜。老沈很不幸碰上朱元璋这个明教的败类，白白赔上了一条小命。其实，当时富甲天下的沈前辈即便是散尽家财给老朱充了军饷，估计也难逃一死，树大招风啊！和珅不就是被嘉庆给咔嚓了嘛，谁让他那么有钱，不咔嚓你咔嚓谁？
　　为了纪念一下沈前辈，我们尝了尝以他老人家命名的“万三蹄”，甜甜的，有点腻，看来这老沈真是肥得冒油啊，蹄子都这么腻。后人也真是缺德，搞了个这么油腻的东西来纪念他老人家。我又买了一盒“万三蹄”准备回去送给小妮子房东，她人还是不错的，送她礼物也是为了进一步搞好租住关系。
　　中午，天空飘起了小雨。渐渐的，这雨似乎有转强的趋势，我们赶紧回到车上，马不停蹄地返回上海。
　　到上海的时候雨还在下，天色有点阴沉。油条送我到楼下，倩倩也下了车，说要去我住的地方参观一下，让油条、豆浆先回去。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见油条露出那恶心的嘴脸了，在他关上车窗玻璃之前，我隐隐约约听见豆浆似乎问了一句：“倩倩今晚也住这里吗？”
　　倩倩对我的住宿条件露出羡慕的表情，然后说要去洗个头，因为刚才淋了点雨。我琢磨来琢磨去，心想只要你不在这里洗澡就行。
　　刚想着事情来呢，就有人敲门，是小妮子房东。
　　我把她俩互相介绍了之后，小妮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荡来荡去，你女朋友很漂亮呀，怪不得你要跑到上海来哦。”
　　倩倩有点脸红：“汪小姐，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是同学。你也很漂亮啊，难怪这小子经常夸你呢！”
　　“叫我小薇吧，她夸我什么？”小妮子很兴奋地嚷道。
　　“我夸你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美丽，像月宫里的兔子一样可爱。”我说。
　　倩倩咯咯笑了起来，小薇则瞪着我，像要吃了我似的：“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第8节：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1)

　　我嘿嘿一笑，把那盒“万三蹄”递给她，说略表心意，谢谢她的照顾。小薇表示了感谢，然后说看在礼物的分上就不打扰我们了，接着对我使了个坏坏的眼色，说：“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10
　　雨还在下，倩倩说她有点头晕，想去躺一会儿。估计是白天淋了雨，着凉了。我就说那你去睡会儿吧，我这就去给你熬一碗姜汤。
　　倩倩脱了外套就躺在我的床上，我很想说：“穿这么多衣服睡觉，你孵鸡蛋啊！都脱了吧！”可看着她一脸的痛苦，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时候还是要以关心为主。
　　倩倩躺下后，我去对门找小薇要生姜，刚巧小薇的父母也在，互相说了些客套话。
　　等我端着姜汤走进卧室时倩倩已经睡着了！不会吧，这卧底也太奋不顾身了，你就不怕我使坏？我不忍心吵醒她，给她盖好被子，关上房门出来了。
　　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我也睡着了。
　　我梦见肖芸在沙漠里骑骆驼，我在后面追着，边追边唱：“有个女人她骑着骆驼，靠近尼罗河，摇摇摆摆，走近一看真没想到她竟然是我心爱的太太……”突然脚下一空，陷进了沙堆里。然后觉得身上一阵疼痛，醒了，原来是从沙发滚到了地板上！
　　我觉得有点冷，又不想进屋拿被子，怕吵醒倩倩，于是开了空调，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又是小妮子？烦不烦啊！起身时，一条被子掉了下来，我身上怎么会有被子？顾不得多想了，跑过去把门打开，是倩倩，手里还拎着个袋子。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出去给你买早餐，回来时才想起没有钥匙，只能把你吵醒了。”倩倩一脸的歉意。
　　“哦，我早醒了。你感觉好点了吗？怎么不多睡会儿？”我记得昨晚她说头晕的。
　　“没事了，我半夜口渴，起来把姜汤喝了。”倩倩笑道，“你昨晚也没吃饭吧，快去刷牙，把早餐吃了，嘿嘿，我太饿，自己先吃了。”
　　我打开袋子，又是豆浆油条。本来我挺喜欢吃这两样东西的，但自从来到上海后就对它们没胃口了，幸好还多了个煎鸡蛋。
　　“我看见小区边上有个菜市场，一会儿我们去买菜自己做午饭吧！”倩倩叠着被子说道，俨然就是个女主人。
　　“我不会做，我给你打下手好了。”我确实不会做饭。
　　“我也不太会，试试看吧。”要知道，我们这个年龄段会做饭的女孩已经快灭绝了。
　　又有人敲门，这次肯定是小妮子房东了。
　　开了门，果然是小薇。她拿着一盒药走进来，问倩倩感觉好点了没，说吃点药好得快。倩倩连声感激，表示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不过小薇还是把药留了下来。倩倩原先说要去买菜做饭，可小薇说现在这会儿做饭还早呢，要倩倩陪她去外面不远的地方买件衣服，一会儿就回来，顺便把菜也买了。
　　倩倩叫醒我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两个美女已经做了一大桌菜等我享用了。睡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瘪了，即便两个丫头做的菜不那么上档次，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饭时，小薇掏出两张票给我们，说是晚上有个什么颁奖晚会叫我们去看。我说她怎么不自己去，她说男朋友出差了，一个人不想去。原来她有男朋友啊！
　　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
　　肖芸刚把房门关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她狂吻。她的略微挣扎，反而激起了我的欲望，我顺势把她横抱起来，扔到了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小床上……
　　11
　　我和倩倩来到上海大舞台，看见门外有很多票贩子，看来生意挺好。
　　大学毕业后我就不再关心歌坛新人了，你问我最近流行什么歌，什么歌手最红，我不知道，但是你要问我巴西足球队的队医和体能教练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名字。
　　颁奖晚会在上海电视台两个主持人的一唱一和中进行着。大部分获奖歌手我都不认识，有个叫王力宏的台湾同胞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倩倩很兴奋，拽着我的胳膊拼命摇，好像那是她的亲哥哥一般。只听王大哥在台上又唱又跳的，唱的什么瓜田里面犯了错。瓜田里面犯错？肯定是对哪个妹妹耍流氓了。后来才知道叫“花田错”，是个跟戏曲有关的东西。

　　第9节：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2)

　　整个晚会我都觉得非常无聊，看着观众们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看着倩倩兴奋了三个小时的脸蛋，我觉得自己是活受罪，最后还被倩倩说我一点情趣都没有。
　　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我试探性地表示要送倩倩回去，倩倩却盯着我说不回去了，还要我再做一晚的厅长。小姐，做厅长不要紧，你就不怕我也来个花田错？
　　倩倩看着我的苦瓜脸咯咯笑了：“骗你的，傻瓜，谁稀罕住你那儿啊。明天我还要上班呢，我要回去了。我们在这里等会儿，我叫我同事来接我了，刚好他也在附近。”
　　同事？开宝马的老帅哥吧！果然被我不幸言中，老帅哥的宝马稳稳地停在我们面前，车窗被摇下来了，老帅哥探出头，对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叫倩倩上车。我心里说，老大，这个时候你应该下车，给倩倩开车门，鞠个躬，伸出手，怎么一点儿绅士风度也没有！
　　倩倩看我站在那儿没动，拍了我一下：“木头啊，给我开车门啊！没情趣的傻瓜！”然后跟我拜拜了一声扬长而去，车后冒出一缕轻烟。
　　到家的时候小薇又跑过来了，我都怀疑她安装了监视器，怎么每次我进门她都知道。
　　小薇是过来取笑我的，因为倩倩告诉她我是失恋了才跑到上海来的。该死的倪倩倩，收了小妮子什么好处了？小薇又说了，虽然没见过我以前的女朋友，但是她认为倩倩是个好女孩，叫我把握机会。我说，美丽的房东小姐，在下暂时没有再婚的打算，一切以事业为重。
　　好不容易打发了小妮子，电话又响了，是倩倩。我跟她说小妮子在为她做媒，她就说呸！还叫我别忘了要证明我的情趣给她看。
　　在新公司上班已经一个多月了，业务上基本上已经驾轻就熟，老宋对我的能力也表示放心。
　　这天，有个客户打电话来要一些资料，老宋就派我去了。
　　我在工地上跟项目经理详细解释着公司的产品，应对着他不断提出的问题。最后他小声问我回扣是多少，我说我们会对你表示感谢，具体的情况可能要老宋跟他谈。我刚到公司不久，很多事情还不能作主。
　　在我们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听得有人大喊，我刚抬头，一个东西已经狠狠地砸在我左肩上，我被砸倒在地，感觉左前臂好像失去了知觉，不听使唤了，而肩上痛得刺骨。那个项目经理对着楼上施工的人一阵怒骂，便赶紧叫了辆车把我送去医院，一再地跟我道歉。
　　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说不要紧，左前臂绑上石膏休息半个月就好了，肩上也是皮外伤，做了些处理就完事了。老宋来医院看我了，吩咐我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工作，等伤好了再去上班，还给我留下五千元现金，说上班的时候把医疗发票拿去报账就可以了，还亲自开车把我送回住处，我对此表示了深深的感谢。
　　坐电梯的时候碰到小薇的父母，他们关心地问我要不要紧，我说没事。
　　晚上，小薇来看我了，还给我带来了晚餐，还说这段时间她都给我送晚餐过来，叫我少动多休息，我非常感激，庆幸自己遇到个好房东，也感谢油条。
　　第二天一早，倩倩居然来了，肯定是小妮子告诉她的。
　　倩倩看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断其左臂。她就笑了，说我傻。
　　我说你怎么不上班，她说今天请了一天假。我不禁又想起了肖芸。
　　12
　　晚上，油条和豆浆来看我了。油条还把他的笔记本电脑给我拿过来，里面下载有许多电影、电视剧，我不禁感叹，有朋友真好。
　　养伤的这段时间，倩倩每天下班后都来照顾我，甚至周末就住在我这里。不过这次是她当厅长，对此我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但这也坚定了油条夫妇和小薇把我俩看作一对儿的想法。
　　倩倩一再地否认，说出门在外只能靠朋友了，我也附和着，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倩倩在一起，我的心始终在肖芸身上。油条常常劝我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有很多花花草草可以去培育成大树，我说你不是我，感情的东西是勉强不来的。

　　第10节：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3)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贱，我也试图彻底忘记肖芸，但是，我还是做不到。
　　半个月来，我对肖芸的思念与日俱增。
　　在我刚到上海那一天，肖芸给我打过电话，而后再也没有她的音讯。我常常忍不住想主动给她打电话，但是每次拿起电话的时候，男人的自尊和傲气就迫使我放弃了。我也想从古玩那里探听一些消息，因为他和肖芸有工作上的往来，经常可以见面，但是，我知道，那家伙肯定会骂我没出息。
　　结束病假，重返公司，老宋和同事们都来慰问，互相寒暄几句。吕新对我特别热情，还送给我两包奶粉，说要补补身子。我听说，这小子上次那笔业务足足拿了五千元钱的提成。
　　还好，老宋没有派我外出，叫我这几天就呆在公司里协助他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中午，在餐厅见到了小薇，他旁边坐着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我没好意思过去打扰他们，倒是小薇主动把我叫了过去，给我俩互相做了介绍。我才知道，小薇的男朋友是“海龟”，跟她一样都在摩托罗拉，不过他在天津公司，大概一个月才会来上海一次。这“海龟”不看不知道，大概一看可不得了，那小子足足比我高半个头。好歹我也是守门员出身，怎么说也接近一米八。我带着怜惜的目光看了眼只有一米六多一点的小薇，她好像看懂了我的意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晚上回家时，我听见小薇家很热闹，估计是新女婿上门来了。
　　推开卧室门，意外发现写字台上多了一台电脑。来上海前我把我的那台破电脑扔给了老冒，到上海后一直也没顾得上再去配一台。
　　显示器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荡来荡去，我买了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放在你这边，你可以用，网线我也装好了。租房合同上也不用写上这台电脑了，反正你也不敢偷！
　　我嘿嘿一笑，谁稀罕你这老掉牙的东西。要知道，电脑这东西升级特别快，一年甚至半年不到可能就落伍了。打开电脑，才发现里面有不少小妮子的照片，还有她跟她男朋友的合影。这小妮子挺上镜的，照片上的她比本人还要可爱。
　　我用我的真实姓名进了新浪的聊天室，想了想，闯进了“上海不夜城”房间。试着跟一个叫“兔女郎”的人说话，可是她老半天不理我。正打算退出这个无聊的房间时，有个叫“飘飘”的人跟我说话了。
　　“可以跟你聊聊吗？”
　　“行啊，想聊什么呢？”我回答。
　　“你用的名字是网名吗？”
　　“你猜？”
　　“呵呵，你是上海人吗？”
　　“不是的，我刚到上海不久，以前在北京工作。”反正从北京到上海工作的人贼多。
　　“是吗？我也是啊！”不是吧？这么巧？
　　我跟“飘飘”聊了很久，得知对方是个MM，看来她还真是从北京过来上海的，我俩聊了很多关于北京的事情，又谈到现在在上海的生活。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我依依不舍地跟“飘飘”说了再见，她问了我的QQ号，说以后继续联系。
　　关上电脑，倩倩打来电话，又聊了几分钟，然后睡觉，居然没有梦见肖芸。
　　13
　　四月，春天彻底来了。
　　老宋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准备派我去北京参加一个建材博览会，还说本来他要去的，临时有事走不开，想到我对北京比较熟悉，就决定让我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回到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我收拾了行李准备坐晚上八点钟的火车，原本老宋是让我坐飞机去的，我说不用了，反正现在火车特快，明天一早就到北京了，耽误不了参加展会。老宋高兴得很，不停夸我能吃苦，懂得给公司省钱。
　　其实老宋错了，我是害怕坐飞机，因为上了飞机就听天由命，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很害怕这种感觉，尤其是我现在上有老下没小的，被咔嚓了就亏大了。
　　收拾好行李，我给油条和倩倩发了短信告诉他们我要衣锦还乡，然后也给小薇发了短信，毕竟是房东，就怕她发现我几天不在跑去报警了。油条和小薇都祝我一路顺风，唯独倩倩没理睬我。

　　第11节：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4)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倩倩打电话来了，说她也好久没回家了，要跟我一起走，叫我帮她多买张票，然后去火车站找我。这丫头，卧底也卧得太明显了。难道是真的想泡我？不对啊，那个老帅哥对她可不一般哦。
　　算了，别想了，关我什么事情呢？现代人就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而这些事情又超出了自己的影响范围，所以越想越烦恼。
　　这次倩倩没跟我多说话，直接靠在我肩上就睡了。
　　火车过了苏州，过了无锡，到南京的时候我也撑不住了，趴在餐桌上睡了，倩倩仍然靠着我的肩。
　　下了火车，倩倩就回家去了，我马不停蹄地奔向北京展览中心。
　　我对那里很熟悉，距离展览中心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麦当劳，是北京最早的麦当劳门店之一，也是我和肖芸经常约会的地方。唉，难怪倩倩说我没情趣，约会地点老是选在麦当劳。
　　展览中心人很多，我找到了几家和我们公司相关的供货商，跟他们详细谈了些产品技术方面的事情。一个上午下来，我手里已经大包小包地拎了多家公司的资料了。其实参加这样的展会无非就是来拿各家公司的资料，对本行业多一些了解。如果是要订货的话，恐怕老宋也不会派我来了。
　　我正准备撤退的时候老宋来电话了，说某某公司的刘经理跟他是朋友，叫我去他们的展位看看，代他问候一下。我找到了那家公司，意外地发现蜗牛也在，这家伙啥时候跳槽的，以前不是一直在设计院吗？看来人才的流动性很大啊。
　　蜗牛看见我也很高兴，把我介绍给他们的刘经理，也就是老宋的朋友。刘经理也托我问候老宋，还说一会儿展会完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中午的时候，来看展览的人已经很少了，我就跟着蜗牛他们要了盒饭，边吃边聊起来。在各自谈论了近来的一些情况以后，蜗牛犹豫着想跟我说什么，又迟迟没说出来。
　　“怎么，泡上小妞了？不好意思说？”
　　“荡荡，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跟你说比较好。”这小子面色挺凝重。
　　“说啊，你说话比你跑步还慢啊！”我急了。
　　“其实，肖芸并不是真的要跟你分手。”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你听我说，你喝醉的那天，肖芸在我们面前哭了一夜。她说，她只是觉得跟你之间的感情好像越来越平淡了，本来想跟你说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你又误会她有别的男朋友，所以她才脱口而出说分手的。肖芸叫我们不要告诉你，可我觉得你们就这样分手挺可惜的，所以……”
　　“好了，下面的话你不用说了，蜗牛，我的朋友，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我赶紧把手里的资料托蜗牛保管，又跟刘经理说临时有事，很抱歉不能一起去吃饭了，而后冲出展览中心，直奔肖芸的住处。
　　亲爱的肖芸，我来了！
　　14
　　肖芸租的房子是在公主坟附近的一个小区。据说当年琼瑶阿姨路过此处，顿生灵感，于是，一部“格格”剧捧红了一大帮男女，也赚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
　　到了楼下，我才发现还不到两点，而肖芸下班要到六点半！我猴急猴急的，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于是走到路边的报摊，对卖报的阿姨说：“阿姨，给我一份……”
　　“体坛，一块五！”阿姨对我笑着。
　　我也笑了，过去三年我几乎每期“体坛”都在这儿买的，这阿姨早就认识我了。
　　“小伙子，怎么好久都没来买报了？”
　　“阿姨，我出差了，以后我还来买您的报纸。”我很肯定地说。
　　我正准备蹲在路边看报纸的时候，远远地，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我的肖芸！
　　“哎呀，我喘不过气来了！”肖芸挣扎着，脸蛋红彤彤的，甚是好看。
　　“亲爱的，我想死你了！你怎么回来了？下班了？”我又激动又惊奇。
　　“都怪你啦！蜗牛给我打电话，说怕你进不了门还不一定搞出什么事来，我这才给公司请了个假回来了。”小丫头使劲在我胸口捶了一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1:15

第12节：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5)

　　肖芸刚把房门关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她狂吻。她的略微挣扎，反而激起了我的欲望，我顺势把她横抱起来，扔到了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小床上……
　　肖芸躺在我的胸前，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说道：“芸，这几个月你可把我想死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做梦也是。你怎么\那么\傻，要不是蜗牛告诉我，我还真以为你……”
　　“都是你！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冤枉人家！”肖芸轻声说着。
　　“我决定回北京，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我坚定地说。
　　“不要。”肖芸着急地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掉下，露出诱人的胸部，然后她又赶紧拉上被子，“你刚去上海，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反正北京到上海挺方便的，我也可以过去看你啊，说不定，以后我也跟你去上海。”
　　“嗯，那好！我每个周末都回来看你，我的小美人儿！”我一转身把肖芸再次压在身下。
　　晚上，一帮哥们儿又再次聚集在老地方——那家川菜馆。
　　这次人很全，倩倩也来了，她还跟肖芸说基本上没发现我在上海有不轨的举动，还说会替肖芸好好看住我。天啊，这丫头真是奸细啊！不过，话说回来，要说这段时间我可能有什么\不轨举动的话，那也很可能是跟倩倩，因为我居然跟她“同居”了好几晚，还好我整颗心都系在肖芸身上，要不就坏事了。
　　这次聚会的气氛跟上次明显不同，大家有说有笑，尤其是我。
　　我问老冒我的电话卡还在不，老冒说他把电话卡送给他一个刚入学的小师妹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惊奇地发现他居然也会做出这种只有古玩才会做的事情。
　　“瞪我干吗，这顿饭还是要你付钱的！”老冒扶了扶眼镜。
　　“算了算了，我交友不慎，我活该！”我恨恨地说。
　　“你小子就光说别人吧，也不检讨一下自己！”青面兽发话了，“你那天把老冒的床弄得一团糟，都是他那个小师妹给他清理的。”
　　是吗？敢情老冒把我的电话卡当定情信物了。可是，送什么\不好送电话卡？这也太没情趣了！情趣？我记得倩倩说过要我证明我的情趣给她看的。我瞥了一眼倩倩，丫头正跟肖芸低声说什么\，而后两人一起咯咯地笑。不会是在商量用什么\手段监视我吧？放心，我很乖的，我不会去采野花的，就算是野花们主动飘到我身上我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花瓣。飘？我想起了那个叫“飘飘”的女网友。
　　聚会的主角后来变成了老冒，古玩非要叫他马上打电话把那个小师妹叫出来让大伙儿认识认识。老冒左推右推，说实在不合适，还号称他们仅仅是师兄妹关系，没那层意思。
　　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老冒居然和她那个小师妹奉子成婚！这是后话了。
　　15
　　因为住在肖芸的家里，我又给公司省了一晚的住宿费，长此以往，估计老宋以后要把北京的事务都交给我了。
　　第二天一早肖芸必须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我就睡了会儿懒觉，因为回上海的火车是晚上的，我还可以在这间爱的小屋里多待一会儿。
　　起床后，在冰箱里随便找了点吃的，就开始打扫卫生，这是我和肖芸的爱巢，可得打扫干净些。我收拾卧室的时候发现有好几本德语书，我想起肖芸说过，他们公司去年跟德国的一家公司合资了，好几个部门的头头都换成了日耳曼人。其实肖芸的英文不错，老德们也基本会说英语，沟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如果你跟他们说德语，他们对你会有更好的印象。
　　下午，肖芸提前回来给我做了晚饭。这手艺，可不是倩倩和小薇那两个丫头能比的。晚饭后，我们叫了辆出租车来到火车站。倩倩已经在进站口等我了，两个丫头拥抱了一下，我说我也要跟她们抱抱，倩倩笑着指肖芸的鼻子说：“你昨晚上还没给她抱够啊！”肖芸的红脸蛋真是让我越看越爱，恨不得咬上一口。
　　上了火车我就不停地给肖芸发短信息，估计接下来的日子里，移动公司又要从我这里捞走不少钱了。倩倩也在低着头发短信，我探头过去看她就躲。我说：“跟你的同事过信生活呢？”她白了我一眼。

　　第13节：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6)

　　倩倩说困了，想睡觉了，然后就把头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我奇怪了：“喂，小姐，你不靠在我肩膀上我不习惯了。”
　　“我要躺在你腿上！”丫头微微睁开眼睛瞄了我一眼。
　　我无奈：“随便你吧，你怎么\舒服怎么\着吧。”
　　话音刚落，倩倩就躺在了我的腿上，嘴里还嘀咕着，说躺在我的腿上不舒服，但勉强凑合一下吧。
　　一大早，我刚进房门小薇就来骚扰了，还带着色迷迷的眼神问我北京之行是不是很幸福啊。估计又是倩倩告诉她的，多嘴的丫头！我拿出了一包真空包装的烤鸭递给她说：“给，堵上你的嘴！”小妮子这才放过我，蹦蹦跳跳地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阳光。白天上班心情舒畅，自然工作也越做越好，而每天晚上和肖芸煲电话粥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偶尔看见“飘飘”上线，也跟她狂侃一通。
　　小薇也很少来骚扰我了，估计跟她那个高个子哥哥浓情蜜意去了，听说那哥们儿为了她申请调来了上海公司。而倩倩也好久没跟我联系了，难道是对我放心了，不做间谍了？
　　这天，我跟着吕新来到浦东的一个工地，施工单位说甲方（建设单位）要我们去谈谈产品的技术性能。这笔业务的量很大，老宋让我多花点心思。我俩正跟施工方的头头说话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头戴安全帽，穿着职业装的女子走过来。施工方的头头跟我们说那就是甲方代表，用不用我们的产品她说了算。
　　那女子走近了，我差点没笑出声来，是倩倩！倩倩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跟吕新握了握手，然后跟我也握手。我故意握着她的手不放，笑嘻嘻地说着：“倪经理，我们的产品都是质量最好的，希望您能作出英明的选择。”
　　吕新和那个施工方的头头很诧异地看着我，估计在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好色，摆明了在吃人家豆腐嘛。
　　倩倩微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好啊，我得看看你们的产品是不是符合我们的标准，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我要详细跟你谈谈。”说完使了点劲儿挣脱了我的手。
　　我跟着倩倩向办公室走去，剩下的两人瞪大了眼睛，露出无比迷惑而又羡慕的眼神。
　　走进办公室，倩倩让我把门关一下。我关好门，刚一转身，一个文件夹就向我飞过来：“死荡荡！欠揍啊！你还想不想做这笔生意了？”
　　我伸手挡了一下，疼，咬牙切齿地说：“死倩倩，这么\狠！不知道我的手伤刚好吗？”
　　“啊？对不起！我忘了！伤到了吗？疼吗？”倩倩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好像她那双眼睛就能拍出X光片似的。
　　“哈哈！倪经理，我上次伤的是左手哦，你抓我右手干吗？”
　　16
　　“死荡荡！又骗我！”倩倩捶了我一拳转身走开，“说真的，这笔业务你能拿多少提成？”倩倩笑着问我。
　　“一分钱也没有！”我无奈地说，“提成都是业务员的，我是工程师，拿固定工资的。”
　　“那不行！起码在我这儿就不行！”倩倩说道，“这样，你回去跟你们头儿说，就说我要回扣，然后我跟你对半分！”
　　“这样不好吧？”我犹豫着说。
　　“你以为你不拿就没人拿了？你这个傻瓜！你们头儿拿得更多！”倩倩一脸的不屑。
　　这倒是真的，这笔业务下来，老宋至少能赚个万儿八千的。每次有工程部参与的业务他老宋都没少拿，这已经成了不是规矩的规矩。我想了想就说好，然后跟倩倩商量起要多少提成，怎么\要。
　　回到公司，我单独去见了老宋，告诉他甲方那边说这笔业务基本没有问题，就是我们的产品送过去可能要涉及相关的检验费用，甲方希望我们能负担。老宋想了想，轻声跟我说：“检测费用要多少？”
　　我跟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老宋又想了想，点点头说：“没有问题，只是你告诉甲方那边最好弄张发票过来。”
　　我说好的，心里想我们要得够少的了，大头还不是都被你这老小子吞了。
　　我把钱送到倩倩那儿，她却说什么\也不肯要，还说她多的是这样的机会，这次就算是帮我争取的。我就说好吧，等你有人要的时候我送你们一份大礼！结果万元大钞被她一把全抢去，说让她暂时保管。我嘿嘿一笑，我还不了解你？小丫头片子！过几天你就会乖乖地把钱存我银行户头上了。果然第二天我就发现账户上多了一万元，呵，这丫头！

　　第14节：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7)

　　晚上照例跟肖芸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直到她嚷着困了我才放过她。
　　看看时间，十点半，我打开了电脑，发现 “飘飘”在线。
　　我忽然想到什么\，就问到：“小妹妹，你为啥叫飘飘啊？”
　　“我嘛，因为我喜欢的人叫荡荡，所以我叫飘飘！”外加一个笑脸符号。
　　“不是吧？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叫这个名字了啊？”
　　“呸！全天下就你一个人叫荡荡？”
　　“噢，你那个荡荡也喜欢你吗？”
　　“他啊，他有女朋友了啊！”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是在说我啊！”
　　“臭美！鄙视！”
　　“呵呵，说真的，跟你聊了这么\久，感觉还挺投缘的，要不咱俩见一面吧？既然都是北京来的，大家认识认识，以后也多个朋友。刚好我最近发了点小财，我请你吃哈根达斯！”
　　“见面？不用了吧！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我想了想，说道：“噢，那算了，估计你长得比较抱歉，我就不强求了。”
　　“胡说！见就见！你说吧，时间地点！”这招果然有用，女孩子总是不高兴别人说她不好看的，小丫头上钩了。
　　于是我们约好第二天晚上七点“美罗城”门口见。“飘飘”说她挎了个白色的小包，我说你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帅哥就是我了。其实我对这个“飘飘”没什么\企图，只是聊的时间长了有些好奇心。再加上她也是从北京到上海工作的，互相就有了很多共同语言，见个面嘛，又不犯法。
　　我到美罗城的时候刚好六点，看看时间还早，我就去楼上的书店看了会儿书。
　　随手翻到一本《中国道教》，我心念一动，打开看了看。一看之下，不禁笑了。原来王重阳、丘处机果有其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全真派鼻祖，只不过老金放了本《九阴真经》在中间，就搞得天下大乱了。
　　约定时间快到了，我赶紧下楼来。
　　天啊，挎着白色小包的女孩有好几个！怎么\都把这里当作了约会的圣地？！这可苦了我了，该死的“飘飘”，怎么\不换另一个颜色的包！
　　17
　　我看了看时间，七点还差一分钟。我仍然不敢盲目地去跟每一个挎着白色小包的女孩搭讪，很显然，成功\率非常低，问的人多了人家还以为你不怀好意。
　　记得我刚到北京的时候有一天去光明路办事，等我坐了地铁，换了公交，下了车之后就迷路了。于是我只得问经过我身边的路人，偏巧连续经过我旁边的四个人都是女人。第一个人白了我一眼，第二个人愣了一下也没甩我，第三个人说我无聊，第四个人火了：“你找事儿是不是？你现在不就在光明路吗？”大姐，不怪我啊，谁知道路牌被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给挡住了呢。我不是坏人，我有良民证的，还有西城公安局的大印呢。
　　想到这儿，有人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我一回头，倪倩倩捂着嘴憨笑。
　　“你来干吗？没跟你同事去兜风啊？”我有点心虚，希望小丫头快点儿从我眼前消失。
　　“许你见网友，就不许别人见网友啊！”她还在笑。
　　我一惊，猛然注意到倩倩也挎了个白色小包。
　　“你你你你！”我指着她，张大了嘴巴，仿佛看见个鬼。
　　小丫头笑弯了腰：“我我我我什么\？你看我是不是长得很抱歉啊？”
　　我无语。
　　倩倩伸出右手：“给我哈根达斯！”
　　达斯？打死还差不多，我又被这丫头给忽悠了。
　　我俩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终于在必胜客坐下了。刚坐下我就问她：“我在网上没说什么\出轨的话吧？”
　　“有啊！很多，我都保存下来了。”倩倩一脸的坏笑。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说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我笑笑：“你这鬼丫头居然就是‘飘飘’，刚才我还以为撞见外星人了。”我本来想说见鬼的，想想是白天，就饶了她。
　　“我要真是外星人你怎么\办？”倩倩瞪着好奇的大眼睛。
　　“吃了！”我毫不犹豫地说。民间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说如果北京人发现了外星人就会将他解剖做研究，上海人则会公开展览收门票，而广东人却会尝试做出各种味道吃掉他。我比较欣赏广东老乡的做法，够狠。咱果子狸都敢吃，外星人算啥？

　　第15节：第二章 谈谈心，恋恋爱(8)

　　倩倩对我的回答不屑一顾，问我五一节放假打算做什么\，我说可能回北京，因为咱那儿有个家，倩倩没说什么\，低头啃着进口大饼。
　　我问她回北京不，她想了下说不回去了，打算去敦煌，因为去那里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本来想嘲笑她一番，猛地想起三个字“道士塔”，还有一百年前那个掌管敦煌的遗臭万年的王道士。那小子披着道袍居然掌管了佛家圣地，更过分的是他用成捆成捆的敦煌瑰宝从西方冒险者手里仅仅换了几块肮脏的银元，而现在研究敦煌的学者们不得不花更多的价钱从老外那里买来微缩胶卷。
　　算了，秋雨大师都不跟他计较了，我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老余说了：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泻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
　　那到底是谁的错？咱也不去追究了，反正一句话：落后者必挨打！
　　我问倩倩打算跟谁一块儿去敦煌，她说还没定。是的，五一节的长假快到了，我又可以和肖芸在一起了。俗话说距离产生美，短暂的分别对我来说无疑是感情的催化剂，我发现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迫切地想跟肖芸在一起，甚至开始在各大招聘媒体留意各种信息，希望肖芸也能到上海来跟我同甘共苦。
　　手机响了，是油条发来的短信，说五月六日结婚，叫我务必提前到。倩倩也收到了油条的红色罚单，然后跟我说不知道是否来得及赶回上海。
　　18
　　每年的五一节长假，中华大地就上演着一次人口的乾坤大挪移，各旅游景点、各大城市的商业街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其实，我是最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的，因为到哪儿都是看人头，在这个时候你就会强烈地感到计划生育国策是正确的。
　　记得去年五一节肖芸约我去三亚，我列举了十二条不去的理由，总算把她留在了北京。而古玩、青面兽和蜗牛晒得黑黝黝地回来了，都跟我大倒苦水，说东西贵、太阳毒、人狂多，到海里泡一泡吧，还是人挨着人的，整个浴场就是一个煮饺子的大锅。
　　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回北京的时候，肖芸打电话来叫我五月一日早上去上海火车站接她。
　　接到满面倦容的肖芸后，我就吩咐她先去床上休息一会儿，我呢，就去菜场买菜去了。其实，买好菜还是要肖芸来做，我的厨艺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好得连我自己也不吃。
　　下午，我带着肖芸去逛南京路，本来打算给她买点衣服什么\的，可她看见人多也没兴趣了，我们就这样在南京路步行街上慢慢悠悠地逛到了天黑。
　　黄浦江的两岸已经亮起了绚丽的彩灯，我俩坐在江边，迎着江面上吹来的微风，欣赏着两岸夺目的夜景，注视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游船，相拥着，静静地享受着美好的夜晚。
　　我忽然发现肖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估计是坐了一夜的火车，生物钟还没有调整过来，于是我叫醒她开始往回走。让人郁闷的是，由于节假日的交通管制，我俩不得不走了很长的路才钻进地铁。
　　看着沉沉入睡的肖芸，我心生怜惜。今天真不该出门，把我的宝贝儿累坏了，难怪倩倩老说我没情趣呢。对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到了敦煌没有，这两天拨她手机拨不通，发短信也不回，难道敦煌那里王道士鬼魂作怪没有手机信号？不可能啊！
　　好几天没见到小妮子房东了，不知道跟她的高个子哥哥到哪里浪漫去了。
　　第二天我没有带肖芸出门，两人就在家里做做饭，看看电视。如果家里再有个摇篮，里面有一个酣睡的小家伙的话，这个家就更温馨了。
　　肖芸躺在我怀里，我俩谈论着身边的这些朋友。
　　“死倩倩已经从地球消失了，估计在敦煌发现了时间隧道，跑了！”谈到倩倩时我笑道。
　　“敦煌？倩倩去敦煌了？”肖芸坐起身来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是啊！五一前她自己说的，估计这会儿应该在看那些千疮百孔的石头人了！”
　　“不可能！”肖芸很肯定地说，“据我所知，倩倩还没有男朋友。”

　　第16节：第三章再见爱人(1)

　　我奇怪了：“没有男朋友就不能去？我看她们公司有个老帅哥挺照顾她的，说不定……”
　　“这就更不会了！”肖芸还是很肯定，“倩倩要找男朋友一定是找跟她年龄差不多的男生，而且，倩倩多年来的梦想就是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敦煌。除非在上海已经找到了她的白马王子，否则她不会跟别人去敦煌的。”
　　哦，这鬼丫头居然还有这种梦想，看来倩倩在感情上肯定是个完美主义者，还好她没跟我，否则还不累死我！
　　本来我还打算带肖芸去浦东，顺便逛逛野生动物园的，可是肖芸说她不想出去，看见人多就头疼，就这样，我们又在家呆了一天。
　　入夜，肖芸趴在我身上，轻声对我说：“荡荡，我要走了。”
　　“走？假期还长呢，再说，油条的婚礼你也要参加吧！”我满是不解。
　　“你听我说，五一节过后，我可能要去德国了。”
　　“什么\？”我直起身来，双手紧紧抓住肖芸的胳膊，“公司派你去进修？多长时间？”
　　肖芸没有挣扎，很平静地看着我：“荡荡，我们分手吧！”
　　第三章再见爱人
　　我紧紧地抱着她，虽然知道已留不住她。肖芸在我怀里不停地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轻轻拍拍她的头，故作镇静地笑道：“傻瓜，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我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嘛。”
　　19
　　我用手背摸了摸肖芸的额头，说道：“你没病吧？跟我开玩笑？就算你去刚果也不是就一定要分手啊！”我觉得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肖芸低下了头，继续道：“对不起，荡荡！我要去德国念书，这是我的梦想。我不知道我们的将来会怎样，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没劲，我想换个环境重新考虑一下我的人生。”慢慢地，肖芸抬起头，眼睛里有泪水，“其实几个月前我想跟你说暂时分开，因为我发现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平淡，一点激情也没有。在你回到北京以后，我曾幼稚地认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我甚至打消了出国念书的想法，但是我发现我在骗自己……”
　　“你别说了！”我打断她的话，“好，你去德国，哪个学校？给我一年时间，我来德国找你！不要跟我说分手，我们去德国重新开始，我明天就开始学德语！”是的，我不要失去肖芸，去德国留学是好事，要去就都去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肖芸的眼泪流下来了，“并不是我要去德国我才跟你说分手的，你知道吗，我们的生活观念很不一样。你是一个很传统的男生，将来会是一个好丈夫。而我，并不甘心过平静的生活。也许，有一天我会改变我的生活观，但是现在，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我有点冷静下来了，双手放开了肖芸，努力地想着我到底该怎么\办，放弃还是坚持。
　　我下了床，穿好衣服，对肖芸说：“你先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吧，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很惊讶此时自己居然表现得如此平静。
　　我躺在沙发上，感觉脑袋有点懵，那朵飘啊飘的云再次占据了我的脑海。我努力保持清醒，仔细回忆着近几个月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卧室里，隐约传来肖芸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卧室门开了，肖芸站在房门口，轻声说道：“你，进来睡会儿吧，别着凉了！”
　　我心一动，转头看着肖芸。她居然也穿好了衣服，手里还抱着一条被子，想当厅长？我吸了口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用了，你明天还要坐火车，早点睡吧。”我接过肖芸手里的被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良久，我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还有关门声。
　　我整夜无法入睡，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早上六点钟，我觉得呆在家里很闷很闷，于是起身出门去买早餐\。当我回来的时候，肖芸已经收拾好了卧室，坐在沙发上等我了，身旁，放着她的皮箱。我感觉心有点冷，轻声说：“吃早餐\吧！”
　　两人都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我很快吃完了，说道：“今天我带你去豫园吧，那儿有很多便宜的小工艺品，你可以买一些带到德国送给你的老师和同学，相信那边的人对这些东西会感兴趣的。”

　　第17节：第三章再见爱人(2)

　　“荡荡，对不起，我一会儿就走了，九点的火车。”肖芸带着一脸的歉意。
　　“你不回北京？”我有点疑惑。印象中，好像早上九点没有去北京的直达列车。
　　“嗯，因为五一节以后我可能就要走了，我想回老家待几天。”肖芸说道。
　　“哦，那好，一会儿我送你去车站。”我说着，肖芸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
　　在肖芸即将通过进站口的时候，我忍不住喊了她一声，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紧紧地抱着她，虽然知道已留不住她。肖芸在我怀里不停地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轻轻拍拍她的头，故作镇静地笑道：“傻瓜，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我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嘛。”
　　“真的吗？”肖芸抬头睁大了泪眼望着我。
　　“当然是真的，如果有机会，我还真的会去德国看你的。”我心里一酸，不做恋人了你就那么\开心？“走吧，别耽误了火车，这哥们儿可不会等你。”
　　肖芸笑了笑，擦了擦眼泪，转身通过了进站口。在她即将走上自动扶梯的时候，回头对我喊了一句：“荡荡！我会永远记得你！”
　　20
　　我突然很想见到“飘飘”，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情绪我希望能向“飘飘”宣泄，却并不太愿意直接跟倩倩交流。我打开电脑，很意外，她居然在。
　　“你在哪里？”我不能确定。
　　“你好吗？”她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很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骗谁呢？
　　“嗯，我要下了，你好好休息吧。”有没有搞错？看见我来了就下？我忽然想到倩倩一直是肖芸安插在我身边的耳目，估计这会儿倩倩应该知道我又被踢了，躲我还来不及呢。
　　“我也要下了，再见！”不等她回答我就直接关了电脑电源。
　　我开始怨恨倩倩，有一种被她和肖芸合伙欺骗的感觉。
　　躺在床上，突然想回老家。自从前年春节带肖芸去见我爸妈以后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去过了，记得当时我妈很喜欢肖芸，还偷偷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说，等我攒够了买房子的钱就结婚。可是现在，新娘已经飞了。我想起一首歌：亲爱的，你慢慢飞，飞到莱茵河里去喝水……
　　我赶紧打电话问了航空售票处，刚好中午有一班飞机飞往我老家那座古老的城市。我算了一下时间，今天下午就可以到家，六号下午回上海刚好赶上油条的婚礼，这样我可以在家待上三天。
　　不犹豫了，我预订了机票就匆匆赶往浦东机场。
　　就在排队换登机牌的时候，倩倩突然给我发来短信问我在做什么\。我本想干脆关机不理她的，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么\狠，就告诉她我正准备回老家。接着也没收到她的回复，我略微有些失望。
　　我看见停机坪上有一架汉莎航空的飞机，心里想着两个字：肖芸。
　　手机响了，是倩倩打来的。小丫头通知我，下午六点在机场接她，她要去我家玩。我很想说，你有毛病啊！做内鬼的任务都完成了还来这套？莫非这丫头真没去敦煌？可又忽然想起，我跟“飘飘”说过我的家乡山清水秀，然后她便说一定要找机会跟我去我老家看看。我现在有点分不清“飘飘”和倩倩的关系了。
　　工作人员在通知大家准备登机了，我因为没什么\行李，就排在后面。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急匆匆地跑过来排到我身后，大包小包的拎了很多。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似曾相识。没想到她瞪着惊奇的大眼睛看着我，小声说道：“你是……荡荡哥哥？”
　　谁啊？还叫我哥哥？我再次回头，仔细看着小姑娘，猛然想起多年前住我家对门的那个整天扎着两条小辫子的何晓雨——我爸的老同事何叔叔的独生女。记得去年我爸跟我提过晓雨在上海读书，还说我到上海出差的话去看看她，后来我一直没去上海出差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指着她：“你是晓雨？”
　　“是啊是啊！荡荡哥哥还记得我哦！”小姑娘一脸的兴奋。
　　他乡遇故知，天真可爱的小丫头几年不见出落成个漂亮的大姑娘了。上了飞机，我跟晓雨旁边的人换了座位，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第18节：第三章再见爱人(3)

　　原来晓雨去年考上了上海交大，春节期间跟同学去山区体验生活没回老家，这会儿又实在是想家，于是就不惜坐飞机回家，还买了好多“上海牌”的东西带回去。
　　晓雨问道：“荡荡哥哥，听说你跟你女朋友快结婚了，怎么\这次没带她一起回去啊？我都没见过呢。”
　　我苦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好说：“我们早分手了，合不来。”
　　21
　　下了飞机，已经是下午四点，我说：“晓雨，你先回家吧，我有个同学六点到，我在这里等她。”
　　“女同学？”小姑娘歪着头笑道。
　　我有点不自然地点点头。
　　“那我跟你一起等！”小姑娘一脸的俏皮。
　　“真的仅仅是女同学，不是女朋友。”我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
　　“我不管，上次那个姐姐我就没见到，这次不能错过了。”
　　我无奈，只得依她。
　　倩倩的班机准时到了，这丫头也拎着大包小包的。我把她俩互相介绍了以后，晓雨就一个劲地夸倩倩漂亮，倩倩也挺喜欢晓雨，两人谈得很投机，倩倩还说回到上海一定去学校看她。
　　晓雨走后，我带着倩倩坐上回家的车，想着就快见到父母了，心里有点激动，不知道他们看见倩倩会怎么\想。可这担心是多余的，倩倩这鬼丫头见了我父母亲热得不得了，“叔叔阿姨”的叫得可欢了，再加上那些大包小包的糖衣炮弹，老爹老妈似乎都忘了眼前这个女孩并不是他们的准儿媳了。
　　倩倩钻进厨房帮着老妈做饭，老爸跟我在客厅聊天。
　　“儿子，这个姑娘是？”老爸问道。
　　“同学！”我回答，然后把我跟肖芸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老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儿子，肖芸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责怪她。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我看这个叫倩倩的姑娘也挺好，你可得好好对人家。”我只能点点头，看来老爸也认为他儿子比较受欢迎，刚甩了一个又找了一个。
　　餐\桌上倩倩不停地给两位老人夹菜，弄得我很不自然，忍不住凑到她耳边说：“你不要太过分了，否则……”
　　“来来来，你也吃块红烧肉，堵上你的嘴！”死丫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洗碗的时候，倩倩跑进厨房，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的表现还可以吧？今晚我得住你的房间，你当厅长！”我头也不回便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爸妈都认定你是我媳妇儿了，晚上咱一起睡！给他们吃颗定心丸！”说完赶紧跳开。
　　满以为这丫头会挥舞她的劈空掌，谁知她动也没动，咯咯笑着：“我看你就嘴上逞能，你敢？”没错，我被你看穿了，郁闷！晚上，我老老实实钻进了沙发。
　　吃过早饭，我跟二老说准备带倩倩去城郊的玉屏山玩玩。据说当年李白路过玉屏山，随口吟了一首诗，大意是说此山颇像玉石做的屏风，于是后人就照此给这座山取了名。现在，当地政府也打起了玉屏山的主意，借着老李的传说，把玉屏山开发成了旅游区，据说门票贼贵，游客贼少，却还养着不少闲人。我是不走正门的，我喜欢的是未开发的后山，那儿有一条当地人才知道的上山的路。
　　正准备出门时，晓雨跟着她爸妈来串门了。倩倩忙把我叫进里屋，从她的箱子里拿出几包京味食品，吩咐我给何叔叔送过去，我暗暗佩服这鬼丫头想得周到，昨天居然没有把带的东西一次性全拿出来。我往她箱子里看了看，问：“还有啥宝贝？”
　　“还有一把刀，要看吗？”倩倩瞪着我。
　　晓雨听说我们要去玉屏山，吵着也要跟去。好吧，就一起去吧。反正我跟倩倩又不是情侣，再说也好几年没见到这个曾经常常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哥哥的小丫头了，以后回上海估计还要经常照顾她呢。
　　在老爸老妈的再三嘱咐中，倩倩拉着晓雨的手，我左手牵着右手，向玉屏山进发。
　　22
　　玉屏山的精华全在后山，因为来这里的人很少，所以很多原汁原味的风景没有受到人为的破坏。据说凯歌同志把香格里拉破坏了一下，搞得全国轰动，名气变得更大了。

　　第19节：第三章再见爱人(4)

　　我们三人沿着上山的小路前行，路上倒还碰到三三两两的游人。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爬到了距离山顶不远的小瀑布，瀑布下面是清澈见底的水潭，便停下来休息，开始吃干粮。
　　晓雨指着水潭问道：“荡荡哥哥，如果我和倩倩姐姐都掉进水潭里，你先救谁？”
　　我皱了皱眉头说：“晓雨妹妹，几年不见你还那么\老土啊！这种垃圾问题也问？”
　　小姑娘不干了，非要我回答，倩倩也一脸坏笑地盯着我。我只好说：“我谁都不救！”
　　“为什么\？”晓雨问。
　　“这还用问？死两个总比死三个好吧！”我哈哈一笑，往山上跑去，身后传来倩倩的笑声，估计这丫头又把我看穿了。
　　快到山顶的时候，我有点内急，看看两个丫头距离我还有二十多米远，我闪身钻进几棵树中间。刚解决完，就听见有人喊救命！我吓了一跳，真掉下去了？不会这么\巧吧？
　　凑近一看，只见两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正围着两个丫头动手动脚的，似乎要抢倩倩的包。倩倩正指着对方破口大骂，晓雨躲在倩倩身后大喊救命，而山道上此时也没有行人路过。我这火大了，你奶奶的，这玉屏山可是老子的地盘！我快步冲过去，废话不多说，冲着那个胖一点的家伙一拳砸在他左眼上，疼得他哇哇乱叫，另一个家伙一脚踹向我肚子，我躲也没躲，又一拳抡在他鼻子上。
　　“晓雨快跑！”倩倩喊道。
　　我说：“不用跑！看我收拾他们！”一股豪气贯穿全身，俺这守门员可不是白练的，抗击打能力贼强。
　　“停手！”那胖子喊道，捂着左眼指着我说，“你不是张荡荡吗？”
　　我一愣，哪儿来的小混混，居然认识我？这也太没面子了吧？我说你是谁啊，那胖子大喜：“你真是张荡荡？我是老铲啊！”老铲？中学校队的那个后卫？就因为他喜欢铲球得了个这外号。我仔细一看，还真是他！这小子中学毕业后就没考上大学，后来听说托关系进了家国企当保安，这会儿怎么\变成小混混了？
　　老铲摸了摸眼睛，恨恨地说：“你小子比我铲球还狠啊！”
　　我笑了：“谁让你抢她们的包，不扁你扁谁？”老铲连声跟我们说对不起，还说改天请我们吃饭赔罪，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倩倩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会有这种同学啊？”
　　我没说什么\，自己也觉得有点没面子。
　　后来听其他中学同学提起才知道老铲的老爸几年前生病去世，老铲失去了保护伞，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单位裁员的时候就下岗了，而后一直跟一些小混混在玉屏山搞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我不禁感慨，读书的时候大家还是平等的，而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没有跟别人提过老铲今天做的丑事，老铲后来一直很感激我。后来据说这小子拉上一帮兄弟把玉屏山的保安工作给承包了，日子倒还过得不错，也算是重新做人了。
　　我们三人到达山顶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小薇打来的。她说她刚从天津回上海，见我不在，有点担心就打电话问问。我把手机递给倩倩，让她俩通了会儿话。我看见，倩倩的小脸蛋红了，肯定是小妮子房东又开我和她的玩笑了。联想到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我忽然对倩倩有了新的看法，我开始怀疑小丫头是不是真想泡我，可是，我没宝马啊！想到那个老帅哥，我忽然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晓雨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后怕，我拍了拍胸脯说：“没事，你荡荡哥哥神通广大，黑白两道通吃！”倩倩说我是自恋狂，然后问我肚子疼不疼，我就把上衣撩起来给她看，结果被她骂成流氓。
　　23
　　从玉屏山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四位老人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快嘴的晓雨跟大家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惹得四位老人家好一阵后怕，老妈还叫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我说用不着。老爸还埋怨我逞能，说遇到这种事情最好躲开，那些小混混不好惹。倩倩笑道：“叔叔，您别担心，荡荡可是黑白通吃，小混混都跟他称兄道弟呢。”

　　第20节：第三章再见爱人(5)

　　老爸连忙问怎么\回事，我只好告诉大家老铲的事情，众老人也是一阵叹息。
　　晚饭后，晓雨热情地邀请我跟倩倩去他们家玩，拗不过她，只得去了。结果是，晓雨把倩倩留下了，我一个人甩着火腿回家，好在今晚不用当厅长了。
　　第二天倩倩回来的时候悄悄告诉我一个晓雨的秘密。原来小姑娘有好几个追求者，可她却喜欢上了她们的老师，一个刚博士毕业留校的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但是怕别人说闲话又不敢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不禁笑道：“现在大学里的师生恋已经不是洪水猛兽了，普遍得很，我要是个大学老师，我就……嘿嘿！哎呀！”死倩倩，啥时候改了习惯，掐得我疼死了！
　　这会儿天气不错，我准备带倩倩去河里游泳。小丫头居然从她的箱子里拿出了游泳衣！我坚持要看看她还带了什么\宝贝，结果她还真的拿出一把刀来把我逼退，当然，是水果刀。
　　家乡的这条小河养育了我，可以说我是喝着它的水长大的。居民饮用的自来水也是从这条河里抽取的，而每年我都会在河里泡上好几个月，喝水更是免不了的。最郁闷的一次是刚呛了一口水后发现上游不远处有个光屁股小孩在撒尿！
　　倩倩的身材不算丰满，但是很匀称。可这丫头竟然不会游泳。我只得带她到浅水区拉着她的双手，看着她在水里扑腾。看她像只蝌蚪一样扭动，我不禁笑了。这一笑把倩倩气得站了起来，撅着小嘴说不游了。我正向她忏悔的时候，小丫头忽然尖叫一声扑到我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仔细一看，一条小水蛇晃晃悠悠地游走了。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你忘了我黑白通吃了？别怕，那畜生已经跑了。”
　　倩倩还是使劲儿抱着我不放，我忽然觉得这样很舒服，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这样可不好，会被人当作流氓的。我在倩倩耳边轻声说：“亲爱的倩倩小姐，我们已经肌肤相亲了，我是一个传统的好男人，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死荡荡！被蛇咬死算了！”说完跑上岸了。
　　接下来，倩倩死活不愿意再下水了，披着浴巾在岸边晒起了太阳。没办法，我自己游了会儿也回到岸上陪她晒太阳。
　　忽听得空中响了几声闷雷，要下雨了。我赶紧起身催倩倩快走，刚回到家，大雨已经下来了，这会儿玉屏山的那个小瀑布应该长个儿了吧。
　　临走时，老妈往我箱子里塞了好多吃的东西，同样也拼命想装满倩倩的皮箱。油条已经在发短信催了，告别父母后，我带着倩倩就往机场匆匆赶去。
　　脑海里还留着父母苍老的面容，我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孝，是应该常回家看看了。还有，早日开花结果，让老人家高兴高兴。想到这里，我瞟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倩倩，心想，如果此刻是肖芸坐在我旁边该多好啊！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遇到了气流，狠狠地晃了几下，倩倩吓得紧紧抓住了我。待一切平静以后我问：“如果飞机真出事咋办？”
　　“那我就离你远远的，好让收尸的人知道我们不是一对儿。”她这会儿开始嘴硬了。
　　24
　　油条把婚礼安排在浦东一家三星级的宾馆。婚礼主持人是油条的领导，一个四眼叔叔。而嘉宾也大多是油条和豆浆的同事，双方的父母都没有来，听油条说他俩还要回各自老家办一次，结婚真累！
　　我很高兴见到了北京赶来的一群哥们儿，更意外的是第一次见到了老冒的小师妹！我捅了捅老冒，低声说：“我可不可以叫小师妹把电话卡还给我？”
　　老冒扶了扶眼镜，看也没看我，慢悠悠地说道：“我可不可以把你的床单拆下来带回北京做个纪念？”
　　我瞪了他一眼：“兄弟我戒酒了，你少揭我疮疤！”
　　老冒低下头来，很神秘似的说道：“听说你带倩倩去见你父母了？你小子手段够高的！”
　　谁说的？谁说的？后来才知道是小薇告诉了油条，油条又告诉了豆浆，然后很多人就都知道了。我想解释是倩倩主动送上门的，又觉得还是给丫头留点面子吧，就闭嘴默认了。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1:40

　第二部分

　　第21节：第三章再见爱人(6)

　　正暗自埋怨小妮子房东的时候，居然就看见她跟她的高个子哥哥走了进来，我向她挥挥手，招呼他俩来我们这边坐。听说油条利用小薇的关系贩卖了几次手机，看来他俩关系还不错。
　　小薇跟倩倩坐在一起就不停地咬耳朵，不时嘻嘻哈哈地笑出声来。我把小薇介绍给我那帮哥们儿的时候，古玩走过来悄悄跟我说：“你把她泡上就不用交房租了，我支持你！”
　　我伸出手：“好的，先给点活动经费，用你的实际行动支持我一下。”
　　古玩给了我一拳就走开了，一提到钱这垃圾就闪人。
　　婚礼开始了，人模人样的油条和豆浆看上去都有点兴奋。在主持人说完一大堆废话之后，新郎新娘分别向来宾表示感谢，而那火辣辣的豆浆居然激动得哭了。倩倩抓紧了我的手，眼睛也湿湿的。我低头在她耳边说到：“你抓得这么\温柔，别人会以为我们是一对儿！”小丫头一听赶紧松了手。
　　接着双方来宾代表送祝福。首先是豆浆的一个女同事蹦蹦跳跳地说了几句跑下来。然后该男方代表讲话了，半天没人上台，油条指着我们这一桌，那四眼叔叔走过来问我们谁去。我们都推举老冒做代表，说他学历最高，讲话水平也最高。
　　老冒被推上台，照例扶一下眼镜，缓缓道来：“今天，我很荣幸能参加油条先生和豆浆小姐的婚礼……”台下有的人已经笑翻了，有的人还在喷水。老冒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继续说道：“我谨代表油条的亲朋好友们，祝福新郎新娘，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我第一个站起身来鼓掌，接着全体嘉宾也开始鼓掌，老冒下来之前还分别跟新郎新娘握手祝福，我看见，豆浆流着眼泪在笑。待小师妹在老冒耳边说了什么\之后，老冒张大了嘴巴，猛地还想转身上台补充，还好被小师妹死命地拉住了。
　　正闹得欢的时候，那位高个子老兄接了个电话匆匆走了，小薇也跟着走了。啥事？摩托罗拉破产了？
　　饭后，一行人赶往新人的住处要闹一闹，我正准备用几条连接起来的袜子蒙上油条的眼睛的时候，小薇打电话来问我能不能回去，我听见电话那头小妮子在哭。油条夫妇和倩倩也叫我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古玩更是用一双贼眼紧盯着我。
　　我叫了辆出租车飞快地赶到家，一开门，看见小薇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看见我进屋，小妮子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25
　　我忙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在她的呜咽声中，我知道了个大概。
　　高个子哥哥接到家里电话，说她母亲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老高心急如焚，直奔机场，小薇说要陪他一起过去，却被老高拒绝了，还抱怨说如果不来上海的话他母亲就不会晕倒，言下之意是责怪小薇不该要求他来上海。小薇感到很委屈，一时情急就说你回去了就不要再来上海了。老高也火了，说明天就给公司打报告回天津，再也不到上海来了。
　　我安慰她，说老高这也是心里着急才会这样，等过几天大家都冷静了，而老高妈妈没事了就好了。
　　小薇拼命地摇头，说她能感觉得到他不会回来了。
　　我也没辙了，看她哭个不停我就悄悄给倩倩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儿，倩倩来了，我把小妮子交给她，把她俩送进了卧室。看来，今晚我又要当厅长了，就怕对面的小薇父母误会我把他们女儿骗到手了。
　　还好，没多久，两个丫头出来了，然后进了小薇的家门。临走时倩倩叫我早点睡，别发酒疯。切！我才喝了一杯而已，金星都没见到！两人走后，我接到油条的电话，他问了下小薇的事情，我说倩倩在陪她，应该没事了。然后油条说他走不开，让我替他送送古玩他们几个，因为这几人今晚就连夜坐火车回北京了。我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火车站分手的时候，几个家伙围着我像是审犯人。老冒先开口：“小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跟倩倩好上了？”我说我是窦娥在世，没有比我更冤的了。

　　第22节：第三章再见爱人(7)

　　古玩跟着追问：“那你是不是想泡人家小房东？”
　　我踢了他一脚，说：“我没你那么\龌龊！”
　　小师妹说话了：“你们男生就是这样，明明喜欢又不敢承认，一点不负责任！”乖乖，又一个小辣椒！
　　我说：“嫂子，你还不了解我，你别听老冒诽谤我，我真的是好人。”
　　“不负责任的也叫好人？人家倩倩可是为了你才到上海来的！”老冒赶紧示意她别说了。
　　不会吧？你们都错了，倩倩来上海可是做肖芸的卧底啊！算了，懒得跟他们解释，我把他们推进了车站。临走，青面兽和蜗牛还分别给了我一脚，说如果我对不起倩倩就饶不了我。
　　也不知道倩倩这鬼丫头给他们吃了什么\药，都向着她说话。那我呢？肖芸就这么\一走了之，谁来同情我？也没听见谁说肖芸的不是啊？莫非男生甩女生就是该杀，而女生踢男生就是活该？反了反了，老说什么\男女平等，我看应该提倡关爱男性。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飘飘”不在线。
　　不经意间我点击了一个“留学德国”的广告，正仔细研究着，手机响了，是油条打来的。我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还不洞房？
　　电话那头的油条很着急，问我有没有空去东方医院陪陪他，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小窦晕倒了正在抢救。天！今天怎么\这么\多事？这日子不吉利？
　　我给倩倩发了个短信把她叫过来，然后把房间钥匙给她，简单说了下情况，叫她好好照顾小薇，我把情况搞清楚了会发短信给她。倩倩也很着急，又不好意思撇下小薇，就叫我跟她保持联系。
　　我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油条一见到我就搂着我哭了。
　　今天这是怎么\啦？世界末日了？
　　26
　　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我安静地听着油条讲述着他和小窦的故事，渐渐地，我也忍不住满脸沾满了泪水……
　　油条的老家在荆州，就是东汉末年那帮奸雄拼命要抢的那个地方。
　　中学时候，油条和小窦是同桌，两人接触久了，渐渐地互相有了好感。可是在他们高二的时候，小窦父亲调去了武汉工作，小窦也转学了，两人也失去了联系。
　　大学里，油条试图通过以往的同学找到她，但是没有人知道小窦的去向，油条也就彻底绝望了。
　　意外地，两人居然在上海遇见了。可那个时候，油条在设计院工作，深得老设计主任的赏识，还有意要把女儿介绍给油条。油条信命，他认为是老天爷把小窦还给他了，于是毅然辞去了工作，跟小窦在一起了。或许不同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油条的坚持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是不明智的。因为现实很残酷，过分相信感情的人可能会在生活上遇到很大的麻烦。人的一生很短，该拥有的或是该放弃的，对的错的，谁又能说得清准确的评判标准呢？
　　肖芸的离我而去，在我而言是痛苦的，在她而言我相信也是不舍的。可是，这不是简单的对错问题，或许，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是一个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我想，活了一辈子，能够彻底认清自己的人不会很多吧。
　　辞职以后，油条干过很多份工作，做保险、卖手机、广告业务员，还在网上开店销售工艺品，最后在一家证券公司做了经纪人，倒也越做越顺心，生活也越来越宽裕，于是买房买车准备今年春节回家结婚。
　　可是，有一天小窦的突然晕倒彻底改变了他的计划。
　　就在我来上海工作后不久的一天，小窦在家里做家务的时候晕倒了。那次，医生告诉他们，小窦的病是遗传，依靠医学手段已经不能为小窦再做什么\了，现在的小窦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
　　那天，两人抱头痛哭，小窦坚持要离开油条，油条却坚定地说要马上跟她结婚。
　　今天可能是太劳累，或者是太激动，在客人们都走后，小窦终于挺不住了。油条哭着说，他害怕小窦坚持不到回家举办婚礼的那一天了。
　　我使劲儿拍着油条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给倩倩发了短信，大致说了这边的情况，叫她不用担心，有进一步消息我会告诉她。

　　第23节：第三章再见爱人(8)

　　夜间，医院的走道很安静，我俩的心却很不平静。难以置信，刚才还活生生的大姑娘居然很快将离开人世，我终于可以理解婚礼上小窦的哭泣了，可怜的小窦！
　　过了没多久，倩倩和小薇也来了。
　　友情，似乎显示了伟大的力量，因为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说小窦已经脱离了危险，大伙儿都高兴得哭了。
　　第二天，我、倩倩和小薇把油条夫妇送去了机场，大家心里都清楚，也许这是最后的告别了。在回市区的路上，两个丫头哭成了泪人。
　　一个多月后，油条一个人回到了上海，他很平静地对我们说，小窦坚持到了婚礼的结束，是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那晚，油条在我的住处喝醉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醉得如此不省人事。
　　小薇和倩倩为小窦折了一千只纸鹤，然后烧掉了，希望小窦能收到这份祝福。
　　27
　　周五下班后，我和倩倩来到闵行区看望晓雨。
　　小姑娘很兴奋，带我们去学校食堂吃饭，然后在校园里散步。我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只不过当年的肖芸已经换成了晓雨妹妹。
　　我问晓雨什么\时候搬到华山路校区，晓雨说那里是研究生校区，等她毕业考上研究生就可以去了。我想起前不久一位洋鼻子校长在一次论坛上提到，在他的学校里，新入学的本科生都在学校本部，因为他们认为要给新生最好的学习环境。看来东西方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啊。
　　天色晚了，我说我们该回去了。晓雨说要跟我们一起过周末，只要不嫌她碍事就行。谁知倩倩忙说不碍事，反正有人当厅长已经当习惯了。晓雨一听就开心地跑回宿舍收拾东西，她的室友们都问我和倩倩是她什么\人，她想也没想，就说是她的哥哥嫂嫂。
　　正好今晚有球赛，我很乐意地钻进了沙发，卧室里不时传来两个丫头的笑声，直到凌晨两点左右才安静下来。
　　一大早，倩倩就把我叫醒，说要带晓雨去影视城玩。我说没劲，影视城有什么\好玩的，看明星？俗！然后倩倩又骂我没情趣，只知道睡觉、上班、看球赛，怪不得肖芸要离开我。我一愣，倩倩也知道说漏了嘴，说了声对不起就走开了。呃，我真那么\无趣？
　　影视城是以20世纪初期的老上海为版本建造的，近些年的好多电影电视都是在这里拍摄的。我还特地观察了一下周星星练如来神掌的那个红绿灯铁桶，还好，完整无缺。
　　有间大屋子外面围了很多人，原来是有人在拍戏。两个丫头兴奋地跑过去，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的，然后遗憾地说没看到认识的明星。我说你们看我就可以了，我比明星还要像明星。广播里通知大家去摄影棚看表演，我们也跟去了。主持人一身汉奸打扮，说要跟观众做个互动，跟他学学怎么\演汉奸，希望大家踊\跃一点。在两个丫头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我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手。不是吧？全场几百号观众就我一人举手？而据我观察长着标准汉奸相的人不下五十个！
　　上台前，我对两个丫头说：“有史以来最帅的汉奸要诞生了！”我换上臭烘烘的汉奸服，在主持人示范以后，我开始表演。
　　音乐声中，我手拿驳壳枪，歪戴着帽子，弓着身子东张西望。录音里传来“抓住他”的喊声，我开始仓皇逃跑，紧接着几声枪响，我赶紧趴下。听听周围好像安静了，我站起身来，“轰”的一声炮响，我抽搐了几下，倒在台上，挂了！台下传来阵阵掌声和笑声，这么\帅的汉奸死了你们不感到可惜？冷血！
　　晓雨已经笑得流下了热泪，说没想到荡荡哥哥原来这么\幽默。
　　我说我这人其实很没情趣的，然后盯了倩倩一眼。丫头装作没看见，捂着嘴忍住笑拉着晓雨走开了。鬼丫头，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啊！
　　晓雨一个劲儿地说我去当演员肯定前途无量，我说哪儿那么\容易，黑幕多着呢。不过要真去当演员也不错，可以跟漂亮妹妹演感情戏，还可以……龌龊！都是受古玩这垃圾的影响太深！
　　晓雨说她要回学校了，明天她们系里有个活动，据说那个“年轻有为”也要参加的。我对晓雨说务必要把“年轻有为”调查清楚，家庭情况怎么\样，前途如何，还有，说不准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倩倩又掐我一下，说我真垃圾，简直就是封建残余，人家小姑娘的感情是很纯洁的，没那么\多肮脏的想法。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2:18

第24节：第三章再见爱人(9)

　　晓雨走后，我就对倩倩说，人家小姑娘的感情纯洁，那你呢？
　　“我更纯洁！今晚我不回去了，你继续当厅长！”
　　嘿嘿，不知道今晚有连续四场球赛吗？
　　28
　　老宋又派我去北京参加一个展会，还叫我重点跟某某公司的人好好谈谈，如果顺利的话，他会直接跟对方订货。现在老宋已经完全放心让我一个人做主很多事情了，还经常拍着我的肩膀说会在适当的时候给我升职的。
　　好些天没在写字楼的餐\厅见到小薇了，她也不到我这边来骚扰我，也不知道她跟她的高哥哥和好了没有。
　　我算了一下，这几天该我交下一期房租了。下班回家后，揣着钱按响了小薇家的门铃。
　　门开了，小妮子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满脸倦容。
　　“是你啊，进来吧，把门关上。”说完转身走进了卧室，躺在床上。
　　我观察了一下，小薇的父母应该不在家。我跟着进到小薇的卧室，印象最深的就是玩具娃娃贼多，光看得见的就有不下四十个。
　　我把钱掏出来，说道：“好几天没见你了，这是下一期房租，给你。”
　　“放桌上吧！”小妮子半睁着眼睛。还别说，睡姿挺美，高哥哥可得珍惜了。
　　我看她没啥反应，就转身准备出去。
　　“荡来荡去，回来！”房东的正当要求，我不得不回到床边。
　　“坐到床上来，抱着我！”啊！干吗？有点过了哦！
　　我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小妮子坐起身来钻到我怀里，轻轻地抱住了我。
　　我不知道我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只听得一声：“你的手残废了？”我赶紧机械地搂住了小妮子的腰。
　　“我去了趟天津，他妈妈已经没事了，但是我跟他也完了，他不会来上海了。”小薇轻声说道。
　　“那，你可以去天津啊？”
　　“不是地域的问题，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难复原了，你不懂。”
　　小薇很平静，没有哭，只是静静地抱着我，我感觉她把我当作了另一个人。我有点不爽，产生了一点点邪恶的想法，于是我的手开始抚摸她的背。
　　“我没有哥哥，你做我哥哥好吗？”据说这句话在女人拒绝男人的十大经典对白中排名首位！邪恶瞬间消失，我抱着的可是我妹妹啊，哪儿有哥哥对妹妹不轨的？可是，也没有妹妹跟哥哥要房租的啊！
　　我拍了拍“妹妹”的肩，说道：“不要难过了，事情总归会过去的，你哥哥我不是也这么\过来了吗？”
　　小薇扑哧一笑：“对了，我忘了你也是个可怜的人了。”
　　我说我要去收拾东西了，晚上还要坐火车。
　　小薇猛地坐直了身子，问道：“去哪里？去几天？”我说去北京，三天后启程。
　　小薇歪着脑袋想了想，兴奋地说道：“三天后刚好是周末，我也跟你去，我们周日回来好不好？”
　　“你也去？”我在想，去到北京是开一个房间呢还是两个，开两个的话我就要自费了。
　　“好不好嘛，荡荡哥哥？我一直想去长城看看的。”小妮子摇着我的手撒娇。
　　我说好吧，去散散心也好。
　　坐在火车上我有点郁闷，怎么\每次坐火车的时候身边总有人跟着，那些艳遇啊、奇缘啊统统没我的分儿。小薇看着我的苦瓜脸，挽着我的手笑道：“笑笑嘛，我的好哥哥，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如果在北京做什么\风流事我也不会告诉倩倩的。”
　　我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好妹妹，赶紧睡觉吧，要不要我把袜子脱下来堵上你的嘴？”
　　“你敢？好了，我要睡了，你这会儿不准荡来荡去的啊！”
　　29
　　在从火车站去宾馆的车上，我问小薇开两间房还是一间房。
　　小薇带着很惊异的表情说：“你的钱多得用不完了呀？我是你妹妹难道你还敢乱来？”
　　当我掏出北京身份证给宾馆前台小姐的时候，那姑娘看了我们一眼，随口问了句：“怎么\不住自己家里啊？”
　　我说：“家里来了十个亲戚住满了。”
　　进了房间我就跟小薇说我要去参加展会了，你可以睡会儿觉，睡醒了自己出去逛逛，我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

　　第25节：第三章再见爱人(10)

　　在去展会的路上收到倩倩的短消息，叫我好好照顾小薇，看来这俩丫头关系还不错。
　　这次的展会组织得不太好，参展的单位和观展的人都不多，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老宋要我去见的那家公司的展台。一个自称是销售部王部长的人热情地接待了我。
　　跟王部长混了一整天，我基本上对他们公司的产品表示满意，抽了个空给老宋打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老宋叫我明天去他们单位实地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他就准备订货了。我跟王部长提出明天一早去他们公司看看，王部长说没问题，还问我有没有来过北京，要不要他做导游带我去玩玩。我说我是老北京了，不过明天准备带我妹妹去长城观光。王部长拍拍胸脯说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晚上回到宾馆陪小薇吃晚饭，发现小妮子已经大包小包的摆满了一整张床。我赶紧把我的包啊、资料啊全放在另一张床上，说今晚我睡这张床。
　　我告诉小薇明天客户会派车送我们去长城，小妮子高兴极了，连声说跟我混没错的。
　　我这可是第一次跟女人同屋住宾馆，要说没有一点紧张是不可能的。我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李莲英，我只是有点帅的正常男人张荡荡而已。
　　为了抑制冲动，我临睡前去宾馆健身房跑了一个半小时的步，据说人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冲了个澡之后感觉又累又困，于是倒下便睡，迷迷糊糊中，听见电视机里传出一些噪音。
　　刚用过早餐\，王部长就亲自开车来接我了。他们公司总部在昌平，刚好去八达岭那边顺路。王部长看着小薇说：“张工，你妹妹好像跟你不太像嘛，长得挺漂亮的啊！”我呸！你那点花花肠子跟我装啥？看老子一会儿不狠狠压你的价才怪！
　　我笑笑：“我俩长得一个像妈一个像爸，当然不一样了！”
　　小薇很配合地挽着我的手说：“哥哥，一会儿咱去长城给爸妈买点纪念品吧。”
　　我点点头，忍住笑，心想这丫头也真能演的，虽然比起我还差那么\一点点。
　　其实去了他们公司总部也没什么\好看的，做做样子而已，他们这家公司我们早就了解得比较清楚了。最后我跟王部长说我和宋经理都比较满意，就是价钱上看能不能再便宜一点。王部长连忙说给我们的已经是出厂价了，说着说着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瞄了一眼，估计一万块左右。我没有接过信封，说大家是要长期打交道的，这第一次合作就各让一点，你在总价上再便宜五万块我们就成交。
　　我知道，这批总价五十万的交易一旦成功\，这姓王的至少捞个三万四万的，我不想收他的钱是因为我跟他不熟，万一这家伙跟老宋一说我就难看了。
　　姓王的做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好吧，来日方长，以后大家多多合作。接着他叫了一辆“凌志”，吩咐司机送我们去八达岭，完了再把我们送回宾馆。
　　去八达岭的路上，我又看到了那条著名的京张铁路，之所以对它满怀敬仰，是因为它联系着一个响亮的名字——詹天佑！在我看来，长城已经没有了当初建造它的目的，只剩下了观赏功\能而已，而京张铁路却依然发挥着巨大的社会作用。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铁路会被改建、重建，但是它的底蕴将永留青史。
　　30
　　当我和小薇气喘吁吁地爬到毛主席题字的石碑处时，小妮子站在城墙上振臂高呼：“我终于当好汉了！”
　　我说：“好汉妹妹，休息一下吧，哥哥我爬不动了。”
　　“荡来荡去，真没用！”这会儿不叫哥哥了。
　　我俩靠在城墙上，看着两边连绵的山丘，还有山丘上同样连绵不断的城墙，萌生出一种空旷的感觉。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不过每次来的感觉都很爽，在电视上看长城完全不能跟现场感受相比，在这里你会受到强烈的震撼。
　　小薇问我：“你说孟姜女的老公他们怎么\能把这么\大的石头运到山上来的呀？”
　　我说：“好汉妹妹，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明朝人砌的石头了，当然会比秦朝的石头个儿大了，否则，孟小姐也不至于能哭倒它们的。”

　　第26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1)

　　“是吗？难道这周围的城墙都是明朝人建的呀？”
　　“是啊，你要到甘肃那边还能看到两千多年前的城墙，其实也就是一座座小土堆而已。不过文人们倒是愿意去那个地方感受一番。想象一下，在凛冽的寒风中，温一壶酒，腰间插上一把古剑，坐在古老的城墙上，孤独地吹奏着同样古老的埙，一个字，酷！最好不远处还有个古代的美女在跳舞。”
　　“你会吹埙吗？”小薇歪着头看着我，好像被我带进了某种意境。
　　“就会一首曲子，《在那遥远的地方》，最简单的。”我笑道。
　　“哇！荡来荡去，你还挺有内涵的，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小妮子呵呵地笑。
　　“是吗？很正常啊，这已经是……一个、两个、三个……哎，数不清了，估计你是第三十个对我表示爱慕的女孩了！”
　　“我呸！你一头撞墙上去吧！”
　　我一连给她拍了好几张照片，也顺便把站在旁边的一个美女给拍了进去。小薇问我要不要合影，我说好，调侃说咱兄妹俩从小到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张合影。我故意找了那个美女替我们拍照，结果照片冲出来以后我发现我被解剖了，只有半截身子在画面里。
　　“你还想她吗？”小薇问我。
　　“你说肖芸？”我叹了口气，“怎么\能不想呢，在我心里，早就把她当作了我的妻子、我的亲人。突然之间身边少了个亲人，我当然会感到不适应。我常常会想，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正视她的离开，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吧。”
　　“那你对倩倩呢？”
　　“倩倩是个好姑娘，我跟她是好朋友，好哥们儿，但是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小妮子这会儿像个记者。
　　“很简单，倩倩在感情上是个完美主义者，而我，平平淡淡就足够了。”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小薇摇了摇头，“我了解的倩倩并不是你说的那么\追求完美的人，你也并不是个很平淡的人。拿我来说吧，我也渴望安安静静的生活，但是我也有一些愿望，比如来长城。我曾经希望他能陪我来长城，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个感觉而已。现在我来了，但是他没来。虽然有遗憾，但是我也不会钻牛角尖。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很不了解女孩的心思。”
　　“是吗？”我似乎被说动了，“那你还想你那个高哥哥吗？”
　　“跟你一样，让时间来疗伤吧！”小薇笑道，“走吧，我到北京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看长城，我们回宾馆吧，挺累的，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王部长派来的司机问我们要不要去定陵看看，我说不要了，回宾馆吧。在车上，小薇靠着我睡着了，我还在想着刚才她的一番话。
　　第四章 爱如指间沙
　　划燃一根火柴，我借着火光把倩倩拉到餐\桌旁。随着火焰的延伸，我的旷世作品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眼前，燃烧的火焰赫然拼成了九个大字和一个感叹号：亲爱的倩倩生日快乐！
　　31
　　公事已经办完了，小薇也达到了此行的目的，这时候小妮子催我回上海了，也好，回去周末还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过本来打算找老冒他们聚聚也没时间了。
　　倩倩给我打来电话，叫我去她家里帮她带点东西到上海。
　　倩倩的父母我见过，挺好说话的长辈，尤其是倩倩妈妈那口标准的北京话让人听着很过瘾，我就很喜欢听地道的北京话。倩倩的父母很热情，说感谢我在上海照顾她女儿。我很惭愧\，好像倩倩照顾我还多一点。接着倩倩妈妈拉着小薇的手不停夸她漂亮，说上海姑娘长得就是水灵。
　　从倩倩家出来，我俩双手已经拎满了大包小包吃的用的，如果不是倩倩爸爸的阻止，恐怕还要带上两床被子和一个枕头。看得出，倩倩是她父母的超级宝贝。
　　我给倩倩发了短信，说东西拿好了，我准备扣下一些吃的当作跑路费。
　　倩倩说，把所有东西一个不少的给她送到住处，否则有我好看的，我想起了那把水果刀。

　　第27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2)

　　到了上海，我回家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小薇进来了，居然也穿了一身运动装，还说要跟我一起去看倩倩。我看了看她，说：“哥哥和妹妹穿情侣装有点不妥吧？”
　　“我看没有什么\不妥的，兄妹情深嘛。快走，别废话了！”
　　来到倩倩住的地方，敲门没反应。这时走过来一个阿姨说倩倩一早就跟一个男的出去打羽毛球了，看来我俩这身衣服穿对了。
　　来到体育馆，我一眼就看见了倩倩正跟那个老帅哥战斗得酣畅淋漓。倩倩一身白色运动衣，短裙飞舞着，那股认真劲儿看得我直想笑，因为她的水平实在太烂。小薇捅了我一下：“看呆了？过去啊！”
　　我们正走过去的时候，令人吐血的一幕发生了。那两人走到一起，倩倩伸出小手帮老帅哥擦了擦脸上的汗，那老帅哥笑着在倩倩红扑扑的脸蛋上拧了一把。这下我真呆了，虽然明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可是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很不自然。小薇看了我一眼，自己跑过去了。
　　倩倩在向我招手，我只得走过去，把大包小包递给她。倩倩把球拍给我，说她休息一下，就跟小薇走到边上聊天去了。
　　老帅哥笑着看着我说：“你就是小张吧，来，咱俩练练！”练练？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打架！
　　原本我憋足了劲儿想让老帅哥出出丑的，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挺厉害，居然和我打得难解难分。等到倩倩和小薇上场了，我和老帅哥就坐在一边聊天。
　　“小张啊，听倩倩说你的业务水平不错，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环境啊？我们公司刚好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你知道，倩倩是个女孩，整天待在工地上也不太合适，我准备把她调到办公室来做一些管理上的事务。”嘿嘿，老小子这招够阴的，肯定是听说我和倩倩关系不一般，出招了！这招叫一箭双雕！既监视了我的举动，又把倩倩放在身边保护起来，高！
　　我说我在现在的公司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公司领导对我挺好，说走就走也不太好意思，并说有机会一定会好好考虑，谢谢您的赏识等等。
　　老帅哥说不勉强我，年轻人有责任心是好事，只是一时找不到代替倩倩的人，没法子，就让她辛苦一下吧。接着他又问我什么\时候跟倩倩认识的，还问我倩倩过去的一些事情。我想说你装啥啊，都知道我叫“小张”了，还不了解我跟倩倩的关系？我敷衍地随便说了说，然后开始“欣赏”两个丫头的表演，并开始在场边指导起来。
　　倩倩的手机响了，她跑过去从包里掏出手机，说着什么\“收到了收到了”，估计是倩倩妈妈问她有没有收到我带的东西吧。接着倩倩拿着手机走到老帅哥面前说：“舅舅，妈妈要跟你说几句话。”
　　32
　　小薇看我像个木乃伊似的呆住，跑到我耳边悄悄说：“亲爱的荡荡哥哥，你和倩倩姐姐的最后一道障碍已经清除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一边去！要你管！”我回过神来，把小妮子推开。
　　天地良心，我对倩倩可真没那种意思，只不过突然知道老帅哥和倩倩居然是这种关系，有些意想不到罢了。我对天发誓，我张荡荡如果对倪倩倩有什么\不良企图就让我被全聚德的鸭子咬耳朵，被阳澄湖的螃蟹夹屁股！
　　接下来我倒是主动跟舅舅大人聊起来，把倩倩在学校里曾经的丑事统统倒了出来，舅舅大人乐得合不拢嘴。然后我又跟他讨论起工作上的一些看法，他就对我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议，使我受益匪浅。
　　两个丫头打累了跑过来休息，小薇又对着我的耳朵说：“这么\快就开始巴结未来的舅舅了？孺子可教！”我恨不得一口咬下她小小的鼻子！
　　油条居然也来了，我奇怪地问他跑来干什么\。他反倒一脸的诧异说：“你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
　　“我是给倩倩送东西来的，你也送东西？”
　　“没错啊！我也是给倩倩送生日礼物的！”
　　啊！今天是倩倩的生日！我怎么\给忘了？油条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哦，对了，我想起这小子曾经是倩倩的追求者，当年还是我托肖芸打听到倩倩的生日告诉他的。那小薇呢？她也知道？怪不得要跟我一起过来。原来就我一人迷糊！怎么\补救？我想啊想啊，终于让我想到一条妙计，忍不住嘿嘿偷笑起来。

　　第28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3)

　　舅舅大人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宴席，然后随便吃了点就走了，说是年轻人自己玩会开心点。
　　酒足饭饱后，小薇说要去放风筝，倩倩也说好。两个丫头兴高采烈地拉扯着越放越长的风筝线，玩得很开心。我就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喜欢放风筝，难道是自己飞不起来所以要画饼充饥？
　　油条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道：“那个女孩又来找我了。”
　　“哪个女孩？”我表示没听清。
　　“就是设计院那个老主任的女儿。”
　　“他老爸又叫你回去了？”我开始感兴趣。
　　“不是的。”油条叹了口气，“本来我几乎要跟她确定关系了，可是偏偏让我再次遇见小窦，说实话，我有点对不起她。后来，她听说了我和小窦的事情，跑来找我，说她觉得我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希望能跟我继续做朋友。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回设计院去了，我现在生活得挺好。”
　　“兄弟！”我拍了拍他的肩，“旁人也不好说什么\，自己把握吧。你对小窦已经尽心尽力了。我想，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小窦都会支持你、祝福你的。”
　　我的手机响了（其实是我故意设定的闹钟，因为我要去实施我的伟大计划了），我假装接了电话，然后跟他们说公司有点急事让我过去一下，完事了我再跟他们联系，倩倩有点不高兴，可也没办法。
　　我急急地跑到一家五金店买了一些薄薄的凹型金属件，然后让店里的师傅帮我如此这般这般地焊接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大功\告成了。我开始往回走，顺路又在小区门口的食品店买了一瓶浓度甚高的老白干。
　　回到家里，我试验了几次，确认万无一失之后给倩倩打了个电话，说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想请她吃个饭庆祝她的生日。倩倩说油条回去了，她跟小薇在一起正准备洗澡呢。我就说你拿上要换的衣服到我这边来洗吧，去小薇家洗也可以。倩倩想了一下就说好吧。
　　我打开门，小薇也要跟进来，我把她拦在门外，说你可以回去洗澡了。
　　小妮子探头看了看说我怎么\不开灯，可别做什么\坏事，要天打雷劈的。
　　33
　　倩倩问我为什么\不开灯，我说开了灯你就看不清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划燃一根火柴，我借着火光把倩倩拉到餐\桌旁。随着火焰的延伸，我的旷世作品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眼前，燃烧的火焰赫然拼成了九个大字和一个感叹号：亲爱的倩倩生日快乐！
　　我得意地看着我的杰作，再回头看看火光映照下倩倩那张惊喜的脸，说道：“怎么\样，这份生日礼物还不错吧？帅哥我不是一点情趣没有吧？”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曾经要我证明我的情趣给她看。
　　倩倩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桌上那堆燃烧的祝福，我忽然发现，小丫头流泪了！我赶紧拿了张餐\巾纸给她擦眼泪，拜托，别哭，一会儿小妮子进来还真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下流的事了。
　　倩倩抬起头，睁着一双泪眼看着我，轻声说：“荡荡，谢谢你，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我有些受宠若惊，给她擦眼泪的双手不自觉地捧起了她的脸。倩倩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很自然地低下头去，目标是倩倩的小嘴。我感觉倩倩的身子有些发抖，我伸出双手揽住她的腰，深情地吻着。脑海里闪过肖芸曾经说过的话“据我所知，倩倩还没有男朋友”，我居然夺走了倩倩的初吻！
　　我现在体会到为什么\女人的汗叫香汗了，虽然倩倩今天运动出了点汗，但我还是闻到她身上清新的体香，不知她有没有闻到我的汗臭？
　　就在剧情即将进一步发展，而我也很可能将夺走倩倩别的什么\东西的时候，小妮子不合时宜地敲门了，洗个澡这么\快？我没有理会，继续拥吻着倩倩，她却挣脱了我的纠缠跑去把门打开了。
　　“还没开灯？”小妮子冲进来，看见那堆火焰，然后大喊了三声“哇”，说太浪漫了！然后紧盯着倩倩的红脸蛋问我干什么\了，倩倩怎么\这么\害羞？我想说，你要不敲门我可能就真的会干点什么\了。

　　第29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4)

　　倩倩说她要去洗澡了，转身冲进了浴室。
　　“荡来荡去，你怎么\想出这个鬼点子的？教教我好不好？”小薇一脸的羡慕。
　　“祖传的，独门秘方，传男不传女！”我说。
　　“呸！不说就算了，我不会自己研究呀。对了，刚才倩倩是什么\反应，有没有感动得什么\什么\的？”小妮子开始乱想了。
　　我想了想说：“倩倩说我很无聊，这种破玩意儿也拿来唬人！”
　　“切，你小子就没一句真话！”
　　“那如果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这样一个礼物的话，你会不会感动得像那什么\什么\的？”我一脸的坏笑。
　　“不会！”小妮子肯定地说，“因为你这招已经用过了，不新鲜了，除非还有更绝的招式，那我可以考虑考虑！”
　　等倩倩洗完澡出来我们就决定去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饭。小薇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还在谈论着我的那份生日礼物。倩倩一直低头吃东西，也没跟我说话。
　　34
　　午夜十二点，倩倩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小薇说困了，就回家睡觉了。我和倩倩都感觉有点尴尬，为了打破这种气氛，我说了一句至今追悔莫及的混账话：“不早了，你进去睡吧，我看会儿球赛。”
　　“嗯，我把被子给你拿出来。”倩倩把被子放到沙发上，对我说了声晚安就进了卧室。我听见，咔嚓一声，门居然反锁了！
　　切尔西又赢了，英超冠军已经失去了悬念，还是等着看凌晨两点半的西甲吧，先打个盹儿再说。迷蒙中，肖芸已经在登机了，她一步一回头，而我在向她拼命挥手。忽听得她对着我大喊了一声，我冲过安检，再冲上跑道，飞机不见了！我对着空中狂吼：“肖芸，别走，我爱你！你回来啊！”猛然间机场开始下沉，我掉了下去……
　　被子又掉了，我起身拾起被子，发现倩倩站在我面前。
　　“要不你进去睡吧？”倩倩轻声说，“我在沙发上睡好了。”
　　“不用，你去睡吧，我还要看球呢！”
　　倩倩没说什么\，走进卧室，锁上门。刚才我没说梦话吧？被她听见了？这可咋办？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卧室门开着，倩倩不在。又买早餐\去了？我发现房门钥匙还在我身上，这丫头，又不带钥匙。
　　我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发现有张纸条贴在镜子上，是倩倩留的。
　　“荡荡，去德国吧！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感情，也许，你根本就不该让肖芸走。忘掉昨天发生的事吧，真的很感谢你的生日礼物！倩倩留”
　　看来昨晚我真的说梦话了，偏巧被倩倩听见！
　　小薇来敲门，进门就问：“倩倩呢？”我摇摇头说走了。小妮子一把抓过我手上的纸条，看了一眼后把纸条揉成一团砸到了我脸上，然后转身出去了。我感到委屈了，做梦是人的正常心理行为，说梦话更是由不得自己的。俗语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昨天想肖芸了吗？好像有，就在我吻倩倩的那一刻，该死！莫非我当时把倩倩当成了肖芸？
　　我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下楼吃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在电梯口碰见小薇，小妮子哼了一声，甩也不甩我扭头走了。大姐，你最好一直都不甩我，收房租的时候也不要来找我。
　　这天，公司来了个奥地利人，老宋叫我去会议室听听那老外作报告。还好，老外说的是英文，不是德语，我还听得懂。奥地利属于德语区，大多数人都讲德语的。
　　老外叽里呱啦地说完了以后，老总发言了，说公司即将与奥地利的一家著名的建材生产商进行合作，而眼前这位就是该生产商的高级技术顾问。然后说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公司准备近期在全体员工中进行选拔，主要考核英语水平和专业知识，考核优秀的前几位员工将有机会派往奥地利进修三个月！
　　哇！台下的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一阵惊呼，似乎都觉得全公司没有比自己更优秀的了。按理说，英语水平和专业知识都难不倒我，可是我却对这事儿提不起兴趣，心里还惦记着倩倩是不是就此不理我了，还有小薇。两个亲密无间的美女弃我而去，不免有些失落。

　　第30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5)

　　直到我打开世界地图，看到奥地利和德国在地域上居然是如此亲密无间的时候，我开始激动。油条说他信命，当时我不以为然，现在我开始有点信了。我想起昨天倩倩留下的字条，她也劝我去德国。如果我能去奥地利，那见到肖芸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正幻想着在异国他乡见到肖芸的情景，老宋突然叫我，说部门全体人员开个会。
　　我进公司有半年多了，当时工程部的五个工程师只剩下我和高峰两人了，新进来的三个同事都还在实习期。老宋对大家说，高峰由于个人原因要离职了，部门会安排聚餐\表示欢送。另外公司决定由张荡荡接替高峰的副部长的职务，大家表示祝贺。
　　35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老宋没有食言，这么\快就给我个官儿做了。谢谢了，以后有什么\好处我不会忘了老哥您那一份儿的，嘿嘿。
　　开完会出来，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给倩倩发短信告诉她这个喜讯。倩倩回过来说“恭喜你，加油！”没了？就这么\简单？根据我对倩倩的了解，她至少应该敲诈我一顿大餐\才是啊！
　　我激动的心平静下来了，本想昭告天下的兴致也没有了，只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给父母报了个喜，这样两位老人才会觉得儿子在上海能混得下去了。母亲在电话那头嘱咐我多去关心一下晓雨，小姑娘出门在外不容易。然后问我今年春节是否回家，倩倩会不会跟我一起回去。看来倩倩的迷魂汤已经把我妈灌晕了，我说春节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放下电话，想起来是该去看看晓雨了。
　　我跟晓雨打了个电话，问她周末有没有空，我准备过去看看她。晓雨说有空，还问我倩倩来不来，我说她出差了。
　　我买了大包小包的零食来到晓雨的学校，要知道，女孩子从来不会拒绝零食的。晓雨的室友们见到我都问她怎么\你嫂嫂没来看你？晓雨说嫂嫂临时有点事情，过会儿就来！真的假的？
　　我对晓雨说今天天气有点热，我带你去滑雪吧，这儿附近有个室内滑雪场挺不错的。晓雨高兴地说好啊，但是还要等一个人一起去。不会是那个“年轻有为”吧？
　　原来真是倩倩，我有点心虚，骗了晓雨一下居然被她识破了。不过看来她也没往心里去，挽着倩倩的胳膊对我说：“荡荡哥哥，我们可以出发了！”倩倩对我笑了笑，就再没甩我了。
　　基本上我还是颇有运动天赋的，学着别人的模样很快就掌握了平衡，已经可以从容地滑行了。晓雨也不错，摔了一跤之后就掌握要领了。倩倩滑得很小心，几乎是一出发就摔跤，我过去想扶她起来，感觉很笨重，于是干脆把她抱起来。倩倩略一挣扎，我俩同时倒在雪地上，她还结结实实地扑在我怀里。看着眼前冻得发白的小脸蛋真想亲上一口，不敢。
　　好不容易重新做好准备工作，但是滑出没多远，她又倒下了，这次是晓雨过去帮她，不出意料地，两人都扑在雪地上了，然后就听见两个丫头的哈哈大笑声。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倩倩说冻得不行了，我就带她们到七宝老街逛逛。听同事们说那里还不错，典型的江南水乡。人很多，让我想起了周庄。这里跟周庄的类型很相似，只不过规模稍微小了点，我不禁又想起了沈前辈以及以他命名的油腻腻的猪蹄。
　　晓雨突然问我：“荡荡哥哥，你是不是经常去北京出差啊？”
　　我说也不是经常，去过两次。
　　“那你下次去的时候带我去好吗？”晓雨说道。
　　“去玩吗？可是我去出差停留的时间很短的。”
　　“不是去玩，我也就去两天就可以了，我去找一个朋友。”
　　我说那好的，下次我再去北京出差的时候提前通知你。这小姑娘，什么\朋友这么\重要？估计是在北京念书的高中同学吧，男的女的？算了，当哥哥的应该满足一下妹妹的小小要求，只不过，我又要挂着拖斗去北京了。
　　倩倩说要回浦东去了，晓雨缠着她不让走，我又在沙发上窝了一夜。早上，趁晓雨上卫生间的时候倩倩悄悄跟我说晓雨是要去见她那个“年轻有为”，听说那人在北京念博士后，叫我多点心眼。

　　第31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6)

　　哇塞！小姑娘吃错药了？这么\痴情？后来我忍不住跟晓雨摊牌了，说她这样不太好。晓雨却说，那个老师走的时候同学们没来得及给他饯行，她只是想代表大家去问候一声，而且她知道那个“年轻有为”已经有女朋友，都快谈婚论嫁了。
　　看来，小姑娘对“年轻有为”的感情基本上是属于对青年精英的崇拜。
　　36
　　很意外地在餐\厅看见小薇。
　　我见她是一个人，于是端着饭盘走到她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小薇抬头很奇怪地看着我，扑哧一笑：“荡来荡去，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乖呀？”
　　我说我一向都这么\乖的。
　　“给我坐下！”我乖乖地坐在她对面。
　　“对了，”小薇说，“我有十五天的假期，想出去旅游，你觉得我去哪里比较好呢？”
　　我放下筷子，问道：“你想去哪种类型的地方呢？休闲、古迹、风光、探险还是其他类型？”
　　“你都给我说说吧，我地理不好。”小薇开始有兴趣听我说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基本上这个时间出门旅游是很舒服的，因为人不多。如果你要休闲一点呢，你直接飞三亚，早上睡觉下午跳海泡澡晚餐\吃海鲜晚上吹海风，你疲惫的身心将得到彻底的放松。如果你要看古迹，建议到陕西。除了看嬴政小儿留下的财宝外，你还可以去拜拜轩辕黄帝，那可是老祖宗啊！”
　　“嗯，继续！”小妮子兴趣越来越大。
　　“如果你喜欢看风光，我推荐两个地方：九寨沟和丽江。相信不用我多吹你也知道这两个地方的名气吧，你在那里拍的任何一张照片都可以做成明信片，当然，你的摄影水平有点烂，这就需要对照片做一些后期处理了。”
　　“呸！你的水平才烂！给我好好往下说！”小妮子差点把筷子扔过来。
　　“嘿嘿，揭疮疤的话总是不讨好啊。”我做手势让她稳定一下情绪，“如果你喜欢探险，那你就去神农架、西藏边陲、云南边境这些地方，自己背着个包徒步走吧。不过，像你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女最好不要冒险，否则我要为自己今天的话负很大的责任。”
　　“我如花似玉？”小妮子笑道。
　　“岂止！你还沉鱼落雁！你是花中之魁，你若开花，百花凋零！”我越说越来劲。
　　“行了行了，你少拍马屁了。不过，你的建议还不错，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对了，你怎么\不建议我去敦煌呢？”
　　敦煌？对了，那是倩倩的梦想。小妮子也知道？故意逗我的吧。于是我说：“敦煌不适合你去。”
　　“那适合谁去？就适合你的倩倩去？”小妮子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过我好像听说倩倩要回北京了。”
　　“很正常啊，想家了嘛，回去住几天再过来，反正她舅舅是老大，不会少她钞票的。”
　　“不是呀，她这次回去就不回上海了！”
　　小薇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倩倩不是跟我翻脸了吧？
　　下午油条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倩倩要回北京了，大家要不要聚一聚？这小子也知道？就我不知道？说不准连晓雨都知道！
　　我觉得有点没面子，又拉不下脸来直接问倩倩。这时老宋又让我去一趟北京，说晚上就走，北京那边有个客户的设备出了点问题，怀疑是我们提供的材料有技术漏洞，希望这边马上派个人过去看看。老大！今天是周五啊！我刚提干就要给新人们做榜样啊！
　　忽然想到晓雨的要求，于是我给晓雨挂了个电话。晓雨说她马上到火车站等我，这丫头，这么\心急！而后我给油条发了个短信说等我从北京回来再跟他切磋，油条回消息过来说倩倩也是今晚回北京！
　　这么\巧？要不一起走？可是我终于没敢拨倩倩的手机。
　　37
　　当我赶到火车站的时候，晓雨已经买好车票在等我了。她说是从票贩子手里买的，因为快开车了，所以每张票只多付了十块钱，还是卧铺！
　　我俩在检票口排队的时候，晓雨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起来，因为她看见了倩倩！
　　倩倩一个人拎个箱子坐着，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一问才知道倩倩也是坐今晚的火车回北京，不过跟我们不是同一列车，发车时间要比我们晚大约一小时。我想了想就拿过倩倩的车票，把手里两张卧铺票递给她，说我到外面去看看能不能换一张票，这样大家可以一起走。

　　第32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7)

　　我在楼下转了转，想想她俩也应该检票了，于是给倩倩发了个短信说还没有换到票，让她们先上火车，实在不行我就坐下一班。倩倩回复过来说好的，还说晓雨到了北京住她家，不用我操心了。意料之中，嘿嘿！终于身边没有拖斗了，我感觉一身轻松。不过快上车我才发现，倩倩买的居然是坐票！又要坐一夜，明天一早还得干活！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子上了车，提着个大大的皮箱，累得满头是汗。我站起身来帮她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她对我一笑，说了声谢谢就坐在我对面了。
　　那女子姓方，一聊才知道她居然在我住的小区附近开了个小书店！于是我就叫她方姐，她还叫我经常去她的书店逛逛，给我最优惠的价格。方姐这趟去北京进点书，顺便有些书要退给发货商。我就说你直接托运不就好了，她说反正顺路，托运费也不便宜。完了，一会儿下车还得帮她搬箱子！我不禁怀念起刚才倩倩拎的那个小皮箱。
　　跟方姐聊着她书店的事情，不知不觉火车到了镇江。我对镇江颇有点感情，原因之一是家里那瓶“镇江香醋”，原因之二是这里出产了太多的故事。且不论家喻户晓的白娘子斗法海“水漫金山寺”的传说，唐玄奘漂流至镇江蒙金山寺方丈施救收留并抚育成人的故事；也不论刘备甘露寺招亲、韩世忠大败金兀术、梁红玉击鼓战金山等流芳百世的历史传奇；更不论李白、苏东坡、米芾、辛弃疾、陆游、郑板桥等在这里留下的大量踪迹；单是“柳永墓”这三个字就让人肃然起敬。
　　柳前辈才华横溢，本是侍郎之子，博得进士功\名后似乎也该有个不错的仕途。怎奈其放荡不羁，宋仁宗便给他四字批语：“且去填词。”于是他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整日流连于歌楼舞榭，沉迷于声色词曲，潦倒终身，最后竟然由群妓合金而葬！不过，据考证，柳前辈居然活到了八十二岁！这在大约一千年前也算是高寿了。老柳这般糜烂的生活方式居然把身子保养得如此健康，莫非真有回春丹之类的大补猛药？而群妓能集资安葬之也不免让人感叹这些青楼女子的真情！
　　“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后人的评价也算是对柳前辈最好的悼念了，迷蒙中，我也摇着折扇，左拥右抱地，嘴里还念念有词“瓜田里犯了错……”
　　列车缓缓驶进了北京站，我帮方姐拖着箱子出了站台。在出站口看见了倩倩和晓雨，方姐看我有朋友在，就说她一个人拎得动先走了。两个丫头足足等了我一个多小时，我有点内疚，后悔昨晚故意没去换票了。
　　倩倩说她会照顾晓雨的，等我办完了事再跟她联系。如果我方便的话就去倩倩家接晓雨，要不倩倩就送她到火车站跟我会合。我说到时候再说吧，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的。
　　晓雨说有哥哥姐姐真好，还问我刚才那个女子是谁。我说一个书店老板，刚认识的。倩倩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挺喜欢交朋友的嘛。我没多说什么\，叫她们赶紧出站，估计客户已经在等我了。
　　38
　　等我颠儿颠儿地赶到丰台，那接待我的胖子却一个劲地跟我说对不起，害我白跑一趟，说今天早上已经查明原因，设备故障跟我们的产品无关！我真想给那胖子一记右勾拳！如果不是看在他递给我一盒所谓的长白山人参的分儿上，我当场就要翻脸，你以为坐火车好玩啊？还帮人搬箱子呢！
　　看了看那盒人参，估计不是什么\贵重货，管它呢，只要是人参就行。我跟胖子说不要紧，顾客就是上帝，有什么\问题我还会来帮忙处理。胖子要带我一起吃早餐\，我想起杨志就住在这附近，于是说不用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杨志住的地方距离卢沟桥不远，但是那家伙从来不去缅怀一下。他解释他不是不爱国，是怕看到了心酸。
　　我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看看时间，早上十点，按理说这小子这会儿应该在床上啊，我继续使劲捶门。
　　“你没带钥匙啊？”杨志的声音！木门咯吱一声开了，光着上身，露出一身排骨的杨志看见我像见了鬼似的：“怎么\是你？！”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2:51

　　第33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8)

　　“你以为是谁？”我推开门，发现屋里有刚收拾过的迹象，难怪半天不开门，有问题？我径直蹿到卧室，没人！“你找什么\啊？卫生间有你要的，去吧！”杨志鬼笑道。
　　“你小子不老实，根据我的经验你一定有鬼！厉鬼！”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哎，真想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你咋来了？”
　　“我受人民委托来灭四害，首要的是扫黄！”我嘿嘿笑道。
　　“你少毁我名节！说真的，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杨志开始穿衣服。
　　我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杨志说很正常，现在办事的人都互相推脱责任，很少有人主动去解决问题的。
　　正打算跟杨志出去吃早餐\的时候，门开了，是用钥匙打开的！而且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杨志有点尴尬，忙介绍道：“这是袁莺，我老乡。这是我跟你提过的张荡荡，我兄弟。”我看见，袁姑娘手里拎着几袋蔬菜什么\的。连忙起身跟袁莺握了下手，然后她就说她去厨房了，让我们聊。
　　我尽量让我的目光像两把刀似的砍向杨志，他被我盯得发毛，踢了我一脚，说道：“真是我老乡！没骗你！”
　　“噢，老相——好！”我继续笑。
　　杨志坐下来，吸了口气，猛地扯住我耳朵，炒豆子般迅速念叨：“她是医学院护理系大四学生，我前段时间发高烧住了两天院，她刚好在医院实习。她给我打针的时候我们认识了，然后发现我俩竟然是一个市的老乡，我就开始追求她，然后我就追上了，完了！”
　　我掏了掏耳朵，回忆了一下杨志的话，基本上搞清楚了。我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低声说：“这个妹妹皮肤有点黑黑的，是个健康美女噢。对了，听说找个学医的老婆以后很多事情都很方便噢！”我都觉得我的声音超级龌龊。
　　杨志白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知道蜗牛的事情吗？”
　　“不知道啊！他咋了？”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他前天回老家了，因为他妹妹得了重病。他老爸老妈身体也不太好，所以他跟他们公司谈好了由他去负责公司在他老家那边的业务，这样就可以长期待在家里了。”
　　我记得蜗牛的父母都是教师，他妹妹也是继承了这个光荣传统，听说才刚开始在当地的一所小学教书，怎的就病倒了？蜗牛一直都想回老家照顾家里人，老跟我们说自己很不孝，不该把照顾老人的责任留给自己刚毕业的妹妹。
　　39
　　杨志继续说：“蜗牛昨天还给我来电话，说她妹妹不碍事了，还让我碰到你的话跟你说一声，他有可能会去上海找一些公司谈代理的事情。”看来蜗牛准备自己干一番事业了。
　　正说着，袁莺已经在招呼我们吃早餐\了，我笑着说：“你辛苦了，以后杨兄的催肥工作就由你来负责了！”
　　“呵呵，我可是知道你的，听说你身边一直都有美女照顾的嘛！”护士小姐笑道。
　　我看了杨志一眼，他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然后埋头吞鸡蛋。估计因为心虚，这一口咬得有点儿猛，满嘴都是蛋黄。护士小姐忙拿出餐\巾纸给他擦掉，看得我无比的嫉妒。
　　杨志抬头问我：“听说倩倩回北京了？”咦？我刚才没说啊！他怎么\也知道?
　　我说是啊，估计她这次回来不会再去上海了。
　　“那你呢？”护士小姐盯着我。
　　“我？我还在上海啊！倩倩回来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算了，你小子总是嘴硬！以前你对肖芸也是这样。对了，我听古玩说，根据肖芸以前的同事提供的消息，肖芸念书的学校好像在科隆。”
　　科隆？喝啤酒去了？我心里开始计算从奥地利萨尔茨堡（跟我们合作的那家公司所在地）到科隆有多远的距离了，幻想带着肖芸去维也纳听听歌剧，到阿尔卑斯山滑滑雪，再去给莫扎特的雕像磕个头……
　　杨志问我什么\时候回上海，我说明天吧，他就叫我别去住宾馆了，在他家凑合一夜吧。我抬头看看袁莺，护士小姐的脸蛋一下子就红了：“我每天晚上都回学校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可爱的学生妹！

　　第34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9)

　　我拿出那盒人参给袁莺，说是客户给的，就给你们熬汤喝吧。袁莺看了看，说这根人参质量挺好的，估计也要好几百块钱呢。是吗？那胖子这么\舍得？不过护士小姐的语气很肯定，看来不会有错。
　　杨志接过人参看了看说让我还是给倩倩的父母送过去吧，年纪大的人吃这个比较好，况且倩倩父母对我们这几个外地来京的同学都很热情，咱也该表示一下，我想想也觉得好。
　　为了不影响这对小夫妻的二人世界，我就说我得走了，顺便把东西给倩倩家送去，杨志叫我晚上来他家住，我说算了，倩倩家在朝阳公园那边，这一来一回可不近。再说，我要过来住，那护士小姐可真得回学校了，嘿嘿。
　　我到倩倩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倩倩父母对我送的礼物表示感谢，说倩倩跟晓雨去海淀了，一会儿就回来，让我务必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也好，看看晓雨那丫头见过她那位“年轻有为”后情绪怎样。陪倩倩爸爸下了几盘象棋后，两个丫头回来了，我看见晓雨没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就放心了。倩倩倒是没跟我多说什么\，于是我尝过倩倩妈妈的手艺后就说晚上还要跟客户沟通沟通就离开了。
　　晚上，躺在宾馆的床上，我老想着怎么\从萨尔茨堡去科隆。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宾馆把火车票订好，是坐票。我给倩倩发了个短信，倩倩说她正带晓雨逛街，还说一会儿会送晓雨到车站跟我会合。我感觉有点累，就分别给古玩和老冒挂了个电话，说来不及去看他们了，然后便躺在床上看电视，一直混到中午十二点退房。
　　在车站我只见到晓雨一人，她说倩倩有事先回去了。
　　在火车上，晓雨竟然哭了！
　　我递过去一张餐\巾纸，晓雨擦了擦眼泪说：“我见到老师的未婚妻了，她也在读博士后，他们很般配。”又一个灭绝师太！看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晓雨问我：“荡荡哥哥，倩倩姐姐说可能不回上海了，是你跟她闹矛盾了吗？”
　　我说没有的事，大家都是好同学、好朋友。
　　晓雨却说：“我看倩倩姐姐刚才走的时候好像想哭的样子。”
　　40
　　火车到了上海，晓雨直接回学校了，我回住处洗了个澡，然后直奔公司。
　　公司的招贴栏围了很多人，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去奥地利培训人员的选拔通知正式出来了。通知上说下周五公司组织报名员工笔试，内容是专业知识和英语，成绩前十名的再进行英语口试，最终确定五名培训人员，培训时间为三个月，如果表现优异可酌情延长培训时间。
　　好机会！两个礼拜的时间足够我好好复习一下了。
　　老宋问了我此行的情况后笑着说：“小张，以后你就习惯了，这类客户还很多呢！”很多？那下次你就让别人去吧，我宁愿不要人参，我吃野菜就可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碰到小薇的同事方晓晴，我问她小薇怎么\没来吃饭，她说小薇去支援西部大开发了。我一愣，她随即笑着说，小薇去九寨沟玩了，还透露给我说小薇是听从了高人的指点终于选择了去九寨沟。
　　吃过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宋把我叫进了他的房间，里面还坐了一个四眼妹妹。
　　老宋跟我介绍说，这个姑娘是新来的同事，刚从学校毕业，希望我多带带她。我看了那妹妹一眼，长相一般，倒是身材比较惹火，是不是这老小子招进来养眼的啊。
　　我一口答应说没问题，部门的其他三个同事我都带过他们，我乐于尽到副部长的义务。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让我对今天的承诺后悔不已，这个名叫陈颂莲的四眼妹妹简直就是个问题少女，她的脑袋里有数不清的垃圾问题，而很多问题都是不怎么\经过大脑过滤就直接脱口而出的。这还罢了，有次跟我一起去见客户差点把我给气死。
　　那天，客户很有兴趣地看着我提供给他的产品资料，然后问道：“张先生，请问您觉得贵公司的产品跟其他公司的产品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
　　四眼妹妹忙接道：“我们公司的产品都是在某某研究所检测的，而其他公司几乎都没有像我们这么\权威的检测报告，尤其是XX公司，它们的产品虽然便宜，但是质量极差，他们公司的业务员都靠给客户送钱……”我忙做手势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笑着对客户说：“我们没有贬低其他公司的意思，我们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您在这一行这么\久，相信您可以从各方面对比一下，我们公司的产品绝对是您可以信任的。当然，我们也希望能跟您长期合作，也会对您的支持表示感谢！”

　　第35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10)

　　客户点点头，说一定好好考虑。
　　从客户那里出来，我实在忍不住对这个丫头吼了一声：“以后我没叫你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那丫头好像很委屈似的低着头不说话。回到公司，我扔给她一本“业务员术语”（内部教材），命令她今天给我背下来。丫头居然哭了，我的气还没消：“工作不是哭鼻子就能做好的，以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今天你给我记住第一点，永远不要在客户面前诋毁竞争对手！”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从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都躲得远远的。老宋走进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老宋点点头对陈颂莲说：“你现在还在实习期，多跟张部长学习，要虚心一点，听见了吗？”那丫头含着泪点了点头。老宋把我叫进办公室，笑着跟我说别对小姑娘那么\严厉，人家毕竟刚毕业，说话没经验。我说我会耐心点的，我也是怕把这个业务给丢了。
　　第二天，当我打电话去询问的时候，客户说很抱歉，他们公司已经决定用XX公司的产品了，还说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尽管我和老宋又亲自跑了一趟，客户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回到公司，老宋把陈颂莲叫到办公室“耐心”地教育起来，直到下班也没见他放人。我暗暗好笑，小姑娘断了老宋一次小财路，我看你老小子还有耐心不？
　　后来，老宋说要亲自带四眼妹妹，我也乐得轻松。不过，这陈颂莲似乎在公司待得越来越开心了，几乎每天都跟老宋形影不离的，有时候居然对着我发号施令起来。
　　某天，意外地收到倩倩的短信，她说他们公司原来的项目部要迁到闵行区去了，她还有些私人的东西留在那里，叫我去帮她收拾一下，还说她已经跟她舅舅说过，叫我直接去找他就可以了。
　　41
　　我想起上次倩倩回北京的时候只拎了个小箱子，估计还留下不少东西在上海。私人的东西？希望不要是女性用品，那最好叫小薇去帮她收拾。可是小薇不在上海啊！这小妮子，去九寨沟玩这么\多天！
　　我给小薇发了个短信询问其具体位置，很快她就回过来说正在看大熊猫，还说回上海会找我算账！算什么\账？我姑且认为是收房租。
　　来到倩倩曾经的住处，发现有不少工人正在隔壁几个房间搬东西，舅舅大人也在。老帅哥看见我笑道：“麻烦你了，小张，这是倩倩的房间钥匙，你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就告诉我，我派人给她送到新的住处去。”新的住处？难道倩倩还要回上海？我没好意思问，开了房门，开始收拾东西。
　　倩倩的短消息很及时地发过来了，她告诉我在哪个柜子里有什么\衣服，哪个抽屉里有什么\物件等等。东西都收拾好了，整整两个大箱子，现在只剩床上用品了。我正准备把被子和枕头装到塑料袋里的时候，发现枕头下有本书，一看书名，我乐了，《敦煌旅游》。
　　看来这丫头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赖上敦煌了。我随手把书扔到箱子里，一张照片掉了出来，我拾起来一看，竟然是我和倩倩在周庄双桥的合影。不是说要把照片上我的那一半剪掉吗？没找到剪刀？
　　我拿着照片发呆，莫非倩倩真的对我有意？我开始回想来上海后跟倩倩的点点滴滴，甚至想到了大学四年的交往以及周围人对我和倩倩的看法。
　　直到老帅哥进来问我有没有收拾好我才急忙把照片重新塞进书里，赶紧说都收拾好了。
　　从浦东回来，我一直比较压抑，有一种想立刻跟倩倩问个清楚的冲动。我没有回住处，在小区附近游荡，看见一家“方方书屋”便走了进去，收银台上坐着的女子居然是在火车上遇见的方姐！
　　方姐一眼就认出了我，热情地招呼我过去。聊了几句后我说你忙吧，我随便看看。
　　书店很小，仅仅二十平方米左右，看书的人也不多，不经意间我拿起一本《德国概况》翻阅起来。正看着，感觉旁边有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悄悄地把一本英文书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在他即将走出书店的一刻，我跳到了他面前，那小子比我矮一个头。

　　第36节：第四章爱如指间沙(11)

　　我笑着对他说：“小兄弟，你忘了付钱！”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完忘了放下！”说完把书往边上一扔，撒腿就跑。我正想追出去，方姐叫住我：“小张，别追了！由他去吧！”说完走过来把书放回原位，继续说道：“这种事情多了，偷书的很多还是小姑娘，我的店里几乎每天都会少书，哎，没办法！”
　　我说你应该再请个人帮你看着，方姐说书店本来利润就少，再请人就入不敷出了。
　　交谈中，我了解到方姐原本一直在某图书馆工作，未婚夫周言是教育系统的公务员。去年，由于图书馆经营不善，方姐被裁员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这下周言的家人就有点嫌弃她了，处处阻挠她俩继续交往。后来，方姐和周言一起凑钱开了这间书店，基本上只要周末或者节假日，周言都过来帮方姐看店。他还跟方姐说，等书店有了点起色，经营稳定了，他就跟家里人摊牌。
　　我说：“方姐，现在书都挺贵的，很多人来书店都是光看而舍不得买啊。”
　　“是啊，这也没办法。虽然卖书的利润不低，可是卖出去的数量太少了。”方姐无奈。
　　我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方姐，你何不开展租书的业务呢？租书的人可以办月卡、季卡、年卡。你可以把图书馆的那一套用上啊，说不准将来你们会创造中国最大的民营图书馆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方姐有点兴奋，“我未婚夫还认识不少中小学校的校长，咱也托托关系，帮学校订书什么\的，以前图书馆就主要靠这个业务支撑呢！”
　　看着方姐一脸的憧憬，我也替她开心。
　　42
　　从方姐的书店出来感觉轻松了很多，手里还拿着方姐硬要送给我的那本《德国概况》。
　　回到住处，我尽量使自己静下心来，找出以前的英文书开始认认真真地复习。
　　这段时间公司里最大的新闻莫过于本周五即将开始的选拔考试了，谁都不承认自己已经报名，却又各自偷偷在办公室看专业书、看英文。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尽量在本周不安排外出，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书。
　　觉得眼睛有点酸了，我就跑到楼梯间的过道放风，然后在楼道里上上下下地走着，脑子里还在回忆刚才复习到的单词。忽然，我听得楼下有异样的声音传来，我轻轻地转到楼梯口，透过略微模糊的玻璃，我看到楼道的隔间里一男一女正纠缠在一起。那男的头埋在女人的胸前，双手不停地在女人身上乱摸，我苦笑一下，上班也抓紧时间偷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继续埋头看书，办公室的门开了，老宋和陈颂莲有说有笑地走进来，我猛然觉得这两人的身影跟刚才我所见的那对男女极其相似。想到我曾经痛骂陈颂莲的事情，又感到有点害怕。哎，以后还得对这女人客气点，虽说我是副部长，估计她可没把我放在眼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在老宋耳根边吹吹风，我就死定了。
　　出乎我的意料，周五的考试参加的人并不多，估计也就三十个人左右。看来公司里的人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可能是怕考试成绩不好反而影响目前在公司的地位，倒是工程部除了老宋外全体出席了。
　　我感觉题目很容易，心想这下去奥地利可说是十拿九稳了。
　　快下班时，小薇打来电话，说她晚上九点半到达浦东机场，叫我去接她。
　　我说：“交通这么\方便，你坐个大巴再转一次地铁就到了啊。”
　　“你到底来不来？”小妮子的语气很强硬。算了，大哥今天我心情好，勉强答应了。
　　接到小薇我就郁闷了，她推的那辆小推车堆满了箱子袋子，几乎跟她一样高。小妮子诉苦说行李超重，不得不支付昂贵的托运费，活该，早知道应该把油条叫来的，怎么\说人家也是有车一族。
　　我替小薇把所有东西拎进她家里的时候，小薇父母对我表示感谢，还要留我下来吃宵夜，我说不用了，一会儿有球赛，我得回去了。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穿着一身睡衣，拎着个袋子的小薇来敲门了，我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妹妹啊，三更半夜地跑过来你就不怕你老爸老妈怀疑我们干坏事？”

　　第37节：第五章重返上海(1)

　　“他们都睡了，”小薇说，“就你那点鼠胆？那天我让你抱一下你都紧张成那样！”说完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又说她父母都觉得我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我立马想到一脸慈祥、和蔼可亲的老宋，不知道这老小子今夜是否扔下老婆孩子钻到陈颂莲的被窝里去了，据说陈颂莲租的房子就在老宋家附近，还是老宋亲自帮忙给找的地方。
　　小薇递给我一串佛珠，说是在峨眉山买的，送我了。我是该拜拜佛，希望那女人不要报复我了。接着小薇又拿出一个熊猫娃娃，说是送给倩倩的。我说她可能不回上海了，你先收着吧。小薇把娃娃塞到我手里，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再见到倩倩，可是你却不一样啊！”说完又露出了那副坏坏的神情。
　　我定了定神，然后把公司选拔培训人员的事情告诉了小薇。
　　小薇听完有点惊奇，想了想说：“嗯，如果你能顺利出国培训的话，对你以后的工作肯定很有好处，加油吧，荡来荡去！不过，你要是真出去三个月，那房租照付！”说完嘿嘿一笑跑回家去了。
　　第五章重返上海
　　倩倩一见到我们就扑到她亲爱的舅舅怀里，老帅哥很怜惜地拍拍她的小脸蛋说怎么\瘦了。我想说，我也是来接你的，你也来我怀里扑一下吧，我不介意你瘦了。可是，扑到我手上的，是倩倩的皮箱。
　　43
　　笔试成绩出来了，我居然考了全公司第一，而陈颂莲一人之下位居第二。
　　老宋很开心，说我俩给工程部挣足了面子，晚上大伙儿搓一顿。
　　我当然很激动，赶紧给小薇发了个短信，说中午别在楼下餐\厅吃了，我请客出去吃。小薇也替我高兴，然后还说我出国的这三个月她可以两边睡觉，还能收房租。
　　接下来的英文口试也没难倒我，看得出，对我进行测试的那个女老外对我还是相当地满意。就在我喜滋滋地等待放榜的时候，公司突然出了个通报，说原则上这次出国培训人员每个部门最多只能去一个人，目的是不影响部门的正常工作。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凶多吉少。
　　该来的还是来了，老宋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小张啊，你跟小陈都通过了选拔考试，为我们部门争了光啊！”老小子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我们部门的情况你也清楚，除了我跟你，其他同事在经验上还有欠缺。如果你这次一去三个月，说不定还要延长，那我的压力就大了。所以我想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这次你就委屈一下，让小陈去吧，你是领导，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的。”
　　如果我那天没有看到那龌龊的一幕，我想我会跟他力争的，但是现在，摆明了他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挤出一点笑容：“宋部长，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参加培训，再说我户口也不在上海，估计办签证还比较麻烦。小陈虽然是个新人，但是她理论水平扎实，应该是个好的培养对象。我听您的，您认为怎样合适就怎样吧。”
　　老小子很高兴，连声夸我顾全大局，还说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就非我莫属。再有机会？说不准又冒出个李颂莲、王颂莲什么\的！看来我得为自己的前途好好考虑一下了。
　　我忽然觉得我的想法有些奇怪。原本我一直认为我去奥地利的目的是希望能见到肖芸，可是现在知道去不了之后反而首先想到的是前途问题，根本没有那种失去跟肖芸见面机会的失落感。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只不过很久都没有梦见肖芸是真的。
　　下班我是跟小薇一起回去的。小薇一路上不停地安慰我，说金子到哪儿都会闪光的，只不过她不能既收房租又占着房子了。我知道她这是给我减压的玩笑话，我就随口说，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要不把房租给免了吧。小薇说要免房租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我娶她当老婆。我说行啊，反正你也不算太丑，我就将就一下吧。她却说她跟倩倩是好朋友，她是不会抢好朋友的心上人的。
　　晚上，我打开电脑，心想好久没跟倩倩联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在线。

　　第38节：第五章重返上海(2)

　　不在！我有点失望，于是给她留言说了一下近来发生的事情，然后问她最近怎样等等。正打算关电脑的时候，“飘飘”的企鹅头晃动起来，这丫头原来隐身！
　　“别难过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呵呵，没什么\难过的，只是觉得在这家公司可能待不下去了。”
　　“那你要考虑我舅舅的邀请吗？我回北京后他们项目部新招的人让他觉得不满意又给辞退了，现在还在招人呢。”
　　“我考虑一下吧，再说我现在在这家公司还没到一定要离开的地步，那老小子也不清楚我知道了他们的丑事，否则早把我挤走了。”
　　“嗯，你好好考虑吧，最好尽快跟我舅舅联系一下，他们项目部这次接的工程挺大的。”
　　我说好的，明天就跟舅舅大人联系。本想调侃一下我发现那张照片的事情，又觉得不是很恰当，于是道了晚安，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公司选拔培训人员的最终名单贴出来了，我没去看，我已经知道结果了。走进办公室，看见几个同事在向陈颂莲表示祝贺，还嚷着要她请客。
　　陈颂莲看见我进来就跑过来说感谢我对她的帮助，我嘴上说不客气，心里却觉得这女人很令人讨厌，滚吧，你不在公司我可能舒服很多。
　　44
　　我挂着副部长的头衔已经好几个月了，虽然公司还没有正式出公告，但我已经开始每月领五百元的岗位津贴了。这个月底，也就是国庆节前夕公司会出一批新的任命书，到时候咱就是名正言顺的领导了。据说任职公告出了以后每个月还有八百元的交通费可以报销，爽！
　　老宋今天一大早去见一个大客户，没带陈颂莲出去，估计也是怕这女人坏事。
　　办公室里只有我跟那女人，其他三个同事也出去了。这时吕新急急地跑进来找我，说他的一个客户在电话里跟他大发雷霆，口口声声说我们公司的产品有严重缺陷，要他赶紧过去处理，希望我能跟他一起过去。很久没和吕新一块儿出去跑业务了，听说这小子最近挺倒霉，好不容易做了几张单子还经常被客户投诉。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能帮就帮吧，再说这也是我的职责。
　　正要出门的时候，人事部的刘部长跑来找老宋，我说老宋出去了。刘部长就让我跟他去会议室，唐总经理要交代一下工程部的一些事情。没办法，我只好跟吕新说让小陈陪他去。吕新说好的，他也知道这女人上次选拔考试的成绩，估计觉得她水平不低。可我还是有点担心，生怕这女人把事情搞砸了。
　　唐总把各个部门的头儿都叫到了会议室，说市质检部门出了一个紧急通知，要求所有进口建材必须有国家级或者上海市相关部门的质量检查报告。唐总要求各部门配合清查一下是否公司现有产品的质检报告都在有效期内，尤其是材料部和工程部要做主要工作，务必在今天下班以前把清查结果汇报给他。
　　唐总讲完以后我就跟材料部的钱部长开始进行紧张的核对。午饭也没顾得上吃，总算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把结果统计出来，还好，公司所有进口产品的质检报告全部在有效期内，只有少数产品需要尽快做新的检验，因为到十月份有效期就结束了。
　　唐总很是满意，看完报告还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好好干，说公司会重点培养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哎，老唐，你把我弄到奥地利去培养培养吧，天气这么\热，我急需呼吸一下阿尔卑斯山的冷空气。
　　回到工程部的办公室，心情不错，被老总表扬后总是让人对工作充满了激情。不过有人心情很不爽，是吕新。我看见陈颂莲满脸怒气地冲进办公室，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正想问她怎么\回事，我看见吕新在门口向我招手。我跟吕新刚走到楼道里，他就一脸的哭相说：“张部长，这女人可把我害苦了，几句话不投机就跟客户吵了起来，我拼命拉都拉不住！完了，这个客户算是丢了，哎！”
　　我安慰了一下吕新，说明天我再陪他去请客户吃个饭互相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挽回，吕新连声表示感谢。

　　第39节：第五章重返上海(3)

　　回到办公室，看见老宋回来了，那女人正坐在他的办公间里叽叽喳喳地唠叨着。我觉得吕新悬了，责任要被推到他身上了，没想到结果是我悬了。
　　老宋看见我进来就跟我招招手，然后叫陈颂莲先出去。
　　“你是怎么\安排的？”我刚坐下就被老小子这句话搞懵了。
　　老小子继续严厉地训道：“不是说好了我来带她吗？她是个新手，这种场合她怎么\应付得来呢？小张啊，我希望你不要带着情绪工作，这样会影响工作质量的！”老小子还敲桌子！
　　我带情绪？她也配？
　　我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时候不能跟他对着干，那样只会对我更不利。于是我很诚恳地点了一下头说：“宋部长，这件事我的确处理得不妥，请您原谅！明天我会跟吕新去向客户解释清楚，希望能弥补我的过失。”
　　“这就对了！小张啊，你可是我一手提拔的人才啊！可不能在关键时候犯错误啊！”
　　我说我一定吸取教训。出了老小子的办公室，看见那女人掏出化妆包在抹口红！
　　45
　　第二天中午我和吕新陪那客户吃了顿饭，在餐\桌上我一个劲儿地道歉，说刚毕业的小姑娘不懂事，请他一定要谅解。下午我们又跑到工地现场把问题解决了，客户态度总算好了很多，吕新还说晚上带他出去玩玩，我推说家里来人了就没跟他们一起去。
　　事情总算比较圆满地解决了，我却觉得心里很沉重，我似乎真应该考虑换个环境了。
　　国庆节放假的前一天，新的人事任命公告贴出来了，工程部的副部长一职居然写着“暂时空缺”！我很平静地听着老宋不停地跟我解释，他说他已经跟公司尽量争取了，但是公司认为我还年轻，不足以承担此重任，希望再观察我一段时间。
　　下班前，我把辞职书交给了姓宋的。老小子没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剧烈，劝我再好好考虑考虑。我说不用考虑了，按照公司的规定我会再做完十月份的工作，然后走人。
　　我没有在他的办公室多作停留，因为我看见那女人正收拾好了东西不停地往这边看。
　　今年的国庆节假期可能是我最郁闷的一个假期了，身边的朋友都参加人口流动去了，我只能守着窗儿，独自怎奈得黑？
　　油条和他老主任的女儿驾车去了雁荡山游玩，虽然他们极力邀请我参加，但是我不想打扰他们，毕竟人家是第一次结伴出游。可惜倩倩不在，要不四人一起去就没灯泡了。怎么\回事？人家倩倩跟我又不是一对儿，我居然有这种想法？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晓雨跟我说她和同学一起去井冈山怀旧，我吩咐她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小妮子房东跟她父母也回宁波老家了，还让我帮她家看着点门，于是我每天睡觉前都要去看一眼她们家的门，这应该算“看门”了吧。
　　我去过方姐的书店几次，见到了方姐的未婚夫周言，一位很忠厚的大哥。我把那本仍然还很新的《德国概况》还给了方姐，并说我保管得很好，应该还可以卖。周大哥叫我别客气，说需要什么\书就拿回去看。
　　方姐告诉我，自从推出办卡租书业务以后，不到两个月她就收回了全部成本，再加上通过周大哥的关系替一个小学订了今年下半年的教材，“方方书屋”已经颇有起色了！我也很高兴，还跟周大哥喝了两杯！
　　两杯啤酒下肚，脑袋开始有点晕乎乎的。周大哥问我是不是打算到德国留学，我说不是的，然后就把我和肖芸的事情统统倒了出来。周大哥劝我要懂得放弃，还问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他帮我介绍一个。我说不要了，相亲是一件特别扭的事情。可是，倩倩居然去相亲了！
　　那晚，我打开电脑，倩倩竟然在。看见我上线后就跟我说她妈妈的一个老同学非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实在推脱不掉就去见了那男孩子一面，还说感觉不错！
　　我笑她老土，说去相亲的人都是没本事找对象的。
　　她回过来说不跟我聊了，明天还要跟那个男孩去香山游玩，今晚要早点睡觉。

　　第40节：第五章重返上海(4)

　　道了晚安后，倩倩的企鹅头像变灰了，我感觉有点失落。如果倩倩生日那晚没有小妮子的掺和，可能我和倩倩已经木已成舟，那我今天就不会这么\孤单了。可是，我真的喜欢倩倩吗？我觉得不是，至少我对倩倩从未产生过像对肖芸那种依恋的感觉，或许周大哥说得对，要学会放弃。我苦笑，现在想不放弃都难了。
　　我打开信箱，发现有新邮件，竟然是肖芸的来信！
　　“荡荡，好久没有联系了，你还好吗？我已经在科隆安定下来，新的环境让我感到心情很舒畅。我想，跟你分开的决定是正确的，相信你现在也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吧？”还说？我为了有机会见你一面把老小子得罪了你知道不？现在连饭碗都丢了！
　　“荡荡，你是个好男孩，你会找到你的幸福的。对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其实，我和倩倩是同时喜欢上你的，只不过，我俩先好上了。但是，倩倩从来没有要跟我争的意思，也从未停止过对你的关心。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46
　　我没有给肖芸回信，因为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薇一家从宁波回来了，小妮子一大早又穿着她那件宽大的睡衣跑过来骚扰我。
　　我穿好衣服对她说：“麻烦你下次过来的时候衣着要大方得体，否则我会告你骚扰的。”要知道，长期压抑着只能看不能动的情绪是需要超强定力的。
　　小薇哼了一声没理我，继续嗑着瓜子看电视。
　　我拍了拍略微鼓起的肚皮，心想好久没锻炼了。于是我对小薇说道：“一会儿我们去打羽毛球吧？”
　　“好啊好啊！”小妮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先去吃早餐\，你付钱；然后打球，你付钱；打完球吃午餐\，你付钱！”说完跑回家换衣服去了。
　　我很后悔跟小薇打羽毛球，因为实力太过悬殊，一个小时下来我几乎没出汗，完全没有达到锻炼的目的。在我的强烈抗议下，小妮子总算同意午餐\由她付钱。
　　我毫不客气地点了百元大餐\，凶神恶煞地吃完后，小薇居然说她出门没带钱。我说我都快失业了，你也不救济一下？小薇忙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那对人渣对我的迫害告诉了她。
　　小薇听完后安慰我说这种事情很多的，碰上了只能怪你倒霉，还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会重新找份工作，相信我往那儿一站会有很多公司抢的。
　　小薇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说：“上次倩倩的舅舅不是希望你能去他们公司吗？”
　　我说：“他们公司倒也不错，不过我想再多找找，好公司还是很多的。”
　　“得了吧！”小薇一脸的鄙视，“你们男的就是死要面子，你不就是因为他是倩倩的舅舅才不好意思答应的嘛。你个老古董，脑子该洗洗了！只要对自己的发展有利，在哪儿不一样？”
　　是吗？我有这么\落伍？不过想想小薇的话也有点道理，我开始对她肃然起敬，然后心甘情愿地买单。小妮子还说这顿饭钱就当做洗脑费。
　　回到家我终于拨通了老帅哥的手机。老帅哥很高兴，叫我今天下午有空的话就去项目部看看，他会带我熟悉一下环境。
　　项目部距离晓雨的学校不远，以后倒可以经常去看她了。
　　老帅哥见到我来很开心，我说谢谢谭总的赏识（倩倩妈妈姓谭，他也不应该姓别的吧），只是还不能马上离开原来的公司，按照合同还是要做到十月底。老帅哥说不要紧，这边的项目也刚开工，只是希望我经常抽空过来跟同事熟悉一下就可以了。老帅哥还解释说有些工作上的事情他还要帮我把把关，希望我不要介意。
　　完事后我给晓雨打了个电话，小姑娘也应该回学校了吧。是的，晓雨是因伤提前结束怀旧之旅回了学校的。我着急地赶到晓雨的宿舍，见她右手缠着纱布正躺在床上。忙问她怎么\回事，原来是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皮外伤，医生说好好休息，注意不要感染就好了。我这才放下了心。
　　一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男生端着饭盒跑进来：“晓雨，我帮你买了晚饭了，你趁热……”抬头看见我在，愣了一下。

　　第三部分

　　第41节：第五章重返上海(5)

　　晓雨有些脸红，向他介绍说：“这是我荡荡哥哥！”然后跟我解释说男孩是他们班同学，叫苏武，这次多亏他送晓雨回上海的。苏武？放羊那个？苏同学有点不好意思地也叫了我声“荡荡哥哥”，我笑了，感谢他对晓雨的照顾，跟他握了握手，脑子里闪过两个字，“妹夫”！
　　然后我跟晓雨说我可能要换工作了，工作地点距她学校很近，以后来看她更方便。小姑娘很高兴，说要我每周都来看她。我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苏同学，又转头看看满脸通红的晓雨，说道：“我要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47
　　晚上到家打开电脑，倩倩在线！
　　丫头看见我上线就发过来消息：“把你有点人样的照片发两张给我！”
　　“干吗？”
　　“别废话，快发！”
　　我想起上次跟小薇到长城拍的照片还都存在电脑里，于是一张张打开来看。
　　“我觉得我的照片都很帅，你要哪张？”我问道。
　　“少吹！随便发两张过来！人像不要太大就行！”
　　于是我选了两张自认为帅得冒泡的照片给她传了过去，一般来说，女孩子跟我要照片我是不会拒绝的，尤其是美女。
　　“你到底要照片干啥？把我跟你相亲的对象作对比？还是想我的时候画饼充饥？”
　　“呸！以后再跟你说，哈哈！”我感觉我的玉照应该不会有好下场了。算了不问了，发出去的照片如泼出去的水，管不着了。
　　我想到可以把晓雨的事情告诉她，于是说道：“晓雨交男朋友了！”
　　“啊？怎样的一个人？你见过了？快说！”丫头显得很有兴趣。
　　“是晓雨的同学，对晓雨很好，不过长得有点呆，估计也是一个没情趣的人。”
　　“你为什么\用‘也’？哈哈！”
　　一不小心说漏嘴，把自己给卷进去了！
　　然后我跟她说我已经决定接受她舅舅的领导了，十一月去上班。倩倩很高兴，说我跟着她舅舅会学到很多东西的。我说我其他的不想学，只想学开宝马。
　　我决定第二天先睡个好觉，然后买点吃的东西给晓雨送去，昨天去得匆忙，竟然忘了买东西了。
　　小薇再次打搅了我的美梦，把我敲醒后继续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仍然还穿着那件引诱人的睡衣。
　　我说：“今天还去打羽毛球？”
　　“好啊好啊！先吃早饭……”
　　“你付钱！”我打断她，“然后你回家，我要去看个人。”小妮子问我看谁，我就把晓雨的事情告诉她。然后她说也要去，还说听倩倩说过晓雨是个可爱的妹妹，她也要去认识一下。没办法，房东的正当要求太多了！
　　走进晓雨宿舍的时候，苏同学竟然在喂她吃饭，见到我们来吓得差点把饭盒打翻！
　　我笑着给他们做了介绍后，晓雨甜甜地叫了声“小薇姐姐好！”
　　“哎呀呀！”小妮子乐开了花，“好久没人叫我姐姐了，真舒服呀！晓雨妹妹，我早就听倩倩说你多么\多么\可爱，果然如此啊！看看姐姐给你买了好多水果啊，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削，吃个梨好不好？”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水果是我花钱买的！
　　晓雨连声感谢，说也听倩倩提过小薇姐姐是个好心人。
　　小妮子更乐了，忙追问说倩倩是怎么\称赞她的。
　　我咳了几声，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形象，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呢。
　　我跟苏同学攀谈起来，没想到这兄弟还挺能吹。我俩从天文谈到地理，从远古谈到清朝，又从幼儿园谈到大学，我觉得我快支持不住，有点冒汗的感觉了，这小子很博学啊！后来才知道，苏同学可是他们系刊的主编呢，乖乖，不得了，有内涵！仅次于我！
　　待了两个多小时，该说再见了，苏同学要送我们，我拦住他，叫他好好照顾晓雨。
　　走出宿舍的时候我隐约听见苏武问晓雨说那个小薇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晓雨回答不是，说嫂嫂在北京工作呢。
　　48
　　假期后第一天上班，姓宋的召集部门全体员工开会，布置近期的工作任务，绝口不提我要辞职的事情。老小子正滔滔不绝的时候，座机响了。接过电话后老小子跟我说唐总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发现这家伙有些紧张。放心，我可没你那么\无耻，背后捅人一刀的事情我还做不来。

　　第42节：第五章重返上海(6)

　　唐总叫秘书给我泡了杯茶，我有点受宠若惊。
　　他问到：“小张啊，你进公司也有半年多了吧？”
　　我回答是。
　　“觉得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
　　“挺好的，工作上比较顺心，领导们也都很照顾我。”
　　“可是我听说你对公司这次没有安排你出国培训很有意见啊！”他笑道。
　　我一愣，姓宋的，你不仁我不义，老子反正铁了心要走，索性摊牌吧！
　　于是我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从陈颂莲乱说话、跟客户吵架、老小子的包庇，再到培训选拔、副部长风波等等。当然，老小子和那女人的龌龊事我只是点到即止，老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老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张啊，我个人还是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也不愿意失去你这样的人才。不过，宋部长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员工了，有些事情公司还是要参考他的意见，希望你能理解。”
　　我说好的，我会好好考虑的。考虑个屁！这些年姓宋的肯定没少给你好处，我算个啥？
　　回到办公室，姓宋的跑来问我：“小张啊，唐总有什么\指示给你啊？”
　　“没有！”我头也没抬。
　　老小子有点尴尬，其他同事都盯着呢。
　　“小张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唐总有什么\指示你再跟我好好说说吧。”
　　“宋部长，对不起，我现在要出去见个客户，回来再给您汇报吧，这个客户比较麻烦，一般的新手处理不了。”我收拾了东西，拎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客户那儿出来，我感觉空气很清新，心情也舒服多了。
　　回到公司，老小子和那女人不在，不会又去楼道了吧？拜托，来点创意，换个浪漫一点的地方！
　　其他三个同事已经知道了我要离职的消息，都跑来问我怎么\回事。这三人或多或少都得到过我的帮助，都对我的离开表示不舍，我说没关系，大家以后还是朋友。我想起材料部的部长老钱跟我关系一向不错，于是我就过去找他聊天。
　　老钱听说我要辞职以后表示很惋惜，说唐总曾私下跟他提过说要重点培养我的。因为姓宋的老小子其实是一个副总的人，老唐总想把他排挤掉的。我说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铁定要走了，以后大家很可能有不少机会合作的。老钱说没问题，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他。
　　蜗牛来了个电话，说已经到上海了。
　　这小子不是想多做一些产品代理吗？正好，我就叫他来我们公司把老钱介绍给了他。
　　我问蜗牛家里情况怎样了，蜗牛说他妹妹的病好了，已经开始上班了。我再问他来上海待几天，他说他刚从北京过来，联系了好几家上海的公司准备谈代理的事情，就看进展如何了。
　　蜗牛又跟我说去北京的时候见到倩倩了，身边还跟着一个挺帅的小子，问我知不知道。我说我知道，那是倩倩妈妈同学的儿子，倩倩是在敷衍几位老人，不当真的。
　　蜗牛很惊奇地问：“真的假的？”
　　49
　　蜗牛告诉我，在他妹妹住院期间，他妹妹的那个女同事经常来医院探望她。时间长了，蜗牛就开始追求人家，软磨硬泡再加上蜗牛妹妹的牵线搭桥，那小姑娘终于把持不住准备做蜗牛太太了。我很佩服这小子的“磨功\”，实在是有股蜗牛的韧劲儿！为什么\照顾晓雨的不是个漂亮的女同学呢？呆瓜苏武，不好好去放羊！
　　蜗牛在上海待了五天，一个项目都没谈成，临走的时候说他还会再来的。
　　这几天陈颂莲在忙着办签证的事情，姓宋的也是忙前忙后地帮着，好像是他要出国似的。我这段时间也不怎么\出去跑了，给手头上的业务做做善后工作就行了。
　　办公室外有些骚动，不少员工都聚集在招贴栏前讨论着什么\，我懒得去看，关我什么\事，除非任命我为部长，让姓宋的滚蛋！
　　吕新跑进来，凑到我耳边悄悄说：“陈颂莲的培训资格被拿掉了！”
　　呀！很解气的新闻啊！可是为什么\呢？
　　吕新说公司公告上写着呢，理由是“部分员工尚未通过试用期，暂缓其出国培训事宜”。这个借口好！其实公司不会不知道陈颂莲还没过试用期，之所以现在才提出来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我问吕新谁被补充进培训名单了，他说是材料部的一个老员工。乖乖，老钱厉害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3:35

第43节：第五章重返上海(7)

　　那女人趴在桌子上哭，几个同事在安慰她，老小子黑着个脸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抽闷烟，看来公司的这个决定让他很没脸面。我倒觉得很痛快，忽然想到莫非是我跟老唐的一番话起作用了？四眼妹妹，这可怪不得我，是你的相好自己挖的坑！
　　下班的时候跟小薇一起坐地铁回家，我把今天的新闻告诉她之后，小妮子也很为我解气，然后问我要不要庆祝一下？我说你付钱！她哼了一声不甩我了，戴上耳机摇头晃脑地听音乐了。我夺过她的一个耳塞，看看她都听的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
　　地铁里声音很吵，我隐约听见一句“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赶紧把耳塞还给她，不听了。
　　“怎么\啦？不好听吗？”小薇很惊讶。
　　“简直就是教唆人自杀嘛，没劲！”
　　“哈哈！呆瓜！你才没劲！”
　　看着小妮子听得如痴如醉的表情，我觉得还挺可爱的，忍不住低声哼道：“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反正她也听不见，过过嘴瘾。
　　“你唱的什么\？对我唱情歌？”小妮子忽然摘下耳塞。
　　我看了她一眼，继续哼道：“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请你别把房租收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房租太便宜了呀？”小妮子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有点事不回家吃饭了，然后盯着我说，“今晚吃什么\，我身上可没带钱。”
　　吃过晚饭又被小妮子拖去打了三局保龄球，今天亏大了，五音不全瞎唱什么\歌啊！
　　倩倩又晃动着她的企鹅头跟我说话了，最近老是在网上碰见这丫头。
　　“我又要来上海了！”
　　啊！干吗？我刚接受你舅舅的邀请，你就来抢饭碗？
　　“你别来了，否则你舅舅让我做你的秘书我就惨了！”
　　“呵呵，怕我跟你争权啊？放心，我坐办公室，不在工地待，职务级别还没你高呢！”
　　“是吗？那我岂不是叫你做什么\你都得听从？”
　　“呸！你试试看？！”
　　老实说，倩倩能来上海我还是比较高兴的，起码身边多了个朋友。可是，小丫头不是刚相亲吗？难道那小帅哥也跟她一起来？
　　50
　　肖芸又来信了，这次比较简短。
　　“荡荡，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你还好吗？不知道你是否收到了我的信，为什么\不回信呢？还在记恨我吗？我恋爱了，对方是个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中国留学生。我不知道我们的感情会持续多久，因为他明年就要学成回国了。我也说不清楚我跟他是怎么\好上的，我想，远在异国他乡的人们都渴望有个伴儿吧！你呢？有什么\要跟我分享的吗？”
　　这个结果我想到了，以肖芸靓丽的外表和出众的身材，出国后肯定会成为当地中国男留学生们争抢的对象。不过现在听肖芸亲自说出来我反而觉得有点欣慰，毕竟在那边有人照顾她了。我给肖芸回了信，大致说了一下我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然后祝福她和她的新任男友。将邮件发送出去以后，感觉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了，也许这就是周言大哥所说的“懂得放弃”之后的解脱吧。
　　我手头上的工作基本上交接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天只是在办公室混日子罢了。部门里这段时间都比较沉闷，很久没看到老小子的笑脸了，陈颂莲只是偶尔才会跟他出去，反而经常一个人单独出去接触客户了。这就对了，小姑娘，该犯的错该吃的苦该得的教训要自己慢慢体会才能成长的。
　　中午在餐\厅碰见小薇，我告诉她倩倩快回上海了，她的熊猫娃娃也总算找到主人了。
　　小薇盯着我笑道：“这下你和倩倩要成为同事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可称了你的心了！”
　　我说倩倩还指不定把他的相亲对象一块儿带来上海呢。
　　小薇很诧异，说倩倩真老土，还学人家相亲呢。
　　我使劲握了握小妮子的手说：“英雄所见！”这一幕被刚走过来的方晓晴撞见，大呼小叫地说我们在公共场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于是我顺便握住了方晓晴的双手不放，连声说“感谢教诲！”方姑娘羞红了脸，小薇笑得前仰后翻，还夸我有进步。

　　第44节：第五章重返上海(8)

　　这天是我在公司的最后一天了，一整天都没到见到姓宋的人影，躲我？
　　老钱过来找我，说唐总要见我。还见？真要给个部长我做做可就为难了啊！
　　老唐照例让秘书给我泡了杯茶，笑着对我说：“小张你明天就离开公司了，我就用一杯茶给你饯行吧！”
　　我连声感激，按理说我是个小角色，他没有必要如此待我的。
　　“小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我老老实实地说会去一家房产公司，当然，我没有告诉他舅舅大人的公司名称。
　　老唐祝贺我找到新的公司，然后还说希望能保持联系，说不准有一天我还会回来，叫我有什么\事情回来就找钱部长或者直接来找他。原来老钱是他的人！
　　去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老帅哥召集了办公室、财务、人事、工程等部门的头头开了个会，再把我介绍给新同事以后就宣布任命我为工程部的副经理，当然，工程部的经理是老帅哥本人兼任的。项目部的人员不多，工程部是最大也是最重要的部门，这样我的地位就非同一般了。
　　我上任的第一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跟老帅哥去火车站接倩倩——项目部的办公室主任！
　　几个月不见，倩倩似乎漂亮了点，估计在家保养得好吧。可是，左瞧右瞧，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没来？
　　倩倩一见到我们就扑到她亲爱的舅舅怀里，老帅哥很怜惜地拍拍她的小脸蛋说怎么\瘦了。我想说，我也是来接你的，你也来我怀里扑一下吧，我不介意你瘦了。可是，扑到我手上的，是倩倩的皮箱。
　　51
　　项目部在工地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了好几套房子，倩倩和一个女会计住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不过那个女会计家在宝山，只是中午偶尔会来打个盹儿，晚上要回自己家里的。因为我自己已经租了房子，老帅哥就说按照规定会给我租房补贴的。
　　我帮倩倩收拾东西，老帅哥先走一步，叫我们收拾好就去办公室。
　　老帅哥刚走，我就问倩倩：“你那个相亲的帅哥怎么\没跟你来呢？”
　　“他呀，过几天就来！”倩倩说道。我就知道蜜蜂是离不开花儿的。
　　“你希望他来吗？”丫头歪着头问我。
　　“不希望！”我很肯定地说。
　　“为什么\？”丫头有兴趣了，但凡美女问你问题的时候，如果你想吸引她的注意力，你就一定要做出让她意料不到的回答，而且回答要迅速。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俩都肌肤相亲了，突然中间横插进来一个人，会很不适应的。”
　　“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倩倩笑道，从包里摸出两张照片，“看，咱俩的合影！”
　　有吗？我记得只跟她在周庄亲密过一次啊！我接过相片，乐歪了嘴，小丫头把我发给她的照片做了个小小的合成，居然把自己的相贴了上去，头还靠在我肩上！
　　“你还真的画饼充饥啊！”
　　“去！你是不知道，这两张照片可起作用了！我那些叔叔阿姨见了照片都不再给我介绍男朋友了！”
　　原来我做了回盾牌！
　　“那你爸妈没把我认出来？”倩倩爸妈可是见过我好几次的哦，莫非老人家认定我了？
　　“当然认出来了！我合成照片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啊，反正他们说不管我的事！”
　　令人失望的回答，虚荣心瞬间消失！
　　我拿着照片说反正没用了，消灭它们吧。
　　倩倩一把抢过去哼道：“我以后还要用它挡牛鬼蛇神呢！”
　　我忽然觉得不对，问道：“矛盾啊！你不是说你那个小帅哥过几天就来上海吗？”
　　“是啊，他来他的，关我什么\事？他也看过照片了，还说跟我做个普通朋友就好了。”
　　原来如此，我松了一口气！
　　在倩倩主任进驻项目部后，老帅哥召集各部门员工开了个会，所有人都做了自我介绍。我发现工程部还有一个副经理谢宝国，是个接近六十岁的老头，据说已经参与盖了上百栋大楼了，不过老人家只管技术，其他事情统统不参与，乐得清闲。
　　布置了近期的工作安排后，老帅哥告诉大家周末有个联欢会，是这个项目所有相关方共同组织的一次聚会，当地政府的一些官员也会参加，希望大家踊\跃参与，而我们这边的组织工作就交给倩倩了。

　　第45节：第五章重返上海(9)

　　倩倩要当导演了！我偷偷瞄了她一眼，酷！丫头在同事面前总是那么\面无表情，还不时用笔在本子上记点什么\，有主任的气质。
　　会议完了以后，我主动跑去跟谢老头交谈。起初，老头只是敷衍我，后来，在我把话题重点转到工程技术上的时候，老头开始侃侃而谈，我就不停地点头，不时显露出佩服的神情，谢老头说他终于碰到知音了。嘿，在下的专业知识可是货真价实的。我看见老帅哥远远地看着我露出了微笑。
　　倩倩说好久没见小薇了，我说吃完饭再去看她吧，倩倩却是马上给小薇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张荡荡请客！结果，两个丫头一见面就兴奋地抱在一起，我说场面太感人了，要不三个人一起抱吧！小薇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情：“你俩在火车站没抱吗？”
　　52
　　小薇对我和倩倩的工作关系十分感兴趣，总想弄明白谁的权利更大。我就告诉她，在公司里，基本上我的要求倩倩不会不答应，而倩倩的指示我也不敢不执行。小妮子迷糊了，倩倩笑道：“你别听他的，我俩进屋聊去！”说完两丫头关上卧室门把我扔在客厅。
　　打开电视，新闻里正报道冥王星从九大行星中下岗了。我好一阵伤感，从小到大被灌输的真理也被否定了，随之而来的是学生教材的更新，以及在教材的更新过程中相关人士的发财之路，可怜的冥王星！可怜的学生！
　　看看时间，都晚上十二点了，卧室里还有笑声，两个丫头谈什么\这么\起劲？我敲了敲卧室门，说你俩该过去睡觉了。里面传来小妮子的声音：“我们不想动了，你睡沙发吧，晚安！”
　　我再次使劲敲了下门，嚷道：“明天还上班呢，让我上床睡吧，我不介意三人同床的。”
　　里面没声音了，我只好关掉电视在沙发上躺下。正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卧室门开了个小缝，小薇探了个头出来，扔给我一把钥匙：“你去我家睡吧，便宜你小子了！”
　　我愣了一下，试图冲过去拉门，小妮子一声尖叫，砰地关上门，咔嚓，反锁了！还留下一句“无耻下流！”
　　小薇的父母都睡了，我蹑手蹑脚地钻进小薇的卧室，把床上七八个娃娃全扔到地上，盖上被子闻了闻，好香！以后我们都跟今天似的换房睡吧！
　　早上我不到六点就爬起来了，一开门，还是没躲过小薇父母的法眼！
　　“小张，你！？”小薇爸爸脸色都变了。
　　“叔叔阿姨早！小薇跟倩倩在我那边睡了，我是被赶过来的。不好意思，打搅了！”我心虚，赶紧溜。
　　“噢，这样啊！”小薇妈妈松了口气。
　　我使劲把两个丫头敲醒，对小薇埋怨道：“你爸妈也起得太早了吧，以后晚上我要跟你干了什么\坏事可得早点跑了！”
　　上班高峰时间的地铁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我拉着倩倩好不容易才挤到一个能站住脚的地方。可是刚过了一站又冲进来不少人，这下我俩几乎就是黏在一起了！倩倩双手挡在自己胸前，低着头，小脸蛋开始泛红。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丫头，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第二次肌肤相亲了啊！俗话说事不过三，再来一次你就只能非我不嫁了！”
　　倩倩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到人民广场了，人群都是抢着出来的，出了车门后人流分成三股势力，其一抢自动扶梯，其二抢凳子，其三，也就是我和倩倩之流就找个空地喘喘气。
　　倩倩调整了一下呼吸说再也不在上班高峰时间坐地铁了，我暗暗盘算一定要逮着个下班高峰时间的机会再把她骗到地铁里来。
　　多方联谊晚会开始了，主持人是从上海电视台请来的，还来了些专业的演员，唱流行歌的、跳街舞的、拉小提琴的还有唱沪剧的。中间穿插了各单位选送的个别节目，因为业余，所以好笑，也更能博得观众的掌声。轮到各单位的头头发言了，都是一些冠冕堂皇、貌似振奋人心的废话。主持人为了活跃气氛，就煽动观众欢迎领导们表演节目。轮到老帅哥了，他死活不肯表演，说自己啥都不会，然后说叫工程部张经理代替他表演。直到倩倩捂着嘴忍住笑用手戳我，我才想起那个倒霉的张经理就是我。老帅哥啊，我知道你是想让俺露露脸，让大伙儿认识俺一下，可是这个场合不适合我啊！不是又让我表演汉奸吧？

　　第46节：第六章恋爱宝贝(1)

　　我挤出笑脸上台跟几个领导握了握手，想了想就说我也没啥艺术细胞，给大家朗诵一首短诗吧。倩倩在台下带头鼓掌，脸上还挂着鬼笑。我清了清嗓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脱口而出：“啊！……长城……你太长了！”然后把话筒还给了主持人。
　　第六章 恋爱宝贝
　　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我很快就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地听见敲门声，睁开眼，发现窗外雷鸣闪电，好不热闹。打开卧室门，倩倩穿着睡衣抱着被子哆嗦着冲进来。干吗，雨夜狂欢？
　　53
　　我和倩倩到了晓雨的宿舍，小姑娘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抱着倩倩高兴地跳来跳去了。随后，晓雨把我们带进了一间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我们在靠近教室后门的地方找了位置坐下。我低声问晓雨：“哪国总统演讲？”晓雨有些害羞地说：“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大约七点整，两个小伙子走进教室，走在前面那个居然就是那个放羊的小子。难怪晓雨妹妹搞得如此神秘。我悄悄地告诉倩倩：“这就是那个呆瓜！”倩倩拍了我的头一下说：“人家看上去比你神气多了！”
　　苏同学站上讲台，看了看台下，眼光在我们这边停留了一下，显得有点紧张。我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苏同学也笑了。我忽然记起晓雨是属猪的，然后就问她苏同学多大了，晓雨说比她大一岁，属狗的。我嘿嘿地笑了起来，牧羊犬哦！
　　原来这是晓雨她们系组织的一次系刊发布会，作为主编的苏同学当然是发布会的主角。只听得他洋洋洒洒地吐出不少优美的句子，台下不时有阵阵掌声，晓雨妹妹更是一脸的兴奋。
　　倩倩的手机响了，还好开的是振动。丫头从教室后门出去接了会儿电话后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出去一下。我和晓雨出去后倩倩对晓雨说很不好意思，有个朋友从北京来了，明天一早就回去，今晚要过去见见。
　　晓雨说不要紧，于是我和倩倩就站在教室后门对“牧羊犬”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走了。
　　我对倩倩说你去见朋友吧，我先回家了。
　　倩倩忽然挽起我的胳膊说要是我走了这戏就演不下去了，原来是那个相亲的帅哥来了。这回演戏不用扮汉奸了，这次是主角，正面形象的！
　　在淮海路的一家避风塘餐\馆见到了那个叫秦恒的帅哥。秦帅哥看上去比我大两三岁左右，人倒是蛮精神的。倩倩为我们做了介绍后，秦帅哥说我比照片上显得更成熟些，我就想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不够青春？于是我就说听倩倩提起过他好几次，见了面发现他比我想象中更显得年轻、有活力。不知道他能不能领会到我其实是在说他装嫩。
　　我已经饿得不行了，顾不上多说话，不停地夹菜吃，倩倩和秦帅哥倒是聊得很起劲。你们继续聊吧，人是铁饭是钢，我先炼成钢铁再说。
　　秦恒看着我笑道：“张先生饭量很大啊！”骂我饭桶？
　　我连忙说我刚去练了一会儿拳击，消耗量太大，让你见笑了。
　　秦帅哥对我肃然起敬，说没想到我还有这种爱好。
　　我笑着揽住倩倩的肩说：“没办法，倩倩需要我保护！”
　　“是是是！应该的。”秦帅哥开始埋头吃我的剩菜，倩倩则悄悄地伸脚踢了我一下。
　　分手的时候我稍微使了点劲儿握住秦恒的手说：“能见到你很高兴，希望你经常到上海来玩。”秦帅哥努力压制着痛苦说一定来。后来，这小子就再也没来找过倩倩，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
　　秦恒走后，倩倩说我气量小、没风度，我就说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既然你对别人没意思就不要给人家任何希望，否则只会平添烦恼，好多感情纠纷不都是这么\来的吗？很多电视剧里的感情戏就是抓住这点大做文章，一集变两集，两集变十集，然后整个戏就变得很垃圾。
　　54
　　倩倩住的小区距离公交车站还有一段距离，我俩下了车之后还得步行十五分钟左右。因为这不是商业区，所以马路上人烟稀少，秋风吹得道路两旁的树叶哗哗作响。一只不懂交通规则横穿马路的野猫的出现吓得倩倩紧紧地抓住了我。

　　第47节：第六章恋爱宝贝(2)

　　“深呼吸，放松！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劲儿很大？”我轻声说道。
　　“你要不送我回来，我就得打车回去，这条路安静得太可怕了！”我感觉胳膊被抓得有点疼了。
　　为了缓解丫头的紧张情绪，我用我只剩三到四个音的歌唱细胞轻声唱道：“今夜里的秋月分外明亮，好像这个姑娘眼睛一模样，我俩在这多情月下漫步小路上，长发飞到我肩上……”
　　倩倩扑哧一声笑了：“走调了！别唱了，真难听！”
　　好，笑了就好，我的胳膊也没刚才疼了。
　　“油条跟他那个老主任的女儿好上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不知道啊！怎么\这么\快？”倩倩很惊奇。
　　于是我简单跟她说了事情的概况，倩倩点点头说：“看来这个女孩挺好的！”
　　我笑道：“油条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做东给你接风呢，到时候咱去看看这个挺好的女孩是何许人也！”
　　“好！”丫头似乎觉得有点冷，把身子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极其温柔地说道：“我俩好像在谈恋爱哦！”
　　真灵！丫头瞬间从我身边弹开，鼻子里还哼了一声。
　　送倩倩到楼下后我说我要回去了，倩倩没有留我，叫我回去当心点。哎！什么\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刚替你赶跑了蜜蜂、驱走了野猫，叫我上楼喝杯水都不会说啊？
　　我悻悻地往回走，身后传来倩倩的声音：“荡荡！”还算你有点良知，我还真有点口渴。
　　“我其实不是很渴……”
　　“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就别回去了，反正这儿有两间房呢！”啊？我仅仅是想讨杯水喝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你这么\做不是引狼入室吗？
　　半空忽地响起了几声闷雷，这鬼天气，还要下雨？
　　我赶紧跑向倩倩，拉着她就往楼道里冲。上海的雨可是说下就下的，呆会儿淋湿了又要洗澡又要换衣服的，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倩倩说让我睡她屋，她去那个女会计的房间睡了。
　　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我很快就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地听见敲门声，睁开眼，发现窗外雷鸣闪电，好不热闹。打开卧室门，倩倩穿着睡衣抱着被子哆嗦着冲进来。干吗，雨夜狂欢？
　　“外面打雷闪电，我害怕。你去客厅沙发上睡吧，这样我感觉安全点！”说完把被子塞到我怀里。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接过被子缓缓地走向沙发，感觉蜗牛都比我爬得快。刚在沙发上躺下，倩倩打开卧室门说：“你别睡得太沉了，一会儿我要睡不着还出来找你聊天！”我恨打雷，我恨闪电，我恨沙发！
　　一早醒来，倩倩已经买好了早餐\等我了：“昨晚我一夜没睡着，本想找你聊天，看你睡得那么\香也不忍心吵醒你，来吃早餐\吧！”
　　算你有点良知，我关切地问：“那你今天要不要请个假休息一下？”
　　“不行，今天有几个建材商要送样品过来，我要跟施工单位一起讨论一下到底用哪家的产品。本来这应该是你的事情，可是舅舅说你刚来，而这类事情我以前也做过，就让我先帮你分担一点，舅舅对你还挺照顾的，哼！对了，其中一家厂商就是你原来那家公司，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55
　　送材料样品过来的是我原公司销售部的一个新人，跟他一同来的居然就是陈颂莲！
　　四眼妹妹看见我之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倒是走过去对她笑笑，跟她握了下手说：“好久不见，宋部长还好吗？”
　　“挺好的，宋部长经常提起您呢，说您是他一手提拔的人才，离开公司太可惜了！”四眼妹妹有进步，估计老宋在她枕头边刚好说的是反话吧。
　　这几家公司的产品性能和价格我都比较熟悉，老实说，我原公司的产品在质量上是比较出众的，只是价格稍微有点高。我想了想就跟施工方说这件事情我来定，把这些资料都交给我吧。施工方的刘经理很心疼地把资料都给了我，眼看着一笔油水溜走，老刘无可奈何。谁出钱谁说话，现在我就是老大。
　　我跟送样品的几家公司的来人说他们可以先回去了，我们研究决定后会分别通知。陈颂莲走之前想跟我说什么\，终于没开口，走了。

　　第48节：第六章恋爱宝贝(3)

　　我把我对这几家公司产品的了解详细地告诉了倩倩，倩倩点点头说看来我原公司的产品还是最有竞争力的。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姓宋的老小子。老小子在电话里把我夸上了天，说他没有看错，我到哪里都是人才，还问我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叙叙旧。我随便敷衍了几句，说晚上还要加班改天再聚聚。
　　倩倩笑着看着我说：“怎么\？报复心在作怪？”
　　我一脸诚恳地说：“要说没有一点报复心是不可能的，不过咱也不会因私忘公，如果能把价钱给他压下来，我还是比较偏向于用他们的产品。”
　　倩倩笑道：“那好，这件事情我不管了，现在我回办公室睡觉去！”
　　我拨通了老宋的电话，给他报了个价格。我知道，他如果答应的话自己几乎就捞不到一丁点儿好处了。老小子很不爽，说要考虑考虑，明天给我答复。其实这次要进的一批材料数量不多，随着工程建设的深入，这类材料的需求量会越来越大，如果他答应这个价格的话我会继续跟他合作，那他也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第二天老小子没回我电话，我就跟老钱通了话说了这个事情。老钱毫不犹豫地说他跟我合作。本来这类事情主要是销售部负责，但是其他部门有客户源的话也可以自己跟客户接触，没有哪家公司会拒绝赚钱机会。
　　我跟老钱一起吃饭的时候，老钱说唐总叫他向我问好，还问我这个项目哪些人还需要打点。我想了想就说谭总是不管这些事情的，你就打点一下谢老头和办公室的倪主任吧，那个丫头很有点权力的。嘿嘿，丫头，俺还你个人情！
　　接着老钱告诉我说姓宋的可能要被排挤掉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老宋好像跟同事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老宋的老婆还跑到公司大吵了一通，公司领导非常生气。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老宋啊，不是我鄙视你，你小子也忒猖狂了点，在公司大楼的楼道里干那些勾当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四眼妹妹安排住在你家附近，这也太容易暴露了吧！
　　这天，倩倩打电话叫我去一趟她的办公室，关上房间门，然后扔出一个信封，估计里面有五千块左右。
　　“说！怎么\回事？”倪主任脸色不对。
　　“我这不是间接给你创造胭脂水粉嘛！”我知道是老钱听话了。
　　“这些事我以后又不会管，他们要给也是给你钱，不要把我扯上！”原来丫头感觉到一种被人施舍的耻辱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道：“咱俩谁跟谁啊！”
　　“咱俩我跟你啊！”丫头自己说完也忍不住笑了，“没正经的死荡荡！你把钱拿去，明天是周末，带我去无锡玩玩。”
　　“就我俩？”
　　“你说呢？”
　　“那，在无锡要过夜吗？在宾馆开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56
　　列车过了昆山，穿越苏州，便到了无锡。
　　问倩倩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倩倩说：“鼋头渚！”噢，据说那是太湖边最美丽的公园之一。
　　鼋是鳖科动物中最大的一种，其肉鲜美，其甲可入药，好东西啊！只可惜我没见识过。
　　鼋头渚是太湖西北岸的一个半岛，因为有块大石头突入湖中，形似浮在水面的巨鼋翘着头的样子，故此得名。我本人对这类纯风景的地方是没有太大兴趣的，因为这些地方大多缺少厚重的文化底蕴，也激不起我心灵的震撼。
　　不过，一百多年前那个叫廖伦的地方官写下的“包孕吴越”四个字，倒是让我想起了先秦时期勾践和夫差之间惊天动地的大争斗，以及范蠡和西施的浪漫爱情传说。
　　倩倩叫我在“鼋头”给她拍张照，我老觉得别扭，做了个拍照的姿势便说拍好了。后来倩倩说怎么\没有在“鼋头”的照片，我就说那个地方很灵异的，经常出现这样的怪事。
　　钻进广福禅寺，倩倩很虔诚地跪在大殿前的蒲团上，合着双手，闭上双眼。我站到她身后轻声念道：“菩萨保佑我倪倩倩早日得遇如意郎君！嫁了算了！”丫头回身拍了我一下，叫我滚远点，不要把菩萨得罪了。

　　第49节：第六章恋爱宝贝(4)

　　我干脆也跪在她旁边，口中念念有词：“观音菩萨、地藏菩萨，保佑我张荡荡早日娶得佳人开枝散叶！保佑我和倪倩倩合作愉快，早日擦出爱的火花！谢谢了！”然后磕了三个头。
　　倩倩问我跟菩萨说了什么\，我就实话实说了。丫头瞪大了眼睛要我赶紧跟菩萨道歉，让菩萨把前面收到的话给删除了。我说在菩萨面前怎么\能反复无常呢，男人说话是掷地有声的，说了就不会收回来的，哪怕错了，也要一错到底。这，就是男人本色！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倩倩对我是有意思的，但是自她从北京再回到上海后，我总感觉这丫头有些细微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变化我也说不上来。倩倩似乎刻意跟我划清了友谊和爱情的界线，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态度鲜明地跟我保持距离。比如今晚，她居然让我在宾馆开两间房。
　　我觉得实在有点浪费，还是只开了一间房，然后跟倩倩说我在房间看会儿电视，等她想睡觉了我就去附近的通宵电影厅混一晚。
　　夜深了，倩倩说要睡了，我说我这就走。
　　丫头笑道：“你还真走啊！跟你开玩笑呢，早就听说在北京的时候你就跟小薇同房过了，干吗，觉得我没小薇漂亮？”
　　大姐啊，你早说嘛！我这下来劲了，立马开始脱衣服。
　　倩倩尖叫一声转身冲进洗手间。
　　各自躺在一张床上，我问倩倩：“丫头，你就对我这么\放心？”
　　“我知道你还想着肖芸。”哎，还记得那晚的梦话。
　　“以前或许是吧，人家都另结新欢了，我还想啥？”
　　“是吗？肖芸交男朋友了？老外？”这年头流行这个。
　　“不是，老内！”我把肖芸的来信大致复述了一遍。
　　“那不错啊！有个伴儿就好！”丫头，你也这么\想？你不是感情的完美主义者吗？
　　“对了，听说你的梦想是跟心上人去敦煌？”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肖芸告诉你的吧？其实我并不了解敦煌的文化，就是觉得那地方跟我特有缘。”都说女人是感性的，看来不假。
　　“你猜我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我问道。
　　“你？泰国！”丫头开始偷笑。
　　我一愣，明白了：“胡说！你才喜欢人妖！”
　　“嘻嘻，我觉得你应该会想去罗马、雅典、埃及这类地方吧？”
　　服了，你怎么\知道？我叹了口气：“肖芸都没你这么\了解我。”
　　57
　　我被电话吵醒了，是油条打来的，昨晚忘了关手机。
　　“倩倩是不是跟你小子在一起？她手机关机了。”
　　“你到底是找我还是找她？”郁闷，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而且这个电话还不是找我的。
　　“两个都找！你们还没起床吧（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快起来，一会儿我开车来接你们，我和孔婕带你们去无锡玩。”孔婕？哦，那个老主任的女儿！
　　这下我来劲儿了，说道：“好啊！这就起来。”挂了电话，我嘿嘿地偷笑。
　　倩倩已经醒了，紧紧裹着被子，睁着两只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我，那神情，惹得我真想扑过去抱住她。
　　“你把衣服穿上好吗？”丫头小声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当你不存在了，我重新钻进被窝拨通了油条的电话。
　　“我刚才问过倩倩了，她说让你们先走，我们坐火车去，到了无锡再联系。”
　　“为什么\？”
　　“哎呀！别问那么\多，女人的事情很麻烦的！”
　　“噢，明白了！好的，一会儿无锡见！”油条，你真的明白了？
　　倩倩的眼睛不再忽闪，瞪圆了盯着我。
　　我笑道：“一会儿油条夫妇来无锡，这下省了回去的火车票。”
　　“死荡荡！撒谎从来不脸红！”倩倩哼了一声。
　　我俩就这样躺在床上对望着，我感觉我的心理起了异常微妙的变化。自从肖芸几乎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以后，我还从未对其他女孩有过如此异样的感觉。
　　抱着小薇，是带着一点邪恶的想法；吻了倩倩，是当时的气氛造成的情不自禁。现在不一样，我感觉很温馨，欲望是来自精神上的，我没有任何坏念头，希望时间就此停住，我感觉两人的目光在两张床的过道间激烈地碰撞着。

　　第50节：第六章恋爱宝贝(5)

　　“把头扭过去，看得人心里发毛！”在我深情目光的注视下，倩倩有点扛不住了。
　　我嘿嘿一笑：“丫头，你觉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身上还都没穿几件衣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男的被踢出门；第二，那女的报警！”
　　哎，没情趣！我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再逼视她。
　　迷迷糊糊地，我又睡着了，这回梦见了倩倩。丫头掉进了玉屏山的水潭，我没有跳进水中，仅仅是在水面漂着就把她拎了出来。然后我发现她晕过去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对她做人工呼吸……
　　“起来了！又流口水！恶心！”倩倩已经穿好衣服站在我床边。
　　“这次我真的梦见你了，刚给你做人工呼吸呢！”
　　“流氓！下流！去死！”丫头把能扔的东西都扔我床上了。
　　电话又响了，还是那根油条。
　　“你们到哪儿了？我们马上下高速了！”
　　“我们已经到无锡了。”我忍住笑。
　　“啊？”几秒钟的停顿，“靠！原来你俩昨天就在无锡了，怪不得我早上打你家里电话没人接，你们在哪家宾馆？快说！”油条的语气变得愤怒起来。
　　我赶紧起床穿衣服，顺便瞄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倩倩，她居然对我近似完美的身材视而不见？
　　在宾馆的餐\厅，我见到了老主任的女儿，孔婕。这姑娘长得不算漂亮，一身的朴素，一脸的文静，见到我们就微笑，我低头对倩倩说：“向孔小姐学习，以后别那么\暴力了。”
　　58
　　油条一看见我就冲上来一阵拳打脚踢，说要是早知道我们昨天就来了无锡，今天他就不来打搅我们的好事了。
　　孔姑娘不大说话，总是微笑着看着我们。于是我就问她了：“小孔在设计院工作吗？”
　　倩倩捅了我的胳膊一下：“别见着谁都叫人家小什么\小什么\的，一副官腔，讨厌！”
　　我扭头盯着她：“小倩姑娘有什么\好的建议？”小倩？听着跟鬼似的！
　　“你俩别打情骂俏了，孔婕在旅行社工作的，想去哪儿？给你们九点九折！”油条插嘴。
　　倩倩忙问到：“你们有去敦煌的项目吗？”
　　“有啊！”孔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你俩去的话我建议不要跟团。我可以帮你们申请折扣低的机票，然后你俩自由行。跟团游不自由，不好玩，而且导游还会想方设法让你们消费，纠纷挺多的。”
　　“谁要跟他去啊，我自己去的。”丫头又来了。
　　我咳了一声，转向油条：“你准备一会儿带我们去哪儿发财？”
　　“吃完早餐\我们去三国城和水浒城玩玩，晚饭去孔婕家里吃螃蟹！”原来孔姑娘是无锡人氏，自幼随父母移居上海，现在爷爷奶奶都还住在无锡农村。
　　坐上油条的垃圾车，很快便到了水浒城大门。油条停好车对我说：“姓张的，买票去，要三国城和水浒城的联票。”凭什么\我去？算了，不就是门票嘛。我就说你们去检票口等我吧。
　　天啊，一张门票90块！我看见油条在检票口向我挥动着双手，像螃蟹，今晚怎么\说也要多吃点儿。
　　水浒城和三国城都依着太湖而建，融合了影视基地、游乐园、湖边公园的三大功\能，的确是个不错的去处。穿过水浒城的大门，首先听到的便是分散在路旁的多个音箱传出的欢欢大哥“嘿诶嘿依儿哟”的歌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首歌还在传唱，经典就是经典！
　　忽见游人略带小跑，纷纷往西而去，官兵来了？逮住一老头问之，老头指着前方嚷道：“宋押司带人攻打高唐州了！”赶紧去！看看这电视剧的情景再现！
　　只见两军阵前，“狼烟”滚滚，战鼓震天。在音响的配合声中，花和尚、豹\子头、行者等众头领带领士兵拼力厮杀，官兵支持不住，败退城中，梁山的小喽啰们还拖了几个“俘虏”回得阵来。一番对骂之后，梁山军架起轰天炮开始再次攻城，可怜的城墙霎时被轰得黑斑点点，宋江大军架上云梯攻入高唐州，在城墙上插上了“宋”字大旗！

　　第51节：第六章恋爱宝贝(6)

　　倩倩已经笑弯了腰，我低头说道：“注意点儿形象，时刻向孔姑娘学习！”
　　“一边去！哈哈！笑死我了！”还笑！
　　我们接着往西走，一不留神钻进了紫石街，这可是一条颇有故事的名街啊！西门老兄和金莲姐姐的悲剧“爱情”故事就是在这里诞生的哦。武大郎的小屋正对着王婆的茶馆，而隔壁竟然是“郑屠肉铺”！武家门前有位一身古装的矮个男子在卖烧饼，游人都争着去尝。倩倩非要拉我在“武大郎”身边照张相，我说那我岂不是成了西门荡荡？终究是没答应她的无理要求。
　　一抬头，看见一扇半开的木窗，一根细小的木棍支撑着。嘿嘿，就是这根小棍儿为金莲姐姐招来了是非！其实我是比较同情潘小姐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嫁了个矮小子又不敢离婚，因为矮小子他兄弟的职业是打老虎。好不容易碰上个识风情的大官人，却又被武二爷咔嚓了，悲剧啊！
　　至于西门兄，我至今很欣赏他的名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最后一句最经典！
　　正在缅怀先辈的时候，前方人群又骚动起来，“燕青”要打擂了。
　　59
　　“任元”已经打跑了一个垫背的，“燕青”在一块装有弹簧的跳板上纵身一跃，一个空翻稳稳地站在台上。随着那声震耳欲聋的大喊“老子燕青”，我突然有股热血上涌的感觉，低声吼了一句：“老子张荡荡！”
　　溜进三国城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表演可看了，于是四人就慢慢悠悠地逛起来。
　　孔婕的手机响了，她对着手机说了些听不懂的话后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她爷爷奶奶家。我惦记着螃蟹，就说顺路逛出去就走吧。倩倩却说要先去看看孙尚香跟刘备相亲的甘露寺，没办法，这丫头对“相亲”两字敏感。
　　孔婕的爷爷奶奶看上去身体挺结实，不过就是不会说普通话。无所谓了，有螃蟹吃就够了。看我吃得很起劲，倩倩很奇怪：“你不是不爱吃螃蟹吗？”
　　“此一时彼一时！当你把螃蟹想象成敌人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它！”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丫头不再甩我。
　　暮色来临时，我们告别了老人，驱车回沪。油条问我：“你们要不要坐火车回去？”我说要，拜托先送我们到火车站。倩倩急了，连声说她不要坐火车。
　　到了我住的小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下车跟油条夫妇道了再见，倩倩坐在车里没动。油条回头对倩倩说：“你还不下车？”
　　“我为什么\要下车？送我回闵行！”丫头有点脸红，孔姑娘在偷笑，而油条显然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我很绅士地给倩倩开了车门，倩倩道：“要不是孔婕在，我非剁碎你这根烂油条不可！”
　　折腾了一天够累的，我冲了个澡就老老实实地钻进沙发睡了。第二天一早听倩倩说晚上小薇来过，还埋怨我们没带她去，要求下次一定要带上她。
　　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没等我刻意安排，倩倩又和我紧紧地挤在地铁里了。
　　这次丫头不脸红了，双手仍然放在胸前，很自然地靠在我怀里。我就不自然了，故意在她头发上闻了闻，低头在她的耳边说：“倪主任，这是我们第三次亲密接触了，我信命的，一件事情重复三次绝对不是巧合，本世纪一部伟大的爱情史诗要诞生了！”
　　丫头无动于衷，干脆闭上了眼睛。我继续说道：“你闭上眼睛的姿态如此动人，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丫头终于忍不住了。倪主任，你小心了！从今天起，荡荡我追定你了！
　　到了公司，老帅哥召集各部门的头头开了个会，说这段时间工程的进展很顺利，他准备回北京总公司一趟，当面汇报一下这边的工作，另外倩倩和我也要跟他一起回去，上海这边的事情暂时交给老谢负责。
　　又要回北京了，不知道杨志跟那个护士小姐、老冒和他的小师妹都发展得怎样了。当然，还有至今光棍的古玩又被哪家姑娘给甩了？
　　老帅哥叫倩倩去订机票，我就问可不可以坐火车，晚上出发早上到，不会耽误正事的。老帅哥笑着说他在火车上可待不住，就让我自己决定。然后倩倩说她也不想坐飞机，老帅哥就叫我好好照顾倩倩。舅舅大人您就放心吧，我的脸上可写着“安全”两字呢！

　　第52节：第六章恋爱宝贝(7)

　　老帅哥又问道：“小张，你在北京有住的地方吗？”我说我可以在我同学那儿住，住多少天都没问题。
　　“那就好，因为我们公司的员工基本上家都在北京，所以你去北京住宾馆的话是不能报销的。”
　　老帅哥走后我对倩倩说：“你们家客厅借我用用行不？”
　　“不行！”丫头转身走开了。
　　60
　　倩倩买到了两张卧铺票，还是上铺。
　　我俩面对面躺着，这样进行眼神的交流很方便。我看着裹紧被子忽闪着眼睛的倩倩，觉得这丫头怎么\越看越可爱了，以前没觉得啊！怪不得当年那么\多苍蝇围着她转，也许当时我的眼里只有肖芸吧。
　　根据肖芸的说法，丫头应该是一直都喜欢我，可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过来！”丫头忽然说道。
　　啊！这儿这么\多人，何况卧铺这么\窄，太过分了吧？
　　“干吗？这不好吧，等到了北京……”
　　“我是说你过来，我去你那边！想什么\呢！死荡荡！”
　　噢，我还以为丫头在我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中屈服了呢。
　　换好位置我才发现，倩倩不用跟我面对面了。
　　“我习惯往右边侧着睡，你别往我这边看了，跟贼似的！”丫头背对着我说。
　　“我是偷心的贼，跟普通的贼有本质的区别。”
　　“哼！”丫头再没吱声了。
　　倩倩给她爸妈买了不少东西，总公司距离她家也不太远，于是我陪倩倩先回了趟她家。倩倩爸妈不在家，估计一早就散步去了。我俩赶到公司的时候，老帅哥已经在等我们了。
　　总公司是一家老国企改制的，所处的地方并不繁华，据说快要搬到中心商务区的高级写字楼去了，理由是新的总部要体现公司的形象。有钱别乱花啊，那么\多人还在贫困的边缘挣扎呢，比如我。
　　倩倩进了公司就跑去找她的那帮狐朋狗友去了，老帅哥把我带进了他的办公室，说让我先坐一会儿，他先去跟老总谈谈，过会儿会叫我过去。
　　我随手拿起一本《公司规章制度》看了起来。猛然间看到一行字：“公司禁止的十大行为”，第一条居然是“禁止公司员工间谈恋爱”！
　　开什么\玩笑，法律都不禁止，你敢超越法律？这条禁令的后面明确了处罚措施：一经发现，公司有权辞退当事员工！我刚刚燃起的激情总不能这么\快就夭折吧？正看得冒火的时候，倩倩进来了。我把手上的“规章”递给她，遗憾地说道：“丫头，你看是你辞职呢还是我走人？”
　　“为什么\？”倩倩超级迷惑。
　　“你看看这条！摆明了就是拆散我们嘛！”
　　“去你的！谁跟你谈恋爱啊！也不照照镜子！”丫头把“规章”扔给我。
　　“我想到个好办法！”我忽然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我俩直接结婚，跳过谈恋爱这个环节，公司又没规定员工间不准结婚。”
　　“你还来劲儿了，快去总经理室，舅舅叫你过去呢！”
　　我连忙起身，把“规章”扔在桌上说：“你好好学习学习，研究一下咱俩怎么\才能做到既不违章，又能……”我躲过丫头扔过来的文件夹，赶紧跑出门。
　　在总经理室，我见到了油头粉面的老大，舅舅大人也在。
　　老大很高兴地跟我握了握手说道：“小张，听谭总说你的业务能力很强，有没有兴趣回总公司来啊，北京这边人手不够啊！”
　　我本想说，倩倩回来我就回来，忽然想起了“公司禁止的十大行为”。
　　61
　　老大笑着说道：“当然，就算要回北京也要等到你们上海的项目完成以后了。”还好，还好！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和老帅哥从总经理室出来。老帅哥说他还有点事情出去一下，叫我跟倩倩去熟悉一下总公司的一些同事，吃完午饭后他会带我去公司在北京的几个工地逛逛，跟现场的管理人员交流交流。
　　推开老帅哥办公室的门，倩倩正在低头看规章。
　　我笑了：“怎样？研究到什么\程度了？我觉得还是直接结婚比较好！”
　　“去你的！”丫头忽然很有兴趣地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规章有这么\多好玩儿的规定呢！你看这一条‘女员工不准穿吊带衫’，还有这个‘未刮胡子者不准进入公司大楼’，嘻嘻！真逗！”说完低头看了看我的下巴，然后点点头：“基本上没发现多余的毛！”

　　第53节：第六章恋爱宝贝(8)

　　公司有自己的员工食堂，倩倩带着我跟她的几个姐妹一起吃午饭。我发现，其他男同事都很羡慕地看着我。看啥？这些女子都是只能看不能碰的，没读过“十大禁令”？一想起这条制度我就有气，还总觉得在哪儿听说过。对了，好像是什么\“清朝十大酷刑”！
　　下午倩倩继续留在公司跟一帮女人叙旧，我就跟着老帅哥跑了两个工地。完事以后，老帅哥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他就不陪我了，让我自己去工地跟同事交流。
　　我给古玩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要去他那儿住，古玩就问我现在的位置，说马上开车来接我。这小子啥时候买车了？当古玩开着一辆破面包来的时候，我开始深深怀念油条那辆普桑。
　　“二手车，刚买的，便宜！”古玩解释道，“一会儿我还要去接个人，咱俩先去找个茶馆喝杯茶吧！”
　　“你还要去接谁？”喝着茶我问道。
　　“一个女的，有夫之妇，现在是我女朋友！”
　　垃圾就是垃圾！怎么\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了！不过，听了古玩的诉说后，我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女人叫刘媛，是古玩的同事。刘小姐跟丈夫王鹏结婚不到一星期就发现她丈夫原来经常在外面玩女人。于是刘小姐一气之下就搬回了娘家，从此分居两年。那男的也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还经常跑来找刘媛要钱，少则几百，多则几千。刘媛要跟他离婚，那小子不干，说这辈子刘媛就别想再嫁给别人了。
　　女人也不愿意上法院，怕公司的同事知道了会看不起她，于是就这么\一直拖到现在。古玩偶然发现刘媛在公司偷偷地哭，于是就安慰她，还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渐渐地，刘小姐对古玩由最初的感激变成了依赖，两人就这么\很自然地好上了。
　　我问古玩打算就这么\一直下去？古玩说法律有规定，夫妻分居一定年限就可以判离婚的。看来两人已经有长远考虑了，我开始觉得这小子不是垃圾了。
　　古玩看看时间说刘媛该下班了，他该去接她了，说要介绍我们认识。
　　刘媛看上去很忧郁，憔悴中透出成熟女人的气质，我暗暗佩服古玩的眼光。刘小姐见到我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估计是觉得自己毕竟是有丈夫的人吧。然后我就跟她透露了古玩很多的趣事，女人开始笑了，情绪也好了很多，还不停地追问我古玩还有什么\秘密，让我统统讲出来。
　　我发现，一个人真正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渴望知道对方的一切，哪怕是对方做过的任何龌龊事。可是古玩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我在出卖他。
　　62
　　第二天中午我一个人去了工地，手机响了，是古玩打来的。接通电话，竟然是刘媛。
　　“古玩受伤了，在三零二医院……”刘媛在哭。
　　“别着急，我马上过来！”我跟工地的负责人说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然后给倩倩发了个短信，直奔三零二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古玩正躺在病床上安慰着泣不成声的刘媛，还能说话，看来挂不了。
　　“怎么\回事？出车祸了？”我问道。
　　“都怪我！”刘媛哭道，“我丈夫又问我要钱，我不给，他就带人把古玩打伤了。”
　　我这火大了！他丈夫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告诉我那小子的电话，他住哪儿？”
　　看着我发红的双眼，刘媛有点害怕，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快说！”我开始有点儿埋怨这个女人了，都这分儿上了你还那么\懦弱。
　　“荡荡，你别怪她，不关她的事。”古玩试图坐起来。
　　“你别动！”我按住他，继续对那女人说道：“快点告诉我，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刘媛告诉了我王鹏的电话和住址，那地方我知道，附近有个茶馆还经常有说书的。
　　我拨通了那小子的电话：“你就是王鹏吗？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古玩的大哥，叫古狠，心狠手辣的狠，半小时后我在你家旁边那家茶馆等你！你要敢不来老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挂掉电话后我叫刘媛好生照顾古玩，转身冲出了病房，却与刚推门进来的倩倩撞了个满怀。

　　第54节：第六章恋爱宝贝(9)

　　“你去哪儿？”倩倩见我有点不对劲。
　　“你去照顾一下古玩，我去去就来！”
　　当我赶到那家茶馆的时候，已经有四个男子在恭候我了。根据刘媛的描述，我冲着其中一个正叼着烟斜眼看我的粉面小子喊道：“你就是王鹏？！”
　　“不错，我就是。兄弟有什么\事坐下说。”
　　服务小姐给我送了杯茶过来，转身欲走，我拉住她：“你等一下！”然后我指着王鹏狠狠地说道：“就凭你们这群人渣今天对我兄弟做的事，我立马可以把你们送进公安局！不过那也太便宜你们了，你给我听着，我限你两天之内把你们三人的事情做个痛快的了断，否则老子要你好看！”话一说完，我抓起茶杯狠狠地砸在桌上，手里还紧紧拽着陶瓷碎片，鲜血流出来了。
　　送茶小姐吓得一声尖叫捂上了眼睛，那四个人渣也是惊恐万分，没想到我竟然玩自残！你们以为老子很想玩自残啊，要真打起来老子一个对付四个，那才是真正的呆瓜，你们以为老子不会算账啊！
　　我打开钱包，本想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想了想，能省则省，换了张五十的递给送茶小姐：“赔你茶杯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小姑娘战战兢兢地接过沾了几滴鲜血的钞票，我转身冲出了茶馆。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住，倩倩冲下车来，盯着我沾满鲜血的右手，吓坏了。我说没事，皮肉伤，赶紧上车去医院。我可是有分寸的，起到威慑作用就行了，可不能演得太过，不然那就亏大了！
　　丫头眼泪都流出来了，掏出餐\巾纸给我擦着伤口边的血迹，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医院，老冒和杨志都赶来了，估计是倩倩通知他们了。我去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医生说没事，小伤。古玩有些歉疚地看着我，我拍了拍他：“什么\都别说，好好养伤吧！”
　　刘媛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后，她面带惊喜地对我们说：“他同意离婚了！”没出息的小子，被我这么\一吓就怕了？垃圾！鄙视！
　　63
　　刘媛对我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只是邀请我一定要参加她和古玩的婚礼，我说那是肯定的，只不过彩礼可不可以免了？
　　古玩马上接过去：“不可以！”这垃圾，总有一天死在钱眼里。
　　杨志问：“你把那姓王的小子咋样了，他怎么\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我笑着说：“我把那小子的头打破了，他跪在地上叫我爷爷！”
　　“还说呢！”倩倩捶了我一下，“被你吓死了，手都成这样了。”
　　老冒对我说：“姓张的，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不要自己冒险了，大家商量商量嘛！别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死老冒，百无一用是书生。等你商量好了，喜马拉雅山的雪都化了。
　　我就一贯坚持“因材施教”，对付不同的人要用最适合最恰当的方法。两年前，一个老工头打了一个新来的小工，原因是那个小工拒绝给他打饭。我二话不说直接抽了那老工头两个嘴巴，命令他道歉，那小子吓坏了，生怕丢了饭碗，一个劲儿地赔不是。至于后来那个小工反而每天都替他打饭、跑腿，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我管不着你们如何相处，只要别给我惹事就行。
　　老帅哥知道我受伤以后，坚决不让我坐火车，没法，又得担惊受怕两小时！
　　刘媛很顺利地办了离婚手续，她告诉我说姓王的小子还问她古玩到底有几个哥哥。
　　杨志让我们放心回去吧，他和老冒会经常来照顾古玩的。我想起了那个护士小姐，笑着问他怎么\没带来给大家认识认识。杨志说袁姑娘这段时间要准备考试，时间比较紧。
　　上了飞机我开始脸色发青，倩倩问我怎么\啦？我说没事，恐飞。
　　好不容易飞机稳稳地停在了机场跑道上，我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老帅哥的司机已经开车来接我们了，老帅哥叫司机先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倩倩没下车，我估计她就是想下来也不好意思。老帅哥叫我休息一天，明天不用去上班了，我说没事，明天我会去工地的。
　　小薇已经在电梯出口等我了，又是倩倩走漏了消息。小妮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件要命的睡衣仍然裹在身上。立秋好些天了，注意别感冒啊！最重要的是别传染给我。

　　第55节：第七章飘来荡去(1)

　　“荡来荡去，听说你在北京干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小妮子难得这么\温柔地用毛巾给我擦手，虽然我已经完全可以自理了，可是这种待遇叫我怎能忍心拒绝？
　　“是啊！杀了个人而已！”我淡淡地说。
　　“哟！给你根杆儿就往上爬啊！打架斗殴还自以为了不起呢！”小妮子不给我擦手了。
　　“你才是猴子，你才爬杆儿！”不知为什么\，总不喜欢被人比喻成猴子，老觉得那猴子屁股红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可告诉你哦，你们家倩倩对你这次的暴力行为很不满呢！”
　　是吗？不会的，丫头看见我受伤都难过得流下了那种只有对亲人才会流下的热泪哦。
　　“我想洗个澡，手不方便，你帮我洗吧！”我说。
　　“嘿嘿！你可别不信，倩倩说你太冲动，早晚会惹事！还说你大男子主义，遇事都不跟别人商量！”
　　不会吧？我一向都很民主的，只不过当时古玩躺在床上不能投票，而刘媛弃权，就我一张赞成票，你说能不通过？
　　第七章 飘来荡去
　　“你等一下！”我冲着门外嚷道，赶紧跑回卧室套上衣服裤子。一开门，小薇晃晃悠悠地踱了进来，一头倒在沙发上。喝醉了？居然换了一件粉红色的吊带睡裙，性感得让人眼里直喷火。
　　64
　　两天没见到倩倩了，听同事说倩倩这几天跟人事部的人一起在办员工四金的事。
　　公司办公地点距离项目部的工地也就步行十分钟左右，吃完中午饭我就溜达过去找倩倩。别忘了，荡荡已经明确表示要跟总公司的头条禁令过不去了。
　　办公室没人，我便溜到财务部。出纳员到银行办事去了，就那个跟倩倩同屋的贾会计一个人在。我进屋的时候她正在吃盒饭，看见我进去就招呼我坐下，还说没到发工资的时间我怎么\跑来了。贾会计三十出头，女儿已经六岁了，面色红润，身材也保持得挺好，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
　　我笑道：“在工地上呆得无聊，跑到这边来找人聊聊天。”
　　贾会计也笑了：“工地上都是男的，你当然无聊了，建议谭总给你配个女秘书吧！”
　　“免了！”我说道，“我要真配个女秘书，工地上那么\多条狼还不把她吓死！”
　　“那倒也是，你是来找倪主任的吧？”
　　“没，我就是随便找个人聊天。”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哟，还掩饰呀，我都看见你刚才溜到办公室那边去了。”真多事！好好吃你的饭，瞎看啥！我感觉已经没话可跟她说了，于是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工地上去了。女人还不忘叮嘱我说倪主任可是谭总的亲外甥女，张部长要加油了啊！
　　晚上回到家闲着无事，想起好久没去方姐的书店了，去看看吧。
　　远远地，看见书店门口围了好多人，小薇也站在那儿往里面望！又有人偷书？
　　我走过去拍拍小薇：“看什么\呐？”
　　“你小子怎么\来了？里面吵起来了，这家书店卖盗版书的。”小薇对我说。
　　怎么\会？据我所知方姐没干这事儿啊！我挤到人群前面，看见一男的手里拿着一本《秦腔》正对着方姐破口大骂，说什么\要告到工商局，还要查封书店。这年头，卖盗版书的多了去了，你小子又不是作者本人，起什么\哄？再说了，看看方姐都快委屈得哭了，我就不相信她卖盗版书。
　　我走进书店，在各个书架上扫视了一遍，找到那叠书了！方姐没注意到我，正集中精力解释自己的清白。要解释不清楚可就惨了，围观的人这么\多，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我从书架上抽出剩下的五本《秦腔》，怎么\看怎么\不像盗版。只听那男的又吼道：“要么\你跟我去工商局，要么\你把这书给我退了！”方姐不停地解释这书根本不是她店里的。莫不是故意骗钱的？我想了想，拿着这五本书走了过去。方姐这下看见我了，我赶紧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声张。
　　该我表演了！我掏出我在工地的出入证在那男子面前晃了晃，也在方姐眼前晃晃，说道：“这位先生，我是消费者协会的，感谢你能大胆地揭露社会中的一些丑恶现象！”

　　第56节：第七章飘来荡去(2)

　　方姐愣愣地看着我，那男的听我这么\给他贴粉，当下也没怀疑我的身份，赶紧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同志，您可得管管这家书店，卖盗版书还有理了！”
　　我笑道：“您这样的好市民应该受到嘉奖的，让我先看看你手上这本书。”
　　我发现这本书的确是盗版，跟其他五本书的印刷质量简直有天壤之别。我对方姐说道：“把你的进货记录和销售记录给我看看！”我记得方姐说过，因为偷书的人不少，所以她对每批书的进出情况都记录得很详细。
　　方姐好像知道我的意图了，赶紧把进货单拿出来，然后把电脑里的销售记录调出来。进货单上显示这本书的进货数量是20本，而销售记录是15本。
　　那男的觉得不对劲儿了，开始质疑我的身份。我对他说：“这样吧，让老板把书店门关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工商局。”转头又对方姐说，“麻烦你把你的销售记录打印一份出来，连同进货单一起带上！”
　　那男子忙说：“我还有事，你们去吧，算我倒霉，这书我也不退了！”跑得真快！
　　我走到书店门口，对着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说：“大家看到了吧，那人是个骗子，这家书店根本没有卖盗版书。好了，大家可以走了，不要影响别人做生意啊，有事儿您拨12315，我们充分保护消费者权益！”
　　“好啊好啊！”小薇带头鼓起掌来，脸上笑开了花！又崇拜我了吧？
　　65
　　人群散去，周大哥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在听了方姐的诉说后感激地握紧了我的双手。
　　周大哥告诉我，刚才那人很可能是另外一家书店叫来故意捣乱的，因为前段时间通过他的关系他们又接了一所小学的教材订购业务，而之前那所学校一直是跟另外一家书店合作的。没办法，竞争和斗争是连体婴。
　　方姐夸我聪明，说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要察看销售记录，我笑着说旁观者清。
　　小薇冲进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荡来荡去，原来你认识老板啊！”
　　我说：“规矩点，叫方姐、周大哥！”
　　小妮子甜甜地叫了，方姐盯着我笑：“小张，你女朋友啊？真漂亮！”
　　我连忙解释说只是普通朋友，住在一个小区而已。小妮子也甩开了我的胳膊跟方姐叽咕叽咕地说开了，我一句没听懂，好像中间提到我的大名。我忙叫小妮子别说上海话了，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说我坏话呢。
　　方姐笑道：“你女朋友夸你呢，说原来不知道你还有勇有谋！”还女朋友？我想起晓雨对牧羊犬说的那句话：“我嫂嫂在北京工作呢！”
　　周大哥告诉我，书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他们准备把隔壁那间铺子也租过来，两边连通以后面积几乎可以扩大一倍，那时候真的要请人了。接着他又说他和方姐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准备元旦的时候办喜酒，叫我无论如何要参加。小薇听了也嚷着要参加婚礼，说工作以后还没喝过别人的喜酒呢。方姐就说当然欢迎了，小张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小妮子，喝喜酒要给彩礼的，不是白喝哦！不对啊，她如果跟在我屁股后面那不成了我给彩礼她沾光？我准备改天跟周大哥两口子把真相说清楚。
　　出了书店，小薇让我请她去旁边不远的肯德基喝杯可乐，我白了她一眼：“喝可乐去那儿干吗？我去前面便利店买两大瓶咱回家喝个够！”
　　“那就没意思了呀！”小妮子撅起了小嘴。
　　“你喝还是不喝？”我盯着她。
　　“行行行！没情趣的东西，要是倩倩叫你去你就不会反对了，哼！”
　　我开了门，小妮子却说要先回家换件衣服。我忙说：“拜托别再穿那件百年不换的睡衣了，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哎，还是那件睡衣！有没有洗过啊？
　　我俩开了电视喝着可乐，小薇问我：“倩倩最近怎么\不来跟你住了？”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我说倪主任最近比较忙，我都好几天没见她了。
　　“这样呀！对了，荡来荡去，你今天的表现真得很酷啊，我真得快喜欢上你了！”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4:08

　第57节：第七章飘来荡去(3)

　　“那你亲亲我，证明一下！”我把脸凑过去。
　　哇噻！她还来真的！我赶紧把头缩回来，摸了摸差点被她亲到的脸蛋：“你还来真的？不怕我控制不住？”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躲！你以为我真要亲你？切！对了，给你看张照片。”说完跑回家去了。一会儿又过来拿了张照片递给我，我一看，这小子是谁啊？不像那个天津的高哥哥啊！还搂着小薇的肩！
　　“上次去九寨沟碰到的一个帅哥！”小妮子得意地说道，“我们后来一起去的峨眉山，他是成都人，还带我去吃了好多四川的小吃。回来以后我们就经常联系，他说过段时间会到上海来看我！”
　　厉害哦！改天我也去趟九寨沟。
　　“现在几点了？”小薇问我。
　　“快十点了，干吗？要滚回去了？”
　　“呀！我跟他约好十点上网聊天的！用一下你的电脑！”用呗，那本来就是你的电脑。
　　我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有点困了，回头看看小妮子还在面带喜色地敲着键盘呢。
　　我眼前出现一条瀑布，走近去看，却看见小薇和一个男的正搂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大喊一声冲过去，那男的就不见了。然后我紧紧地抱住了小薇，低头向她的小嘴吻去……哎哟，背上有点痛！
　　我睁开眼睛，小妮子站在我面前一脸的鄙视：“你小子睡觉怎么\还流口水啊！快去床上睡吧，我回去了。”说完把那瓶尚未打开的可乐抱走了。
　　66
　　本来觉得有点歉意，怎么\能在梦里抢人家媳妇儿呢？但看着空空的可乐瓶我就感觉挺解恨的。擦了擦嘴，怎么\好像每次梦见跟女人亲热都会流口水？还好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有人认为梦跟现实是相反的，有人却说梦是现实的预言，我发现我的梦大多是白天想法的再现。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就搞不懂为什么\男生女生要分开上厕所，结果晚上就梦见我跟一个女同学一起上厕所，不过那次有没有流口水我倒不记得了。
　　这天下班后老钱约我一起吃饭，还说要跟我谈点事情。不会又要给我点小甜头吧，这段时间没有进他们的货啊！
　　“小张，你还是回来吧！”老钱开门见山。
　　“不好吧，我刚离开不久，这不成了反复小人了吗？”我笑道。
　　“老宋已经离开公司了，工程部那些人有的也想走，有的想接替老宋的位置，你知道，这些人还没这个能力。”姓宋的终于滚蛋了，不过很意外的是陈颂莲居然没有尾随而去。
　　“新招一个部长啊！”
　　“招一个有能力的人不难，但是这个人能不能合唐总的意就不好说了。”看来是老唐要找个自己人。
　　我跟老钱说我现在真的不能走，新公司领导对我也很好，这会儿走了我还怎么\混啊。
　　老钱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今天还是没见到倩倩，我有点着急了，丫头不会是故意躲我吧？下班之后我就直奔倩倩的住处，今天非把她揪出来痛扁一顿不可！
　　家里没人，打她手机也没接，我开始担心起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先等等再说。
　　快九点了，还是不接电话！我准备给老帅哥打电话了，他要再不知道倩倩的去处我可就考虑报警了。刚准备拨老帅哥手机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来，丫头终于回来了！我忽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产生了拥抱的冲动。不过倩倩好像很平静，淡淡地说：“你来了，上去坐吧。”
　　“你去哪儿了？怎么\打你手机也不接？”我有点不满。
　　“噢，我跟舅舅出去吃饭了，手机开振动，没听见，不好意思。”
　　“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我感觉我的语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是吗？那你坐会儿，我给你煮碗面条吧，别嫌不好吃就行了。”
　　好啊！你煮的哪怕是钢条我都吃！
　　哇！还有个煎鸡蛋！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倩倩坐着看电视，也没跟我说话。我吃完就去厨房把碗洗了，准备借天色已晚的借口留宿。
　　倩倩先说话了：“你要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一会儿该没公交车了。”

　　第58节：第七章飘来荡去(4)

　　啊？沙发也不给我？丫头今天吃错药了？
　　我也有点来气了，饿着肚子巴巴地跑来找你，在楼下蹲着的时候还被路人用疑似小偷的眼光盯了好久，你就这么\对我？我说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在楼下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回家去了。
　　打开电脑，又收到肖芸的信：“荡荡，我们圣诞节放假，我想回家看我家人，在上海能见见你吗？”想着倩倩今天的冷淡，我带着一种报复心理回信过去：“没问题，告诉我航班号，我去机场接你！”
　　67
　　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为了刺探倩倩近期反常表现的原因，我决定启用晓雨。
　　为了达到行动目的，我特地跑到晓雨的学校找到她，跟她坦白招供了我对倩倩的企图。晓雨非常兴奋，连声说荡荡哥哥早就该采取行动了。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倩倩终于来工地找我了，她告诉我说晓雨一会儿要来跟我们一起过周末。亲爱的晓雨妹妹，荡荡哥哥爱死你了！你放心，我强烈支持你和牧羊犬的交往！
　　我去超市买了十只平均三两重的大闸蟹，然后便打开电脑上网，倩倩和晓雨就在厨房里折腾开了。不一会儿，我就闻见蟹黄的清香味，而同时闻到香味的还有小薇。
　　“好哇！荡来荡去！买了大闸蟹也不叫我！刚好我还没吃饭！”小妮子就像捡到了金子般开心。
　　“我说，怎么\每次碰到你的时候你都没吃饭？”我皱了皱眉。
　　“要你管！吃了不能再吃啊？我数数，一、二……十！哈哈！刚好！”
　　“怎么\刚好了？”
　　“我们三个美女每人三只，给你留一只，不是刚好？”
　　晓雨笑弯了腰，却也没说要多分我一只，看来这三人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估计小妮子也是倩倩叫过来的。
　　有人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二十只鸭子，我这里有六十只鸭子，我根本插不上嘴，只听着三人不停地翻动着嘴巴，边吃边侃，而我的盘子里只有一只孤单的“八爪鱼”！还是十只里面最小的一只，不用问，当然是小妮子房东“公平”分配的，还振振有词地说男人吃螃蟹影响生育！这种借口你也好意思说？
　　三人商量明天去哪里玩，晓雨就说还没去过杭州，于是三比一，去杭州！本来我早已打算好这两天如何利用晓雨去探听倩倩芳心的，计划被小薇打乱了，我开始幻想眼前的“八爪鱼”就是小妮子，我啃死你！
　　“去杭州可以当天来回的。”倩倩说道。好了，还是丫头心疼我的钞票。
　　“不行，我要住一天！上回你们去无锡都住了一天！”小薇道。
　　住一天？怎么\住？四人间？不行！我可是把晓雨妹妹当亲妹妹的。那么\，两间标准间，晓雨和小薇住一间，我和倩倩……嘿嘿，我笑裂了嘴！
　　“荡荡哥哥，你笑什么\呀？你也想住一天啊？”晓雨很奇怪。
　　“不是，我忽然想到个笑话。”我赶紧转换话题。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小姑娘感兴趣了。
　　“一个胖子从高楼上跳了下去，你们猜会发生什么\状况？”我问道。
　　“什么\状况？”三人反问。
　　“楼下有个死胖子啊！哈哈！”我大笑起来，然后笑容凝固，因为三人都没笑。
　　“俗！这有什么\好笑的！”倩倩泼了盆冷水过来，然后三人接着吃螃蟹。
　　小薇临走的时候说明天一早别忘了叫醒她，我说好的，到了杭州给你打电话。小妮子哼了一声，舔了舔嘴唇走了，估计今晚做梦还在吃螃蟹。
　　我悄悄叮嘱晓雨，今晚务必要帮我试探一下倩倩的心思，晓雨说包在她身上。第二天一早，晓雨说昨晚太累一上床就睡着了。不是吧？你可是我重金聘请的私家侦探哦，怎么\这么\不敬业？今晚住杭州你可一定不要再忘了哦！不对啊？今晚如果倩倩和晓雨住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和小薇……
　　68
　　我感觉一男三女的组合失去了对称美，于是一早便给油条打电话，看看他两口子有没有兴趣同行。
　　电话里传来油条萎靡不振的声音：“谁啊？”

　　第59节：第七章飘来荡去(5)

　　“是我，你张大哥！今天有空没？一块儿去杭州吧，我挂了三个拖斗，吃不消。”
　　“关我屁事！我今天没空，你自己享福去吧！”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嗲嗲的声音：“谁啊，这么\大清早的！”是孔小姐！怪不得这小子说没空！
　　倩倩坐在我旁边，是晓雨故意安排的，还好，总算对得起我！六十只鸭子在火车上又找到了新的话题，说的都是我不感兴趣的娱乐圈的是是非非。
　　我有点儿犯困，故意往倩倩身上靠，丫头也没躲，我就闭上眼睛享受着异性相吸的美妙感觉，脑海里幻想着列车应该突然来个急刹车，那我就顺势躺到倩倩的腿上，然后继续装睡……
　　只听得小薇一声惊呼：“别让他睡着了！这小子睡着了会流口水的！”这句话产生了两个后果：第一，揭露了我睡姿恶心；第二，引起了其他两位美女对我和小薇之间关系的怀疑。
　　晓雨首先发难：“小薇姐姐，你怎么\知道荡荡哥哥睡觉的习惯啊？你们……”
　　“你们别误会！那天晚上，他睡着了，我没睡……哎呀！是这样的，我那天用他的电脑，他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看见他流口水的。”差点越描越黑！
　　倩倩说道：“噢，看来他又做梦吃狗屎了吧？”六十只鸭子嘎嘎地笑了起来。
　　“这小子在笑！装睡啊！给我起来！”小妮子扯了扯我的头发。
　　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怎么\？到站了？”
　　从火车站到西湖并不远，一路溜达，远远地便看见了一条白色的长堤——白堤。据说此堤原名白沙堤、沙堤，皆因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在白沙路一带兴修过一条早已经不复存在的白公堤，后人为了纪念他就称此堤为白堤了。看来无论什么\不起眼的建筑，只要傍上“大款”，那就流芳百年了。
　　走不多远，更厉害的角色呈现眼前——苏堤！
　　在古代文学史上，苏东坡比白居易的名头更响，所以知道苏堤的人远比知道白堤的人多得多，看来，这“傍大款”也要细心挑选对象的。东坡兄倒没做什么\实事，仅仅是随口把西湖比作了西施，这样互相炒作了一番之后，他和西施姑娘的人气均稳步攀升，最终达到了“双赢”的局面，高！
　　天空飘了几颗小雨滴，我赶着六十只鸭子在湖边漫步，脑袋转啊转的，得了一首诗（打油诗级别的）！于是大声念道：
　　骚人墨客苏堤走，
　　写尽西湖万古愁；
　　凭空却来几点雨，
　　恰似西子泪在流。
　　三个美女齐齐地回头，倩倩没说话，小薇说：“冒什么\酸啊！”
　　晓雨问道：“荡荡哥哥念的是谁的诗啊？好像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写的。”嘿嘿，小姑娘估计是受那只牧羊犬的影响，也开始对诗词感兴趣了吧。
　　我咳咳两声快步走上前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对不起，小生刚才偶得一诗，一时兴起忍不住卖弄了一下，打搅各位小娘子的雅兴，多有得罪！”一拱手，转身往前走去。
　　“荡荡哥哥，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啊？”晓雨喊着。
　　“别信他，那小子十句话有十一句都是假的！”小薇赶紧劝晓雨别再被我蒙骗了。
　　我回头喊道：“各位小娘子，前面便是‘楼外楼’酒家了，待我们前去用膳！”
　　这“楼外楼”餐\馆更是断章取义地侵犯了《题临安邸》的作者林昇的版权，不知道这南宋的林大哥如今的后人何在？也该跳出来索要版权费了。前段时间不是霍元甲的后人也要找李连杰打官司么\？
　　小薇说西湖醋鱼是道名菜，所以吃得津津有味，一不小心却被鱼刺卡了！哈哈！活该！
　　倩倩叫她赶紧喝醋，小妮子几口醋下肚，似乎感觉好点了。我凑到她耳边悄悄说：“行不行啊，要不我用人工呼吸给你吸出来？”
　　69
　　“你要对我人工呼吸？”大姐呀！你别这么\大声啊！我赶紧低头吃菜。
　　“荡荡哥哥，看不出来你很坏的啊！”晓雨妹妹开始对我刮目相看。
　　“他坏的地方多了，晓雨妹妹，你可得看好你那个苏同学，别让他跟这家伙学坏了！”倩倩笑道。牧羊犬怎能跟我相提并论？

　　第60节：第七章飘来荡去(6)

　　“倩倩姐姐你又取笑我！”晓雨的脸蛋红了。
　　“什么\苏同学？哦！那个喂你吃饭的四眼弟弟啊！”小薇又兴奋起来，爱管闲事。
　　“不跟你们说了！”晓雨撅起了小嘴。还好，话题不在我身上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四人在西湖边散步。具体地说应该是三女在散步，一男在其后缀行甚远。也好，懒得听她们叽叽喳喳，独自一个人思考的时候会感觉脑子异常的清醒。我开始细细盘算今晚怎样才能达到与倩倩同屋的目的。
　　所有盘算好的计划都用不上了，好事的小薇连推带掖地把倩倩和我赶进了一个房间，而后替我们关上门，跟晓雨嘻嘻哈哈地跑了，好房东！我也开始喜欢你了！
　　倩倩要去开门，我哪能放过这大好机会？赶紧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倩倩试图掰开我的双手，这显然是徒劳的，我抱得更紧了。于是，丫头放弃了反抗，全身放松地躺在我怀里。哇哈哈！成功\居然来的如此的容易？看来，矜持只能是女人的专利，而矜持的男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只能看着机会白白溜走。
　　“倩倩！”我闻着丫头的发香轻声念道。
　　“嗯？”倩倩的温柔让我倍感幸福！
　　“这段时间老见不到你，我想死你了！”第一招，甜言蜜语。
　　“是吗？”
　　“当然，天地为证！我若骗你不得好死！”第二招，赌咒发誓。
　　“那怎么\证明呢？”
　　我把倩倩的身子转过来，对着她诱人的小嘴狠狠地吻了上去！第三招只有两个字，动手！
　　烈火开始熊熊燃烧，倩倩很及时地抽出身来，喘着气说道：“我……我有点渴，想喝点儿水。”
　　好办！我刚买的农夫山泉还剩了半瓶！赶紧喝，喝完了继续我们未完成的事业！我伸手到包里找矿泉水的时候，丫头居然悄悄地开了门跑了，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还一下飞走二十只。
　　咋办？我总不能跑到隔壁房间把倩倩揪出来吧。
　　房间的电话响了，是小薇打过来的。
　　“你小子干什么\坏事了，倩倩说她今晚不过来了，你独自享受迷人的夜色吧。”
　　“她不过来？那你过来不？”我感觉自己像流氓。
　　“你吃错药了？恶心！”电话挂了。
　　就差一步啊！悔啊！我把半瓶农夫山泉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一会儿，觉得有点口渴，又翻了翻垃圾桶，掏出农妇老公的山泉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今夜无眠，老是幻想着敲门声能响起，可是等到电视屏幕上出现“晚安”的时候，我还是失望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我又吻了倩倩了！这是第二次了！根据我的理论，第三次以后倩倩就是我的了，嘿嘿。
　　一大早，迟到的敲门声响了，我从猫眼里看见是小薇，赶紧开了门锁跳回床上。
　　“你属兔子的？跑这么\快！把早餐\券给我，我们要去逛商场。你接着睡吧，估计等了一个晚上吧？哈哈！你把被子裹得那么\紧干吗？没穿衣服啊？”
　　“是啊，要不要我掀开被子给你看看？”我盯着她。
　　“流氓！”小妮子抓起桌上的早餐\券飞快地跑出去了。
　　70
　　电话响了，竟然是老帅哥打来的！
　　“小张啊，你现在在哪儿？倩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我和倩倩，还有几个朋友，在杭州呢。”
　　“在杭州？你俩赶紧回上海，下午四点在公司会议室开个紧急会议。”老帅哥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赶紧给倩倩打电话，叫她们速回宾馆。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坐上了回上海的列车。倩倩有点紧张，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工地出事了，反正到了就知道了。
　　匆匆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还好，来得及。
　　会议室已经坐了好多人，各部门的头头全到齐了，那个贾会计也来了，真出事儿了？
　　老帅哥让大家安静，然后用很沉重的语气说道：“今天，临时召集大家开会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老帅哥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这几年房地产发展得非常迅速，国家已经出台了限制固定资产投资过快的政策，而我们这个项目，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因为银行可能会受到国家政策的制约而暂缓向开发商发放贷款。也就是说，没有钱工程就会停工。”

　　第四部分

　　第61节：第七章飘来荡去(7)

　　下面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谁都知道最近国家有关部门一直在想方设法压制房产价格的快速上涨，只不过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对我们几乎没什么\影响。没想到，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工程停工就意味着很多人没事干，公司也不可能把人都养起来，那么\，很多人就会另谋出路。
　　我看了一眼倩倩，丫头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看上去很平静。我猛然一想，如果工程停工，我咋办？倩倩肯定回北京，因为她本来就是总公司派来上海长期出差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根据老帅哥对我的赏识，应该也会叫我去北京。那样的话，我和倩倩岂不是顶风作案，公开和十大禁令作对？还有，我真的要回北京吗？老实说，我已经开始习惯上海的生活，没事儿可以找油条喝两杯，跟小妮子房东打情骂俏，关心关心晓雨，还可以去方姐的书店免费看书。对了，过几天还要去机场接肖芸，圣诞节快到了。
　　可是，我实在舍不得和倩倩分开，我已经计划了好几个方案要第三次吻丫头的小嘴呢。
　　会议结束，老帅哥叫我和倩倩留下来。
　　“小张啊，不好意思把你从杭州叫回来，没玩尽兴吧？”
　　“没事，我们本来就打算回来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彻底尽兴了。
　　“工程很可能在近期就会停工，你跟我们一起回北京总公司吧。”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帅哥还是不会抛弃我的。
　　我看了一眼倩倩，丫头也看着我，等我的回答。
　　“我很愿意跟您回总公司……”
　　“舅舅，让他考虑一下吧。”倩倩看我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定。
　　“好，小张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这段时间你也多费点心，工程上还有很多需要善后的事情。不过，我相信这次危机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来。”
　　倩倩跟老帅哥一起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会议室，感觉很无助。
　　回到家，小薇很及时地跑来探听消息了，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她那件千年不换的睡衣，轻声说：“公司出了点问题，工程就快停工了，我在想到底是回北京呢，还是在上海重新找份工作。”
　　“这还用想？当然是跟你的倩倩一起回北京了！”小妮子瞪着我。
　　“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啊，我已经越来越喜欢你了。”我笑着说。
　　“是吗？”小妮子丝毫不惊奇地坐到我身边，掰开手指头数道：“你是第一、二、三……九十九个对我表白的男生了。”
　　71
　　我说：“如果我不回北京，你就做我媳妇儿吧。”
　　“死荡荡！你以为我没人要啊！”小薇得意地笑道，“那小子下周末就来上海了！”
　　那个九寨沟艳遇的对象？“旅程的前后多余，只为遇到你”。看来小妮子开始玩浪漫了。
　　“说真的，你到底怎么\想？”小薇问道。
　　我叹了口气，开始沉默，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抛开倩倩的因素，我是很想留在上海继续发展的。但是倩倩已经让我重新体味到了爱情的甜蜜，如果我留在上海，那我岂不是自毁“前程”？刚刚破土而出的爱情萌芽就这样夭折？
　　我决定问问油条的意见。
　　晚上，我拎了四瓶啤酒到了油条的家。孔姑娘很善解人意地为我们炒了几个小菜后出去了，临走还叮嘱我们别喝得太猛。
　　“问你个问题，”油条说道，“如果把倩倩换成肖芸，你怎么\选择？”
　　这问题真毒！因为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北京！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难道我对倩倩的追求只是玩笑而已？我有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第一反应，说道：“我主要考虑的是工作……”
　　“你放屁！”油条用鄙视的口气说道，“老实说，你小子看别人还是看得比较准的，看自己嘛，你就差远了。你照镜子的时候不要只盯着你的外表，建议你每天站在镜子前多呆上一会儿，直到把自己看穿。”
　　我对油条的镜子理论不敢苟同，因为我每天站在镜子前想到的总是三个字：我很帅。
　　“如果把倩倩换成肖芸，我敢肯定你小子马上屁颠屁颠地滚回北京，并不是因为你现在对肖芸还念念不忘，而是你小子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倩倩！”油条继续揭我心灵的疮疤。

　　第62节：第七章飘来荡去(8)

　　“胡说！”我抗议道，“我是真心的！”
　　“得了，不跟你争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肖芸和倩倩同时愿意嫁给你，你选谁？”
　　如果可以，我想两个都要！只能要一个的话，我想……
　　“好了，我当了一回镜子了。你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可见你拿不定主意。如果是一年前，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肖芸，我没说错吧？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你回不回北京，而是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倩倩。老实说，我并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无论在北京或是上海，你都可以有很好的发展。而现在困扰你的真正问题，是倩倩而不是工作！把话挑明了说，就是你有没有想到过要对倩倩的感情负责，是否想过要娶倩倩做老婆！”
　　我似乎被震撼了，感觉找对诉苦对象了。虽然被这小子训了一顿，我还是有点承认我在放屁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清楚地认识自己，旁人偶尔的提点是非常必要的。
　　油条说送我回去，我说不用，两瓶啤酒不等于两杯二锅头，我还认得地铁的模样。油条拍了拍我说道：“好好想想吧，决定了告诉我结果。”我点点头，有一些感激，有一点感动。
　　这个时间坐地铁的人已经很少了，空荡荡的车厢显得过分的安静，我开始有种“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的感觉了。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今晚我反而希望小薇来骚扰我一下，好让我有个倾诉的对象。可是，睡衣妹妹今晚没来，我略微有些失望。脑袋里装了很多事情，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给小薇发了个短信：“睡了吗？”短信很快回过来：“上网呢，干吗？”
　　“没什么\，想找个人聊天。”
　　“无聊，明晚再跟你聊吧，今天太晚了，晚安！”又跟那个“九寨沟”网恋呢？重色轻友的东西！
　　我起床打开电脑，各大网站都在醒目的位置登出了很多关于控制房产投资的新闻，哎，这调控的不是经济，而是我荡荡的感情啊。有人敲门！这么\晚除了小薇还有谁？她不是说不过来了吗？
　　72
　　我从门上的猫眼里往外一瞅，可不正是小薇？
　　“你等一下！”我冲着门外嚷道，赶紧跑回卧室套上衣服裤子。一开门，小薇晃晃悠悠踱了进来，一头倒在沙发上就躺下了。喝醉了？居然换了一件粉红色的吊带睡裙，性感得让人眼里直喷火。
　　“你起来坐好，你这个姿势太诱惑人了！我快顶不住了！”我皱起了眉头。小妮子慢慢地坐起身来，下了沙发，冲着我走过来，扑倒在我怀里。还玩这招？你这是性骚扰！我抗议！
　　“你是我哥哥，你抱着的是你妹妹，不准瞎想！”小薇轻声道。
　　我没瞎想，只是你让我把上衣扣子扣好再说行不？
　　“那小子说不来了。”什么\？你就为这事儿半夜三更跑来抱我？小薇继续道，“他说把上次的旅行当成一段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
　　看来那小子是没兴趣跟小薇继续发展了，我问道：“那你们有没有……那个什么\啊？”这种话也问得出口？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垃圾啊！我们只是牵牵手，一起拍照而已！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啊？”说完抱得我更紧了。你还不随便？此情此景，一百个男人至少有九十九点五个会把你咔嚓了！若不是因为你是我房东，我早就从半个男人蜕变成整个儿的了。
　　得，姑且把她当作倩倩吧，咱也意念享受一下。我伸出双手，略微用了点劲，揽住了小薇的细腰。
　　良久，一片寂静。小妮子终于挣脱了我的怀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而后对我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没事了，一个小小的幻想破灭了而已。”你没事了我有事，我的幻想才刚刚开始。
　　“荡来荡去，你的怀抱是华佗牌的，很有效哦！”
　　“华大夫最擅长刮骨疗伤，你要不要试试？”
　　“刮你的头盖骨！对了，你那么\晚找我聊天干吗？还没决定是走还是留？”
　　我坐到沙发的另一头，瞄了一眼吊带睡裙，定了定神，叹了口气：“是啊……”

　　第63节：第七章飘来荡去(9)

　　“就这破事儿啊？还男人呢，切！”小妮子起身晃出了门！
　　我真恨不得打开门把她拉回来咔嚓了算了，原本都快睡着了又被她搞得意乱情迷、心神不宁的，清醒得不得了，这会儿又过河拆桥？临走的时候还不带走一丝味道，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女人香！我对着空中使劲儿吸了口气，转身进屋躺下了。
　　老钱又给我打电话了。
　　“小张，听说你们的工程要停工了？”
　　“是啊，我又要下岗了。”这小子消息真灵通。
　　“怎么\样？决定回北京还是留在上海？要留上海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上次给你的建议。”
　　“谢谢了！我还没决定呢。你们还没招到人？”不会吧？这么\看得起我？
　　“招了，给了他一个月试用期，现在看来那家伙还不怎么\上路。老唐说了，你要愿意来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我说我考虑考虑，尽快给他答复。
　　工地上已经一天比一天萧条了，各方都在做收尾工作。老帅哥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要我去一下办公室，看来今天要做决定了。
　　“小张啊，我们在元旦放假前就要回北京了，你决定了吗？”老帅哥问我。
　　我看见倩倩坐在一边一言不发，我低头想了想，油条的训斥字字句句回荡在耳边，我点了点头，回答道：“谢谢谭总的赏识，我想还是暂时留在上海。”我似乎看见倩倩的脸上有一丝失望掠过。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勉强你。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能来帮我。”
　　老帅哥既然这样说，已经是超级给我面子了，我感动得差点脱口而出：我跟你们回北京！
　　73
　　老帅哥说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倩倩也起身准备出去，被我一把拉住了。看着老帅哥已经出了门，我有些歉疚地说道：“倩倩，其实我是很想跟你们回北京的……”
　　“别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们只是同事而已。”
　　我呆住了！整个人像根木头一样直直地杵着，眼睁睁地目送着倩倩出门去了。
　　这段时间下班都提前了，因为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了。我赶紧从工地小跑到办公室，不见丫头！回住处了？我又挤上公交车往倩倩的住处奔去，家里还是没人！估计又跟老帅哥吃饭去了，等等吧。
　　这次我不傻了，跑到小区门口的小餐\馆要了份咖喱牛肉盖浇饭，谁知道今天又要等到几点呢。
　　事实证明我是明智的，在我像个乞丐一样坐在倩倩家门口快睡着的时候，倩倩回来了，我看看手表，十一点半！
　　“你很早就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要不我就不陪舅妈去逛街了。”倩倩说道。
　　原来是舅妈来了，哎，怎么\不叫我也去拜见拜见呢。打电话？我怕你不接啊！丫头，你白天的态度让我失魂落魄到现在，我本来就不多的男子气概已经在你面前彻底消失，连电话都不敢给你打了。
　　“你还没吃饭吧？还是只能吃面条了。”
　　“没吃，不过不是很饿，你少煮一点吧。”先吃了再说，起码还能在这儿多耗一碗面的时间。吃完后，我照例洗了碗，瞄了瞄正在看电视的倩倩说道：“你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你还回去？脑子有病！你睡我那屋，我先去睡了，一会儿别忘了关灯。”说完倩倩走向另一间卧室。
　　我好一阵热血澎湃！在倩倩即将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我冲了过去，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丫头挣扎着说道：“你压得我都出不了气了！”我赶紧放松了一点，但是仍然控制了她的自由。我可不能再上当，自从在杭州那晚被丫头骗了以后，我已经发誓这种事情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倩倩终于乖乖地躺在我怀里了，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心跳，很快速地，好像在呼唤“荡荡，荡荡，荡荡！”我静静地享受着，把头埋在倩倩的长发里，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对了，我还要实施第三次吻倩倩的计划。我缓缓低下头去，在即将得逞的那一刻，手机响了！我顿了顿，手伸进裤兜直接挂了电话。

　　第64节：第七章飘来荡去(10)

　　我继续索寻着倩倩的小嘴，电话又响了！谁啊？！我正准备再次挂电话的时候，倩倩说话了：“这么\晚了，说不准有什么\事儿，快接啊。”而后很轻松地摆脱了我的“魔掌”，站在一边看着我。
　　我掏出手机，来电显示为小薇的手机号码！
　　“荡来荡去，怎么\还没回来啊？是不是你又被什么\东西砸伤了呢？”
　　“谢谢关心，公司有点事情要连夜处理，今晚我不回去了，就这样，拜拜！”我顺便关了手机电源，准备再次拥抱倩倩的时候，丫头却伸手挡住了我：“早点去睡吧，你明天不是要去接肖芸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对天发誓我没跟任何人讲过！难道是说梦话泄露？不会！这段时间没跟谁“同居”啊！莫不是肖芸和倩倩一直有联系？
　　“我……倩倩，其实我没告诉你是怕……”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明天我们一起去接肖芸吧，晚安！”倩倩随即转身关门。
　　看来，肖芸把回国的时间也通知了倩倩，早说嘛！搞得我这么\尴尬！不过，肖芸应该不知道我和倩倩已经进展到如此地步了吧？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肖芸，我心里有些痒痒的感觉。她胖了还是瘦了？比以前更漂亮了吗？会不会也喝出个啤酒肚了？
　　我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机票，那是肖芸让我替她买的，因为明天她会从浦东机场到虹桥机场，然后再飞回她家乡。她还叮嘱我多带一点现金，说是身上没人民币，要用欧元跟我换一点，这不算黑市交易吧？
　　74
　　早上先去了趟公司，顺便给老钱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决定接受他的建议。老钱很高兴，说元旦放假前让我去一下公司跟唐总谈谈，还悄声说别把薪水要得太低，老钱真的很关心别人。我也知道，千万别把自己想得太差，自己都没信心怎么\指望别人对你有信心？
　　十点，我和倩倩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浦东机场。
　　机场的广播里传来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汉莎航空公司从法兰克福飞来上海的飞机已经到达了，在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肖芸。
　　肖芸脸色红润，略微瘦了一点，身材依旧迷人。美丽是由内而外的，看来这话一点儿不假，精神焕发的肖芸，越发显得漂亮了。两个丫头一见面很兴奋地拥抱着，倒把我冷落在一边，我不禁又想起娥皇女英的美丽传说。
　　肖芸说我比以前更成熟了，我差点想说还不是你惹的祸？肖芸掏出两张照片，给我的那张是她和一个眼镜呆瓜的合影，估计是她的男友吧；给倩倩的那张是一张单人照。
　　在去虹桥机场的车上，肖芸一个劲地鼓动倩倩也去德国，说出去了才觉得世界真的好大。倩倩也跃跃欲试，看见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我有一种莫名的情愫萦绕在心头。
　　肖芸在即将进入候机厅的那一刻，转身同时握住了我和倩倩的手。现场情况是，三人的手叠在了一起，当然我是最幸福的一个。肖芸动情地说：“荡荡、倩倩，你们是我永远的好朋友！”我想说，你是我永远的“前妻”！
　　看着肖芸渐渐远去的身影，倩倩忽然问道：“你觉得失落吗？”
　　“没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感觉就是在告别一个老朋友而已。”
　　“看看肖芸的变化，我也想出国见见世面了。”
　　我心里一震，脱口而出：“你去，我也去！”脑子里浮现出那句经典的“You jump，I jump！”。
　　倩倩笑道：“走吧，回去吧，过几天我也要走了。”
　　听了这话我才真正感到了什么\叫失落，心下不免后悔给老钱打电话了。在公交车上，我紧紧地抓住了倩倩的小手，丫头没有反抗，闭上眼睛开始养神，我则干脆把她搂在了怀里。
　　“你造反了？敢挂我电话！”我一回到家，性感的小薇立刻飘到我面前，恶狠狠地吼道。
　　为了平息对手的怒火，最好的办法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我盯着小妮子的吊带睡裙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目光最后直勾勾地落在她胸前，摇着头叹道：“真美！养眼！”
　　“看什么\呢！色狼！”小妮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盯着我，“昨晚还没看够你们家倩倩啊？”看来小妮子对我的敌意明显缓解了不少。

　　第65节：第七章飘来荡去(11)

　　我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挂你电话了吧。”
　　小妮子扑哧一声笑了：“就你？我才不相信呢！昨晚又睡沙发了吧？”
　　“你小看我，我不做‘厅长’很多年了。”
　　“是吗？那你今晚就做一回吧！我老家来亲戚了，我的房间给她们住了，今晚我住你这边！”
　　“那今天的房租……”
　　“懒得理你！”说完，转身走进卧室，咔嚓，反锁了。
　　我使劲敲门，嚷道：“才九点你就要睡了？出来陪我聊天。”
　　“我要上网，不跟你聊天了。”门虽然开了，但电脑也被霸占了。
　　“我今天跟倩倩去机场接肖芸了。”我坐在沙发上故意提高了音量。
　　“是吗？出现什么\状况，快说！”我就知道她爱管闲事，趁她冲过来摇着我的肩膀的时候，我很快跳进卧室坐在了电脑前！
　　“该死的荡荡！我今天跟你没完！”
　　小妮子在我身后使劲儿拽我，我被她拉扯得心烦，转身轻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小妮子狠命抓住了我的手，被我一推之下往后倒去，我也顺势往前一扑。乖乖，身后可是床啊！电闪雷鸣间，小薇已经被我压在身下。
　　我不是呆瓜，所以我不会主动起身。小妮子张大嘴巴盯着我：“你……”
　　75
　　“你给我起来！”小薇涨红了脸。
　　我不得不起来了，带着一脸的无辜：“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敢故意？让开让开！”小妮子红着脸把我推开，若无其事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喂，刚才对不起啊……”
　　“出去出去！干吗，想犯错误？”我终于被关在了门外。
　　正傻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又开了！小薇探出头笑眯眯地问道：“荡来荡去，如果没有倩倩，你会不会爱上我？”
　　“会！一切为了房租！”我脱口而出。
　　“切！”门又被关上。
　　坦白说，跟小薇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很开心，但是这种感觉和我对倩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可以不见小薇，但是一天见不到倩倩我就觉得不踏实。我心里很清楚，小薇只是一个红颜知己而已，再不能更进一步了。
　　小薇的亲戚居然一呆就是三天，也就是说小薇骚扰了我三个晚上。好在我把邪念收拾得干干净净，终究无事发生。三天过去，小薇笑着对我说：“在你这边住了三晚，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好啊，你以后都住这边好了。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第一，房租减半；第二，时间长了我要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你可别说是我强迫你，法官也会认为你是在故意引诱我的。”
　　“好了，呆瓜，我是不会跟你纠缠不清的。对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虽然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是我居然没有爱上你，你说我俩是不是八字相克？”小妮子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挺认真的。
　　“很可能！我对你也没感觉，也许咱俩前世是兄妹？不对！上辈子我应该是你的长辈！”我笑道。
　　“呸！上辈子我是你姥姥！”怎么\听着像骂人呢。
　　人民广场地铁站的人还是那么\多，我无奈地看着在自动扶梯挤上挤下的人群，翻开了手中的《时代报》。
　　忽听得一声惨叫，一位老妇人被人流挤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我赶紧跑步上去，近似粗暴地推开老妇人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低声问道：“要紧吗？”
　　老妇人疼得说不出话来，我赶紧扶她坐到椅子上。一个女人冲了过来：“妈，你怎么\啦？”怎么\做女儿的，刚才去哪儿了？我若是稍慢一步，人群还不定把老太太挤成啥样。
　　我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乖乖，真漂亮！这可是只有在电影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美人儿。老实说，我接触过的所有女人跟她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这女人集美丽、漂亮、气质于一身，我有点看呆了，直到她对我说“谢谢你”的时候我才从梦境中醒来。
　　老妇人看起来好多了，估计是闪了腰了。女人对我连声感谢，居然还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简单看了一下，郑蕾，某网站编辑。我问她要不要把老太太送医院，老太太自己说话了：“谢谢你，小伙子，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别耽误你上班，我女儿照顾我就行了。”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4:41

第66节：第七章飘来荡去(12)

　　好吧，今天是元旦放假前的一天，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折腾到晚上九点，终于把所有收尾工作搞定了。老帅哥把各部门的主管召集在一起吃了顿饭，我喝了很多啤酒，跑了五趟洗手间。倩倩没有阻止我，居然还同意我送她回家。
　　“倩倩，你等我，我会去北京找你的。”我强行抱紧了丫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去洗洗睡吧，明天一早你还要送我呢。”
　　等我洗完澡出来，倩倩已经关上了房门，客厅的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荡荡，早点休息，晚安！”
　　倩倩没有随老帅哥一起坐飞机，她说还是觉得坐火车比较习惯。
　　我买了站台票，一直把倩倩送进了卧铺车厢。虽然周围有很多人，我还是再次拥抱了倩倩，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赶紧下了火车，在站台上泪光盈盈地目送着列车缓缓出站。
　　76
　　我给油条发了个短信“倩倩走了”，油条很快回过来：“跟你送肖芸走的时候的感觉有什么\不同？”我想了想，没再回短信，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二天是元旦，小薇居然没忘记要跟我去参加方姐和周大哥的婚礼，却“不小心”忘记了准备红包。我问道：“你跟我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你算我什么\人啊？”
　　“房东！这还不够吗？”小妮子很理直气壮地回答。
　　方姐和周大哥对我们非常热情，居然安排我们跟他俩的直系亲属坐一桌。同桌的人都觉得很诧异，一个中年妇女问我：“小伙子，你是哪一方的亲戚啊？”
　　我笑道：“您是哪一方？”反正我跟你不是一方就行了。
　　“我是新郎的姑妈。”
　　“姑妈好，我是新娘的表弟。”
　　“哦，是小方的表弟，怎么\没听说过啊！那这位是？”姑妈大人看着小薇问道。
　　“我是他表妹！”小薇指着我说。
　　“表妹？这扯得有点远了吧。”姑妈大人嘀咕着跟其他人说话去了。
　　“你应该跟她说你是我老婆，这样关系近一点。”我低声对小薇说。
　　“不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配不上我！”死丫头怎么\说话的……
　　吃吃喝喝之后，婚礼也散了。离开的时候，晕乎乎的周大哥拉着我小声说：“小张啊，你的个人问题也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我看小薇挺不错的嘛。”
　　我笑笑：“谢谢周大哥关心了，小薇是我表妹，近亲！两人在一起要天打雷劈的！”
　　“哦，那算了，改天周大哥给你介绍一个，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小妮子又晃晃悠悠地跑来“骚扰”我。
　　“看见别人结婚真好！荡来荡去，我也想结婚了！”小妮子一脸的憧憬。
　　“我听说小区那个门卫大叔刚离婚了，要不要我给你牵牵线？”
　　“是吗？我怎么\听说他离婚好像是因为你小子第三者插足呢！”小妮子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刚想绝地反击，电话响了，是晓雨打来的。小姑娘说她们学校元旦有活动，让我元旦别去找她。
　　“荡荡哥哥，问你件事情，倩倩姐姐和小薇姐姐属什么\的啊？”
　　“干吗？算命？别算了，她们的命都不好。”
　　“不是的，我跟苏武在南京路逛街呢。我看见一些各种属相的手机挂件，好可爱的，我想买给两个姐姐。”都几点了，丫头！这么\晚了还和苏武这个“牧羊犬”一起逛南京路。
　　我告诉她倩倩的属相后看了一眼小薇，对着电话说道：“你小薇姐姐属蛤蟆的。”
　　“你才是想吃我这只美丽天鹅的癞蛤蟆！”小妮子抢过电话自己跟晓雨说了。
　　等她唠叨完，我接过电话对晓雨说：“这么\晚了你们就别回学校了，一会儿来我这边住吧。”晓雨跟牧羊犬商量了一下答应了。等到晓雨来了，小薇立刻把晓雨拉到她那边去睡了，牧羊犬的话特多，从躺在床上开始话就没停过，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居然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条狗追着咬。
　　第二天，晓雨和牧羊犬一早就回学校了，说学校白天还有活动。

　　第67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1)

　　这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在节假日的时候跟倩倩在一起，所以元旦这几天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小薇看我懒懒散散的样子就提议说让我陪她逛街，我说不去，去了还不是帮你拎东西？小妮子撅着嘴自个儿跑了。
　　油条这会儿定是在老丈人家挣表现吧，算了，不打扰他们了。
　　我打开电脑，决定给倩倩写封信。
　　“亲爱的倩倩，没有你在身边我简直是度日如年！如此下去，不出三个月我就已经长命百岁了。我其实并不想活够千年万年，那样就成了王八做了龟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只让我活九十九岁！你痴痴地等着我吧，很快我就会坐着爱的列车来迎娶你了！你最亲爱的荡荡！”
　　第八章 杀了个回马枪
　　就在他即将第三次撞上我的瞬间，我左脚往前一迈，右脚弯曲，郑蕾因为我的前冲动作而被迫做了个“7”的姿势，还蛮像一个经典的造型。那小子撞了个空，给我右脚绊了下，直接跟地面亲密接触了。
　　77
　　今天是元旦节放假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上海的冬天阴冷阴冷的，已经是早上十点了，我仍然不想起床，直到小薇像往常一样把我敲醒。我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搭理她，她却站在门外喊：“荡来荡去，我知道你还窝在床上，你再不开门我就拿钥匙开了噢！”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了，还好，我习惯了锁上卧室门睡觉，小妮子暂时还进不来。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卧室门也被她打开了！不是说这道门只有一把钥匙吗？
　　“就知道你小子赖在床上不起来！”小薇手里晃着一串钥匙得意地看着我。
　　“小姐，你这样做我很没有安全感啊！”我紧紧地裹着被子，生怕她把被子掀开。
　　“谁叫你不开门！哼！你看看我今天漂亮吗？”小妮子转了个圈说道。也没啥特别的嘛，不就是套了件鲜红的大衣吗。
　　“你吃错药了？大清早地跑过来就问这个？”我一脸的鄙视。
　　“嘿嘿，我今天要去相亲！”小妮子好像很得意。
　　“毛病！你相亲关我屁事！”我扭过头不理她。
　　“你给我起来！”乖乖，她还真的来拉扯被子！
　　“好好好！我起来！你先出去！”怕了你了，去相亲吧，早点嫁出去，别烦我了。
　　等我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却发现小妮子不见了！我又被耍了！莫非她真的相亲去了？
　　晚上小薇跑过来狠狠地嘲弄了她今天的相亲对象。
　　“你不是觉得相亲很俗吗？怎么\自甘堕落了？”我讽刺道。
　　“上次我老家的亲戚来了以后，都催着我妈赶紧给我找对象，说年龄大了不好找了，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小姑娘，哼！我妈本来不管我这种事的，被她们说得也着急了，就托她的那帮跳老年舞的姐妹们给我介绍了。没办法，总得去应付一下吧！”
　　“是这样啊，那我估计你很难碰到中意的人了！”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说说理由！”小妮子笑着问我。
　　我咳了一声继续道：“我住在你这里已经快一年了吧？”
　　“是啊！扯这个干吗？”
　　“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在我俩长期的混乱纠缠中，你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我与众不同的魅力，这就让你在选择男朋友的时候无形中会拿我跟对方做一个比较。而事实上，能跟我相提并论的人已经是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了，即便有那么\一两个，那也多半已为人夫了。所以，希望小薇妹妹在将来的相亲道路上摒除杂念，忘记我的存在，否则，你将眼睁睁地看着年华老去，郁郁而终……”
　　小妮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喘着气用颤声说：“没想到……你小子……哈哈……还是只老孔雀！”
　　不到十点我就把小薇赶回家去了，今晚得早点睡觉，明天要上班了，咱可是部长了，第一天上任可不能给下属一个坏印象。
　　到了公司我先去找了老钱，老钱跟我聊了一会儿就和我一道去了会议室，今天老唐要给各部门的主管训话。
　　老唐对着台下的我点了点头就开始布置工作了，叽里呱啦地说完后就把我介绍给在座的各位中层干部，大家也都鼓掌欢迎我的到来，我也站起身向大家表示了感谢。

　　第68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2)

　　老钱领着我一起到了工程部的办公室，里面坐了两女三男，除了陈颂莲，我都不认识，估计这些人也是刚进公司不久的。众人在老钱的介绍下鼓掌欢迎我，我看见，陈颂莲的脸色变得煞白。估计她万万没想到我会杀个回马枪吧！放心，小妞，俺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以前的事俺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走进属于我的办公间，坐在老宋曾经坐过的位置上使劲摇了摇，老宋啊，不好意思了，是你小子自己乱来才被赶走的，可别怨我。
　　我看了看几个新同事的简历，然后把所有人叫进了我的办公间。
　　“非常高兴能跟大家一起共事，我呢，应该比你们都要早进公司，只是由于某些原因暂时离开了几个月。希望大家以后合作愉快，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大家共同探讨。如果我临时不在公司的话，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向小陈汇报。”
　　陈颂莲的头猛地抬起来，一脸的惊喜。
　　78
　　陈颂莲没想到我给了她这么\大的面子，黑框的小眼镜下闪烁着惊喜的眼神。我让其他人先出去，单独留下陈颂莲，问了她最近几个月以来部门的一些工作情况，也向她大致交代了一些我不在公司的时候本部门事情的处理方法。陈颂莲显得很积极，丰满的胸部老是在我眼前晃啊晃的。
　　整理部门资料就花了我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这时候陈颂莲来敲我的门，说吃饭时间到了，要跟我一起去餐\厅用餐\，我想想也没什么\，就跟她一起下去了。
　　小薇端着饭盘跑来跟我一起坐，正好打消了陈颂莲想坐我旁边的念头。我给她俩分别作了介绍，陈颂莲小声问道：“汪小姐是张部长的……”
　　“表妹！”小薇回答道，又来这套，我只能默认了。陈颂莲显得很高兴，说我跟小薇长得挺像的。我看了小薇一眼，苦笑。
　　第一天上班也没多少事，我准备给油条打个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这时老钱跑来找我，说晚上要跟我喝两杯，算是为我接风，看来只能改天再约油条吃饭了。
　　江苏路上有家做蟹的小店，老钱说吃这东西得喝白酒，我就说我顶多喝两杯，老钱说没问题，剩下的都归他。正喝得小脸泛红的时候，老钱接了个电话，好像还有什么\人要来。
　　放下手机，老钱对我说：“张兄弟，一会儿我表妹来找我，你不介意多个人一起吃饭吧？”我说不介意，反正是你小子掏钱。
　　老钱的表妹带着一阵风飘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坐下，我和她都互相盯着对方惊讶得不行。没错，这表妹就是郑蕾！这么\说那位老太太也是老钱的长辈？老钱一看这形势，迷惑不已：“你俩认识？”
　　我笑了：“想不到老钱你还有这么\漂亮的表妹啊！”
　　郑蕾非常激动，拉着老钱的手说：“表哥，这位先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好心人啊！”
　　“是他？”老钱指着我。
　　“是的，我肯定没认错，我认得他微笑的样子，左边嘴角比右边的要稍微高一点！”
　　有这么\认人的吗？即便我真有这个恶心的特征你也没必要当众说出来嘛！
　　“哈哈！”老钱大笑，我发现他左边嘴角比右边的更高，“世界很大，上海还是很小嘛！没想到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张兄弟，看来你们都已经认识了，我也不用介绍了。你那天帮助的可是我姨妈啊，来来来，今天我得跟你不醉不归！好好感谢一下！”
　　老钱，钱部长，钱大爷！你感谢的方式我无条件驳回！
　　“表哥，我还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尊姓大名呢！”郑蕾的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宛如雨丝。
　　“啊？你们还不知道对方姓名？你小子做好事不留名？就凭这，我先把这杯干了！”牛啊，喝酒跟喝茶似的，以后可得少跟你小子一道吃饭。
　　“这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部长，张荡荡！张兄弟，这是我表妹，郑蕾，咱全家的心肝宝贝！”
　　“张先生，真的非常感谢你。我还等你电话呢，不是把我的名片扔了吧？”郑蕾笑着伸出右手。
　　我赶紧轻轻地跟她握了一下，赔笑道：“怎么\会，一直忙呢！名片我保存得好好的，不敢扔。”

　　第69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3)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来，喝酒！表妹，你也喝点？”谁跟你是一家人哦，你不是要把你的宝贝表妹介绍给我吧？
　　“好啊，我也喝点，来，张先生，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又一个把酒当茶喝的人！
　　美女都干了，我要再继续舔酒杯的话这脸就丢大了，豁出去了！
　　“你怎么\样？不要紧吧？”看着我两杯酒下肚以后脸色很差，老钱问道。
　　“没事儿，才两杯，我还能喝半杯……”这脸还是丢了。
　　老钱结了账，跟郑蕾扶着我出了餐\馆，我迷迷糊糊地说了我住的地址，然后老钱就把我塞进了他车里。
　　两人送我进了屋，我就一屁股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79
　　我是被手机的闹铃声叫醒的。睁开双眼，我开始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我记得我正跟老钱吃饭，然后来了个美女，接着我就不省人事了。
　　口渴得厉害，我走到客厅打开冰箱，还好，一瓶盐汽水尚存。忽听得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我回头一瞄，沙发上有个人，还裹着严严实实的被子。我轻轻地走过去，小妮子房东可爱的睡姿映入我眼帘。她怎么\睡在这儿？家里又来亲戚了？我看看时间，也该把她叫起来了。
　　“让我再睡一会儿，昨晚被你小子折腾死了，讨厌！”小薇甩开我正在捏她鼻子的手，头一偏，又睡了。昨晚我折腾你了？这从何说起？
　　“你起来，我怎么\折腾你了？”一定要问个明白，否则这罪名大了。
　　“哎呀！你烦不烦啊！昨晚上你吐了三次，不知道你有完没完，我都没敢回家去睡，现在还不让人家多睡一会儿！”
　　我松了一口气，顿感歉疚不已。
　　“喂！你耍流氓啊！还不进屋把衣服穿好！”
　　呀！我咋穿条小内裤就跑出来了！丢脸啊！奇怪，既然昨晚我喝醉了，那是谁替我脱的衣服裤子呢？应该是老钱吧，一会儿去问问他。
　　公司楼下围了很多人，还有一辆消防车！我看见陈颂莲也在人群里，于是走过去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笑着说是消防演习，看着挺好玩的。我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进入了大楼，这也叫演习？发生火警还让人随便进？哎，看来要真的失火了还是得靠自己。
　　我径直走进了老钱的办公室。
　　“你来了，怎么\样，今晚再喝点？”老钱笑着。
　　“老哥，你昨晚要的酒有问题，下次咱换一家餐\馆！对了，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还替我脱衣服啊！”
　　“脱衣服？我才懒得给你小子脱衣服呢！”老钱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你把昨晚的情况跟我说说。”我开始紧张。
　　“有啥好说的，我跟表妹把你弄进家门，然后我突然想起忘锁汽车了，我就赶紧先下楼去。过了一会儿我表妹也下来了，她说你睡着了。怎么\，家里丢宝贝了？你小子应该没啥值钱的东西吧？”老钱的一席话说得我更紧张了，我赶紧说没事，就是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随便问问。
　　我坐在办公间里有点心神不宁。根据当事人之一老钱的供述，脱我裤子的有三个嫌疑人：我自己、郑蕾和小薇，而根据我以往喝醉后的表现来看，基本上我是没力气给自己脱衣服裤子的，那么\……
　　笃笃笃！陈颂莲进门，说她今天要去一个客户那里，希望我能跟她一起去，据她说那客户很难缠。我就说你最好自己尽量搞定，如果实在不行再给我打电话，四眼妹妹很失望地出去了。
　　陈颂莲刚出去没多久，又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这回是老钱的表妹。
　　郑小姐笑起来让人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张部长也不请我坐？”
　　“请坐！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有点不敢直面她，说不准就是这女子脱了我裤子呢，“昨晚谢谢你啊！你看我真是没用，两杯酒都喝不了！”
　　“张先生谦虚了，对了，张先生有个叫倩倩的女朋友？”
　　你咋知道？昨晚酒后吐出来的？我又流口水了？我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嘴。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她现在不在上海工作。”

　　第70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4)

　　“不会啊？昨晚她不是在家照顾你吗？”郑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啊？”莫不是她以为小薇就是倩倩？“不是的，郑小姐误会了，昨晚照顾我的是我表妹。”我咬了咬牙，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认小薇作表妹了。
　　“表妹？噢，原来如此！张先生的表妹挺漂亮的。”郑蕾似乎有点相信了。
　　“哪能跟郑小姐你比呢！不知道郑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呢？”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来找我表哥的，顺便来看看你。对了，本周末我们公司有一场新年舞会，我还没有舞伴，不知道张先生愿不愿意救救我这个急呢？”郑蕾继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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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跳舞啊！”我丢出最后一张挡箭牌。
　　“没关系，我带你，很容易学的！就这么\说定了，周五下班后我给你电话！”郑美人嫣然一笑转身走了。搞不清了，这么\个大美人身边的追随者肯定多得嗡嗡乱叫，为啥要叫我啊？我身边也有很多这样的人需要打发的啊。报恩吗？太俗了吧？我得赶紧找老钱说说去。
　　“你就去吧！我可从来没听说我表妹主动约人的，你小子不识抬举啊！”老钱笑眯眯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要感谢我，顶多请我吃顿饭就完事了，跳什么\舞啊！再说了，她们公司的人我都不认识，多无聊啊！”我还是不愿意去。
　　“我不管了，你自己跟她说吧！拒绝美女是不礼貌的哦！”钱表哥把我赶走了。
　　基本上，男人等同于丑女，因为当这两者对心仪的对象发出邀请的时候，往往被拒绝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而美女就不同了，敢于拒绝美女的人不是人，是神！
　　快下班的时候，陈颂莲给我打来电话，语气显得有点着急，说还是搞不定。没办法，我亲自出马吧。我不是万能的，我也没搞定，看来那客户对我们有明显的抵触情绪，不知道这女人先前是怎么\跟人家沟通的，回公司再好好问问吧。
　　“张部长，我家就在附近，我能请你上去坐坐吗？”从客户那儿出来，陈颂莲居然显得很高兴。
　　“不去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我暂时把她归结在丑女的范畴，拒绝概率百分之百。
　　“刚才您说了那么\多话，去我家喝杯水好吗？”陈颂莲还不死心。
　　也是，刚才那客户够“垃圾”的，水都不给我喝一口。哎，去就去吧，难不成她还敢在水里放蒙汗药？
　　这是一间收拾得很干净的一室户小屋，我似乎还闻到了老宋残留的味道。
　　“张部长您请坐！”四眼妹妹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水端到我面前。
　　“谢谢！你也坐！”我抿了一口，水温合适，看来是兑了冷水的，不过倒没别的味，估计没有蒙汗药。“老宋还好吗？”我随口问道。
　　陈颂莲的脸蛋刷地红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宋部长离开公司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张部长，以前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我摆了摆手，继续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老宋以前对我也不错。好了，我先走了，我真的还有事情要去办，你好好休息吧！”
　　“这么\快就走了？要不，您留下来吃顿饭吧！就是不知道我做的菜是不是合您的口味。不过，以前宋……”说漏嘴了吧，阿拉可不是老宋第二，这屋子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笑了笑：“不用了，改天吧。”
　　在小区门口吃了碗牛肉面，撑得肚子圆圆的，嘴角还保留着香菜的芬芳。
　　“你小子终于回来了！”小薇趁我不在家又自掏钥匙溜了过来，坐在沙发上盯着我。
　　“干吗？一天不见想我了？”
　　“你看看你那副德行，昨晚上太恶心了！快说，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误会了吧，小妮子肯定以为我叫了个“外卖”，你倒是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什么\状况呢。
　　“我看见你这边门没关好，我就推开门往里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个女的正把你抱上床，还在给你脱衣服！你小子还死皮赖脸地往人家身上靠，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了，太恶心了！”

　　第71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5)

　　“继续继续，然后怎样了？”真相快被揭穿了。
　　“然后？你小子还亲了人家的脸，嘴里还在喊倩倩的名字，装傻呢？我赶紧进来问她是谁，她说是你的同事。我怎么\没见过你有这么\个漂亮的同事啊？”
　　“拜托你先一口气把主要情节说完。”
　　“然后她就很不好意思地走了，接下来就该我倒霉了，给你小子拖了三回地，还差点吐到我身上，恶心！”
　　原来是这样！我居然还亲了郑美人？可惜啊！一点回忆也没留下！
　　“快说，那个女人是你从哪家夜总会叫出来的，花了多少钱？”小妮子揪着我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
　　81
　　我尽量装得嬉皮笑脸地问道：“你认为值多少钱呢？”
　　“哼！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干过这种龌龊事！把脸转过去，恶心！”小薇挥舞着右手。
　　于是我一五一十、满脸真诚地把认识郑蕾的全过程和盘托出，完了还补上一句：“我知道你吃醋了，基本上我跟比你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你就会很恼火。”
　　“我呸！我可是代替倩倩来审问你的！你这个故事编得不怎么\样，我就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你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就算你跟那女的有什么\不轨之事，嘿嘿，只要你贿赂我一下，我还是可以考虑不向倩倩告状的！”
　　“哎！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时间会证明我的清白。前生我是你长辈，今生居然让我们再次相遇，这不巧吗？我呢，没什么\钞票，可以用来贿赂你的只能是我这个人了，你要不？”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否则后果自负！”小薇起身走向门口，忽地又转身过来：“我爸妈去参加老年活动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摊开双手，表示此事绝对与我无关，小妮子已经双手叉腰站在我面前，我不得不跟她下楼盯着她吃完板烧鸡腿堡套餐\，然后掏出了钱包。擦净小嘴后，她说这次还不算贿赂。
　　晚上杨志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他周末会到上海来。
　　原来是袁莺她们学校跟上海这边的一个医学院有个短期学生交换实习的项目，袁护士跟其他三个女同学在被列当中，杨志自然是要护花的了。便宜这小子了，一拖四！
　　“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替你带到上海的啊？”杨志问道。有什么\好带的哦，除非你小子把倩倩给我带过来。对了，我可以叫他去问问倩倩有什么\要带给我的啊。不过，为了显示诚意，我总得先付出点什么\吧。我要了杨志的地址，说过两天有东西寄给他，再麻烦他给倩倩带去。杨志说我拐弯抹角的真麻烦，我就骂他没情趣，当心护士小姐跟别人跑了。
　　我打开电脑，找出了我和倩倩的照片，然后在网上搜索了一张敦煌的背景图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DIY了一番，并在合成图片上写下“菩萨为我们作证”字样。第二天我把照片打印出来，又去了方姐的书店以四折的价钱买了一本我早就看中的敦煌画册，连同照片一起快递给了杨志。
　　做完此等大事，我心里美滋滋的，脑子里不停地闪过丫头看见这礼物后又惊又喜的表情，嘿嘿，我这等用心还怕你不动心！
　　周五下午四点郑蕾就到我办公室等我了，三个男下属的目光是嫉妒的，两个女下属的目光则属于暗淡的，尤其是陈颂莲。难怪，老钱这表妹实在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
　　郑蕾所在的公司包了一家宾馆的歌舞厅，当美人挽着我的手走进去的时候，我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向我伸出手：“欢迎欢迎！郑蕾啊，你男朋友挺精神的嘛，怎么\称呼啊？”
　　我微笑着跟他握了一下手，正准备自我介绍，郑蕾抢先说了：“马总啊，您叫他小张就好了，他在一家外企做部门经理。”
　　“是吗？年轻人，有前途！随便坐，别客气啊！”马老板走开了。
　　舞会在老马的几句废话之后开始了，郑蕾便拉着我起来跳舞，我低声告诫她步子慢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郑美人笑着说别紧张，跳舞其实很简单。

　　第72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6)

　　果然，跳舞比唱歌容易多了，也就是男女双方搂着晃来晃去而已。
　　忽然身后有人撞了我一下，害我差点扑到郑蕾怀里。一个头发油亮的小伙连声对我说抱歉，我说没关系，可是我看见郑蕾似乎很不高兴。没一会儿，那小子又撞了我一下。我就算再笨也知道天底下没这么\巧的事情了。就在他即将第三次撞上我的瞬间，我左脚往前一迈，右脚弯曲，郑蕾因为我的前冲动作而被迫做了个“7”的姿势，还蛮像一个经典的造型。那小子撞了个空，给我右脚绊了下，直接跟地面亲密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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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油头小子的女舞伴的一声尖叫，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哄笑开来，那小子连忙爬起来对我怒目而视。我赔着笑脸说不好意思，第一次跳舞经验不够，希望下次改进。
　　郑蕾强忍着笑，拉着我走到一边坐下了。
　　“看不出张先生挺会捉弄人啊！”美人抿了一口橙汁笑道。
　　“叫我名字吧，或者叫荡荡也行。你都看见了，我是正当防卫，来而不往非礼也！按理说，那小子根本就不认识我，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吧？”我盯着她。
　　“你说得没错，他是冲着我来的。他缠了我好久了，我都说我有男朋友了，他还是不相信。还说什么\只要我一天不结婚他都有希望。真是的，毕竟是同事，又不好意思撕破脸。”
　　“那你叫我来就是冒充你男朋友？”我恍然大悟。
　　“对不起了，事前没跟你说明，你不会怪我吧？”美人有点担心。
　　“怎么\会？我的荣幸！”这是真话，能够被郑美人当做临时男友，说明我的综合实力得到了认可。
　　舞会结束后，我说我没车，叫辆出租车送你回去吧。郑蕾说不着急，要请我去附近的“星巴克”喝杯咖啡。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说不准一会儿小薇又该打电话来调查了。
　　“我男朋友在美国读书。”郑蕾的话让我不觉得意外，她继续道，“他已经去了两年了，中间回来过一次，说是读完了硕士还要接着读博士，还说等他拿到读博士的奖学金就回来跟我结婚，然后让我过去陪读。”郑蕾的一席话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了肖芸，我总是对这类分居两地的感情不抱什么\希望。时间和空间对恋人之间感情的考验是严峻的，长期的分居会使双方的生活观发生巨变，感情的疏远也并不一定需要第三者的插足。
　　“那要恭喜你了！”我笑道，感觉稍微有点郁闷，又一个美人儿要飞走了。对于像她这样的美女，能经常看看养养眼也是有益身心的，估计以后难见了。
　　郑蕾苦笑了一下：“我的信念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变得不坚定了。”
　　我不好说什么\，让她静一静吧，有梦总是好的。
　　出乎意料的是，小薇今晚并没有“骚扰”我，莫不是又相亲去了？而更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也没来敲门！我舒舒服服地睡到了中午，直到杨志的电话把我叫醒。
　　都来不及好好收拾房间，杨志和袁护士就匆匆赶到了。
　　一阵寒暄之后，袁护士说想在我这里洗个澡，因为医院提供的宿舍洗澡不方便。趁此良机我赶紧问杨志有没有把礼物给倩倩。
　　“给了，我直接去她家给的，连包装都没拆！够意思吧？一会儿请我吃大闸蟹！”
　　“那……她没说什么\？”其实我是想问倩倩有没有什么\要带给我的东西。
　　“说了，她说谢谢了。哦，对了，她说你无聊，直接邮寄给她不就完了？”
　　无聊？嘿嘿，看来丫头肯定没当场拆开，等她看到里面的照片就不会说我无聊了。
　　“不过我倒是听她说她们公司在上海的项目很快就要复工了。”是吗？看来用不着等我北上了。
　　“还有啊，本来我想在她家混一顿饭的，唉，不巧倩倩接了个电话后兴高采烈地说要出去，还特地打扮了一番。我可告诉你啊，我听到电话里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少来！倩倩就没有什么\要你带给我的东西？”我才不信这小子胡诌。
　　“没有啊，噢，她倒是给我一瓶香水，说是油条托她给孔婕买的。”

　　第73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7)

　　我极度地失望，吃大闸蟹？吃你个头！一会儿去楼下每人吃碗面得了！
　　护士小姐洗完澡出来，第一句话就问我：“我们一会儿去哪里吃大闸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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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杨志那双笑得眯成一条缝的老鼠眼，顿时想到个主意。
　　“那瓶香水你们带来了？”我问道。
　　“带了啊，在我包里呢！”袁莺说道。
　　“那就好！”我嘿嘿一笑，拨通了油条的电话，这顿饭有请客的人了。
　　“杨志小两口来了，替你把香水带过来了。”我告诉油条。
　　“是吗？怎么\不早说，我好去接他们啊！你们吃饭了吗？到我这边来吃吧，正好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半小时后我在东方路地铁口等你们！”你去接？人家早上六点就到了，你舍得离开那么\温暖的被窝？还好，算你小子爽快，我又省了一顿饭钱。
　　地铁在东方路站呼啸而过，我赶紧给油条打电话：“你忽悠谁呢？东方路站封了！”
　　“啊！我忘了，你们到下一站出来，我的车停在二号出口！”还是把他的“破驴”牵出来了。
　　“这时节吃什么\大闸蟹啊，我带你们去吃小龙虾！”油条把我们拖到了一家“盱眙龙虾馆”，这几年好像特别流行吃这东西。
　　孔婕拿着香水跟袁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油条掏出钱包说要给杨志香水钱，杨志说他不想再跑一趟了，叫他直接把钱给倩倩，估计倩倩很快就会再来上海的。
　　“把钱给我一样的。”我伸出手。
　　油条白了我一眼，把钱包收好了。
　　几杯啤酒下肚，我起身说去趟洗手间，油条跟在我身后也进了洗手间。
　　看看里面没人，油条低声对我说：“你现在有多少钱？”怎么\听着有点像抢劫犯的语气。
　　“干吗？几万块吧，你要借多少？”这小子不是要换新房吧，我的钱可只够买个厕所啊！
　　“想哪儿去了！”油条再次确认洗手间没人之后，继续道，“你周一早上去证券公司开个户，把你所有的钱存进去，我会转到你账号上四十万，下午我会打电话叫你买进一只股票！”
　　“你小子这么\富有？这太冒险了吧？我都不懂怎么\买股票！”
　　“你猪啊！我电话里教你就行了！怎么\？信不过我？我还存进你账号里四十万呢！”
　　也是，这不是个小数目，谁敢这么\轻易地转给别人？借据都没有一张！
　　“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倩倩！”油条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好吧，人家那么\信任你，就别废话了，况且我对这小子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
　　吃完饭，一行人去油条的小窝坐了一下午，三个男人互相攻击对方在大学里的丑事，惹得两位小姐兴奋不已。看看眼前幸福的两对，我感觉酸酸的，倪主任什么\时候来上海啊！
　　袁莺说要回医院跟几个同学一起吃晚饭，油条夫妇就开车送他俩过去，我自个儿坐地铁回去。
　　我在站台上等地铁的时候，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从我面前经过，径直走到站台边，然后对着那个估计只有两岁左右的小孩说了什么\，接着便双膝着地跪了下去！手里赫然还有两根刚点着的香。一个拿着喇叭的地铁工作人员赶紧跑到这对母子跟前，然后便停住了，任由那妇人拿着香磕着头。这算啥？你倒是把人家扶起来啊？一会儿地铁进站了很危险的。
　　好在那妇人磕了几个头之后便起身抱着孩子走了，那工作人员一直目送着他们出了站。几个好奇的大婶跑去问那个工作人员，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听到了事情的真相：三年前的今天，也是在这个时间，一个年轻男子纵身跳下了站台，而一辆进站的地铁把他压在了车下。这妇人是他的未婚妻，而那个小孩竟然是他的遗腹子！此后，每年的这个时间，妇人都会带着孩子来磕几个头。
　　据说每年都会有好几个年轻人选择在地铁里结束自己的生命，生命真的那么\脆弱？我觉得很沉重，坐上地铁后精神一直恍惚不定。老听人家说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人，我似乎有点感悟了。
　　回到住处，我拨通了倩倩家的电话。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5:06

第74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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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张啊，倩倩今早跟朋友去密云还没回来呢，你有什么\事吗？”倩倩妈妈问道。
　　“阿姨，我没什么\事，就是问候一下，我改天再给她打电话吧。”
　　“好的，听倩倩说你在上海干得不错，什么\时候回北京啊？”
　　“您过奖了，也就是替别人打工呢。阿姨和叔叔身体都还好吧？”
　　“我们都很好，谢谢你关心！小张春节回老家吗？不回去的话来我们家过年吧！”
　　我顿时感到热血澎湃，几乎要改口叫妈了。
　　“谢谢阿姨！我还没想好，说不准到时候还要加班呢，只要我到北京一定会去看望你们的。”
　　挂了电话，我的兴奋劲儿久久不能平息，赶紧给倩倩发了条短信：“亲爱的倩倩，你去密云干什么\呢？天色已晚，赶紧回家吧，岳母大人已经邀请我去你家过春节了！盛情难却，我只好勉强答应了。”
　　“你少臭美！晚上我给你电话。”嘿嘿，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杨志一回到我的住处就说今天累坏了，要早点上床睡觉。我就叫他先睡，我还要等个电话。杨志睡前交代我凌晨两点别忘了叫他起来看球赛，皇马对巴塞罗那。我说你放心去睡吧，比赛完了我会叫你起来看结果的。这家伙是个超级伪球迷，每次都跟我们一道看球赛，每次都是上半场没完就睡着了。更过分的一次是大学里我们好几个人包了一间宾馆房间，准备连着看两场冠军杯的比赛，这小子也跟着凑热闹。熬到两点半，在双方运动员入场的时候，他仰起那张可爱的脸问道：“今天谁跟谁踢？”
　　快十一点的时候，亲爱的倩倩终于打电话来了。
　　“才回家？”我有点不满。
　　“早回来了，我得等我爸妈睡着了才能给你打啊！”
　　为啥？咱俩的关系已经板上钉钉了，还怕二老知道？
　　“你春节不回家？”倩倩问道。
　　“是啊，岳母大人的邀请我敢不从？”
　　“呸！少贫嘴！谁是你岳母？好好回答问题！”
　　我就说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然后我问她觉得我送她的礼物怎样，丫头说我没创意，还是跟她学的。我想起了倩倩曾经拿我的照片赶蜜蜂的事情，是哦，没新意！
　　我跟丫头说了今晚在地铁里发生的事情，丫头听了不停地说那妇人真可怜。我又问她上海项目部什么\时候复工，她说应该是春节后，还说她可能不到上海来了。这怎么\行？又让我两头跑？你就不怕我跟列车员小姐混熟了？我说我很想她，准备下周末回北京一解相思之苦，丫头说随便我，反正她又不想我，嘴硬！
　　跟倩倩打完电话之后我感觉很开心，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双方球员在中圈弧握手！我赶紧叫醒杨志：“快起来，比赛完了！”虽然得到他一顿臭骂，我也总算心理平衡了。
　　第二天一早，杨志叫我跟他一道带那四个护士小姐去浦东观光，还说袁莺的三个女同学都是美女。袁莺虽然不算很漂亮，但在她的三个女同学面前绝对算个美人，我上当了。四个未来的白衣天使兴高采烈地钻进了东方明珠，我就和杨志在路边坐着等她们出来。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晓雨给我打电话了，说她跟牧羊犬吵架了，想到我这里来待两天，叫我回去给她开门！没被咬吧？最近上海流行狂犬病！
　　没法子，我扔下杨志，说今晚可能没时间送他去火车站了。赶紧回到住处，却发现晓雨早已等在门口。更不爽的是，对面的门开了，好几天不见的小薇也晃了过来，亲爱的“表妹”，你倒是早点过来啊，害我这么\老远赶回来开门！
　　正准备调查晓雨跟牧羊犬冲突的原因，郑蕾打电话来：“你现在能到我家里来一下吗？”
　　85
　　这么\直接！又要让我做临时男友？
　　我瞄了一眼小薇咄咄逼人的目光，走到一边对着手机低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搬家，本来有同事说好过来帮我的，可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一会儿搬家公司的人就要来了，你能过来帮帮我吗？”

　　第75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9)

　　“是这样啊，我就来！”我是热心青年，何况帮助的对象还是郑美人！我记下了郑蕾家的住址，然后跟晓雨说有同事搬家，我去帮帮忙，晚上我会回来一起吃饭的。
　　小薇露出不相信的眼神：“同事？是不是那个姓郑的……”
　　“别瞎猜，我发觉你越来越多事了。你今天要没有相亲的任务就替我陪陪晓雨吧！”我凑到小妮子耳朵边低声道，“晓雨跟她那个呆瓜闹矛盾了，你帮我挖掘一下事情的真相，一会儿我回来有赏！”
　　“赏什么\？”小妮子眼睛开始发光。
　　“拥抱！”我赶紧跑出房门。
　　郑蕾的家不太远，坐公交车也就五站路。
　　郑蕾一身牛仔装，头发也扎了起来，美女就是美女，怎么\打扮都养眼！
　　这是一间两房的公寓，客厅里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袋子，看来她这几天忙坏了。
　　“老钱也没来帮帮你？”我随口问道。
　　郑蕾苦笑了一下：“荡荡，你觉得我漂亮吗？”
　　我一愣，这跟我的问题有关系？“是的，至少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我没有掩饰我的感受，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真诚。
　　“谢谢！”郑蕾笑了，“可是，漂亮的女人常常会跟一种动物联系在一起。”
　　狐狸？没错，蒲松龄干的好事！不过老蒲笔下的狐狸妹妹们大多都是善类，而在后人眼里不知不觉成了迷惑男人的淫妇的代名词，我想，这是有违老蒲初衷的。
　　“如果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我是不会找表哥帮忙的，我表嫂对我不太好，估计在她眼里我应该不是什么\好女人吧。”
　　这就是那帮情爱小说作家造的孽了，他们笔下的男女主人公大多都是表哥表妹的近亲！
　　“怎么\会这样？我觉得世人对美丽女子的偏见太甚，所谓的红颜祸水那只是很多男人推卸责任的借口。就拿陈圆圆来说吧，先后跟了三个大人物，而这三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后人却把口水吐到她一人身上，我就不信小小女子能有这么\大能耐？”崇祯、李自成、吴三桂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而把他们牢牢联系在一起的居然是秦淮河边的一名烟花女子，都是野史惹的祸啊！
　　“呵呵，你跟吴梅村倒是知己呢。听说贵州发现了陈圆圆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可能吧，吴三桂被灭后，传说陈圆圆带着吴氏老小隐居山林了，看来陈圆圆还是跟老吴的感情深。对了，听老钱说这房子是你买的，干吗要搬呢？”
　　86
　　“我又买新房子了呀！”郑蕾笑道，“我一个人住现在这个房子太大了，挺浪费的，所以就卖掉了，新买了一间一室户的。”浪费？可以便宜点租一间给我啊！
　　原来，这套房子是郑蕾住在奉贤的父母在她毕业的时候替她买的，本想买个两室户的房子方便老两口来住。结果两位老人在市区住不惯，于是就干脆卖掉了。
　　“知道我的新房子在哪儿吗？”郑蕾笑着问我。
　　“汤臣一品！”我笑道，那可是神州第一天价楼盘，据说没有上千万的资产都不让看房！
　　“你替我买啊？你住的小区对面不是有个新楼盘吗？”郑美人又笑了。
　　不是吧？跟我住得这么\近，别成了第二个小薇啊！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假扮我的男朋友吗？”
　　“因为我帅啊！”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没想到你也挺臭美的啊！让我告诉你吧。首先，因为你帮助老人，肯定不是坏人；然后呢，你是表哥的朋友，所以应该不敢欺负我；最重要的是，你已经有一个深爱的女朋友，叫倩倩，对吧？”
　　“你不怕看走眼？我来告诉你真实的张荡荡吧：第一，我帮助老人并不表示我不会欺负年轻人，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人；第二，我是老钱的朋友没错，但是往往害朋友比害陌生人更容易，因为朋友对你没戒心；第三，我是有个喜欢的姑娘，但是她现在不在上海，所以我如果在上海做了什么\坏事她也不会知道。综上所述，张荡荡极可能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郑美人已经笑翻了，连声说我真逗。然后她又谈到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居然两人还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第76节：第八章杀了个回马枪(10)

　　郑蕾和他男朋友是高中同学，高一的时候两人就手拉手了。那时的郑蕾并不起眼，皮肤略黑，个子也没现在高，按照郑蕾的说法，就是一只丑小鸭（现在可是真正的天鹅）！后来，他男朋友去了北京上大学，而郑蕾考上了上海的学校，两人也是经常来回奔波京沪之间。毕业后，他男朋友回到上海，工作了一年就远涉重洋增长见识去了，直到现在。
　　郑蕾说完了就让我也说说我和倩倩的故事，我就从第一次见到倩倩说起，谈到了和肖芸的分分合合，谈到了倩倩尾随我来到上海，也谈了给倩倩的生日礼物。
　　郑蕾一脸憧憬地问道：“如果我过生日，你能送我一个特殊的礼物吗？”
　　“那你会不会……”打住！这美人应该比小妮子房东正经多了，不能开这种玩笑。于是我笑笑：“会不会过生日的时候已经在美国了啊！”
　　正说得起劲，搬家公司的人来了。
　　等我俩把大件东西在新房子里基本放置好后，天已经黑了。郑蕾说要请我吃饭，我说不用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于是简单说了晓雨的事情。
　　郑蕾很羡慕地说道：“做你的妹妹应该很幸福哦！”惭愧\，我对晓雨妹妹的照顾很不尽心。
　　回到家，意外地发现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看着开心的晓雨，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小薇。“哎呀，没事了，人家苏同学已经打电话来道歉了。”原来如此，小女孩就是好哄！
　　“那你一会儿要回学校吗？”我问晓雨。
　　“不了，明天再回去，反正学校已经没课了，就等着周四最后一门考试完了就放假了！”
　　啊，春节快来了！我想起老妈问我是否跟倩倩一起回家过年，又想到倩倩妈妈礼貌的邀请。我决定下周末去一趟北京，争取跟倩倩把关系正式确定下来，嘿嘿！
　　三人刚坐下准备品尝晓雨的手艺，有人敲门，谁啊？小薇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小薇很积极地跑去开了门，然后就愣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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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郑蕾，手里还拎着几个小袋子。
　　我赶紧把郑美人领进屋，分别给三个女子做了介绍。小薇仍然是一副无比惊讶的表情，直到我介绍到郑蕾的未婚夫在美国的时候，小妮子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我一个人吃饭挺没劲的，不介意我来凑热闹吧？”郑蕾笑道。
　　“欢迎欢迎，就怕您吃不惯呢。”还是晓雨比较可爱。
　　“谢谢晓雨！我买了一些小菜，大家来尝尝！”郑蕾把拿来的几个袋子放在了餐\桌上。
　　席间，小薇和郑蕾居然越聊越投机，不经意间，官方语言变成了上海话。惭愧\，我对方言没什么\天赋，至今只能听懂几句骂人的话而已。晓雨就不同了，不时还插上几句。厉害，据说女人的语言天赋是男人的N倍，难怪外语学院雌雄比例严重失调。
　　为了证明我的存在，我重重地咳了一声，对郑蕾说道：“回头你跟你未婚夫说一声，叫他帮忙在美国替小薇物色个美籍华人什么\的。”
　　“我还用得着别人介绍？我……”
　　“你什么\你，都快嫁不出去了，整天忙着相亲，俗不可耐！”我没跟她客气。
　　“哈哈！我相亲怎么\啦？你吃醋了？早说啊，到对门提亲去吧！”小妮子来劲儿了。
　　“我吃完饭就去，今晚就住你家！”
　　“不行啊？你们俩真的假的啊？那倩倩姐姐咋办啊？”晓雨急了！
　　我不得不跟她解释说你的倩倩姐姐一定做皇后，至于小薇，顶多给她个贵人做做，想做妃子都没门。然后小薇就说她要做皇祖母，我就告诉她其实皇祖母就是“老不死”的代名词。
　　吃完饭，小薇吵着要去郑蕾的新家看看，还说大家住得这么\近以后可以经常来往了。这小妮子，前几天还怀疑人家的身份，这会儿就熟得跟亲姐妹似的。
　　临近春节，最忙的要数财务部了，其他部门相对都比较清闲。早上我到了公司以后，简单跟部门那帮男女布置了任务，然后就直奔证券公司。在证券公司和银行之间折腾了一上午之后，总算搞定了。我给油条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还透露了自己存进了六万大洋。油条问我在哪家证券公司开的户，账号多少，密码多少。密码？这也要告诉你？

　　第77节：第九章熟男淑女(1)

　　“快告诉我密码！我不放心你这股盲，我自己来操作！”油条催得很急。
　　回到办公室，我赶紧下载了一个股市行情软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是发现下午一点股市开盘以后大盘指数一个劲儿地往下跌，大部分股票也在往下跌。也不知道油条出手了没有，乖乖，六万块对我可不是小数目啊！
　　我看见部门里那五个家伙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难得啊，在讨论什么\啊，不是要政变吧？陈颂莲走进来了：“张部长，大家都说快过年了，公司会有聚餐\，不知道我们部门有没有活动呢？”
　　“有！”我肯定地说，“今晚咱就聚！你们商量吧，去哪儿吃？”反正可以报销。
　　“太好了！”四眼妹妹高兴地说，“那我们吃完饭可不可以去唱歌？”唱歌？不嫌吵啊！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去就去，别说我没人情味！四眼妹妹得意地冲着外面那几个家伙做了个“V”的手势！
　　有短消息进来，我一看，是油条发来的：“以6.20元的价格全仓买进‘德益地产’！”国家不是在调控房地产吗？还顶风作案？找死啊？！
　　我赶紧打开“德益地产”的走势图，已经跌了快7%了，今天最低价6.19。
　　大盘开始反弹，一笔笔大单子迅速把“德益地产”拉高，两点半的时候，巨量的买单把“德益地产”牢牢地封在了涨停板。我一天赚了17%！六万的17%是1.02万，那四十万的17%是……6.8万。
　　第九章熟男淑女
　　我满心欢喜地跑了上前，前排坐的果然是我心爱的倩倩。可是不对啊，开车的是个年轻男子，在倩倩下车前他还摸了摸倩倩的头，两人显得如此亲密。我突然想起杨志上次说过的话，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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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拨油条的电话，可是他不接。
　　过了一会儿，油条发来短信：“没见过钱？接下来的几天还有更大的好处给你捞！记住，不能跟任何人谈及此事！”切，你了不起啊？拽！算了，看在钱的分儿上不跟你小子计较了。
　　我带着无比愉悦的心情参加了晚上的聚餐\，手下这帮小子也够狠的，六个人吃了七百块！没事，反正找老唐签个字就可以报销了。
　　最无聊的是听这些人在KTV包房里整整吼了四个小时。期间，陈颂莲还邀请我与她共舞，我拒绝了。不过这次四眼妹妹倒没有表现出太过失望的样子，转身跑去找别人了。我感觉，自从郑蕾来办公室找过我之后，四眼妹妹似乎放弃了对我的引诱，在工作上倒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午夜十二点，地铁已经停了，只得叫了辆出租车回家。
　　关上车门，正欲转身而去，忽听得身后传来刹车声，小薇“表妹”正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下来！
　　“有缘哦！”我笑道。
　　“是啊，一起走吧！”小妮子很平静地往前走去。受什么\打击啦？居然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还是第一次碰上电梯故障，还是半夜三更！那告示上写着：“电梯故障，已报修，给大家带来不便，请谅解！”
　　爬上二十七层！估计得累死，好在还有个小美女跟我一起受罪。
　　小薇看了看告示，径直走向楼梯，忽而转身对我说道：“你走前面！”
　　行！呆会儿看我不吓吓你才怪，敢对我这么\冷淡！
　　该死的物业，多数楼层的灯都坏了也没见修理一下，导致我俩基本上都是摸着黑在往上爬。空旷的楼道里只听得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本想跟小妮子开个玩笑，这会儿也不敢了，我自己都有点害怕了。
　　到了十三层，灯亮着，我说休息一下吧，小薇说好，然后站在我身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晚上又相亲去了？”我试着活跃一下气氛。
　　“有个同学过生日，去衡山路酒吧了。”小薇淡淡地说，我似乎闻到一股酒精味。
　　“哦，挺高雅的嘛！”我笑道。
　　在小薇的尖叫声中，楼道的灯灭了！我今天没踩到狗屎啊，运气这么\好？
　　“拉着我的手！”小薇很听话地拉着我继续往上爬。

　　第78节：第九章熟男淑女(2)

　　这段路很漫长，都到二十三层了还没灯光，我往上看了看，大约二十五层的灯是亮着的。
　　“走吧，快到了！”我说。
　　“等等！”小薇说道，“我想再休息一下。”还休息？快到了啊！老实说，我的神经已经绷紧了，曾经看过的鬼片一幕幕地开始在脑海里闪现，楼道里还不时吹来阵阵冷风！还好是两个人，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我早就扯着嗓子唱着歌一路狂奔上去了。
　　“荡荡！”我感觉小薇抬了一下头盯着我。
　　“怎么\？爬不动了，不是要我背你上去吧？”我怕怕。
　　小薇猛地扑过来，双手钩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在我嘴上亲了一口，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感觉一阵眩晕，她嘴上还有酒味，太过分了啊！
　　“我知道你喜欢倩倩，可是我每次去跟别的男人见面的时候总是想到你，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小薇在我胸前低语。
　　啊？我可是跟你说的玩笑话啊，不能当真的，千万别把我跟你相亲的对象作比较啊！再说了，你也知道我的宝贝儿是倩倩，你这样做真的不合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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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男人在如此情形下没有一点动心的话，那他一定是生理上有问题，所以我动心了。
　　阴暗的楼道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恐怖了，但是四下的宁静还是让人有点害怕，这种场景下通常只有两种故事发生：一是凶案；二是浪漫。是人都会选第二种，不过我希望有第三种故事发生，那就是浪漫之后还有激情，然后第二天女主角失忆，我就不用承担什么\后果了。小薇今晚不是喝酒了吗，或许明天一觉醒来还真的忘记今晚的事情呢？！
　　小薇搂着我的腰，越来越紧，我又不知道该把双手放在哪儿了。还好是冬天，两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没有肌肤相亲，如果是炎夏，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我会不顾后果地跟她纠缠不清了。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不会的，小薇说过我跟她八字不合，说我是他哥哥，还说她上辈子是我的……切！你上辈子是我老祖母又怎样？今生还不是落在我手里？隔世姻缘没有乱伦一说吧？
　　这会儿思想斗争得很厉害，小薇是个可爱的姑娘，能娶到她也是不错的结果，而且新房都是现成的。忽然，晓雨的话从脑子里蹦出来：“嫂嫂在北京工作呢！”这句话像一根鞭子猛抽了我一下，我似乎有点清醒了，于是轻轻推了下小薇说道：“喝多了吧？我是你哥哥呢，快回去吧，在这里站着怪可怕的！”
　　小薇从我怀里缓缓挪开，轻声说：“走吧！”
　　一路无语，总算到家门口了。我开了门，一转身，看见小薇也开了门转身看着我，“要过来坐会儿吗？”我情不自禁地说道。
　　“好呀！”她居然没反对！
　　“你坐会儿，我给你拿毛巾擦擦脸。”估计让她清醒一点气氛就没那么\尴尬了吧。
　　“恶心！你的毛巾在马桶里洗的？有味儿！”好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看来清醒多了。
　　我嘿嘿一笑，问她要不要喝杯茶醒醒酒，我给她泡去。
　　“不要了。”小薇说道，“不管怎样，心里话说出来舒服多了，我知道我不会跟你有什么\结果的，即使你愿意我也说服不了自己。好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在她关门的一刻，回头对我笑道：“没吓着你吧？别多想了，早点去北京找倩倩吧，根据我作为女人的直觉，没有人比倩倩更在乎你！”
　　是吗？我怎么\没这感觉，对了，她是说“女人的直觉”，我是男人。
　　如油条预言的那样，第二天我又轻松赚了10%！我实在忍不住发短信问他这种好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他说就几天，下周就会抛出，还叫我别再问了，说到时间了会跟我说的。
　　小样！反正我有得赚，姑且忍你几天！后来，在疯狂涨了十天后，我账户上的小钱已经实现了翻番，而油条短短十天净赚40万，再加上他的房产，这小兔崽子居然成了百万富翁！
　　个人资产在迅速膨胀，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再加上工作上又比较清闲，于是我决定本周末去北京找倩倩，这回不是出差，相信可以在倩倩家混个“厅长”做做了吧？如果两位老人睁只眼闭只眼的话，那我还很可能升格为“房长”。

　　第79节：第九章熟男淑女(3)

　　就在这时，老唐把我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有个比较要紧的工程要赶在春节结束后完工，客户希望我们派个技术能力强的人配合他们，你安排一下吧！”老唐盯着我，缓声说道。
　　摆明了就是叫我亲自出马嘛！完了，春节不能跟倩倩在一起了！
　　“手下那帮人我不是很放心，还是我去吧！”我毫不犹豫地说。
　　“好！”唐老鸭很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你的责任心强！这样，明天你可以提前休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你就去义乌！”
　　90
　　去义乌？听说那里有国内最繁华的小商品城，不错，去见识一下也好。我是比较佩服浙江人的，单从创业这个角度来讲，浙江人已经远远走在了国内其他省份的人的前面。且不论欧洲市场上鞋类产品的庞大占有率，也不论全世界有那么\多人在使用浙江人制造的打火机，单是一个义乌，就吸引了全球的目光！
　　有这么\个机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我也希望可以多学一点赚钱的经验。
　　晓雨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要出差回不去了，然后小姑娘就问我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我立刻跑去超市准备买些保健品和食品，后来想想晓雨一个人带那么\多东西也挺麻烦的，就没敢多买。早上，当晓雨和牧羊犬双双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早知道你有苦力做伴我就多买一些东西了，刚才还看中一个按摩椅呢！
　　牧羊犬显得有点紧张，悄悄问我晓雨的爸爸妈妈有什么\喜好，我就告诉他要放轻松，晓雨的爸爸妈妈很好说话的。估计晓雨爸爸会喜欢牧羊犬的，因为老人家也是一个知识分子，两人肯定会很投机的，唯一可能出现的不良后果就是牧羊犬说得太多会让老头觉得他太狂妄。
　　看着晓雨牵着牧羊犬走了，我就再次进了超市，准备给未来的岳父岳母也采购一点东西，咱这次也算是提前拜年，怎么\说也不能太马虎了。想到倩倩，我就有种幸福的感觉，突然有结婚的念头。算了，没房没车的，自己都不好意思。
　　火车票已经很紧张了，我居然只买到了一张站票！本想去黄牛大哥那儿倒张坐票，没想到这些瘟牛要价太高，极度不爽之下放弃了。
　　下午，我躺在床上，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想着明早就可以见到倩倩了，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给小薇发了个短信，说坐晚上九点的火车去北京，可能要待上几天。小薇回信说晚上要我请她吃饭，说有东西要托我带给倩倩。
　　小薇掏出个小塑料包，里面是个银质的项链。
　　“这么\贵重的东西？倩倩不一定敢要啊？”不是要送给倩倩的结婚礼物吧。
　　“哎呀！在城隍庙淘的便宜货，镀银的，不值几个钱，就是觉得好看买了两副，我自己一副，给倩倩一副。”啊？那我以后岂不是看见这条项链就会同时想起你们俩？
　　“干吗！看不上啊？看不上我就不给了！”小妮子不高兴了。
　　我一把抢过来，嘿嘿一笑，说如果倩倩看不上的话我就拿去卖了。
　　几天过去，我和小薇之间已经几乎恢复到以往那种很自然的状态了，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小妮子什么\时候再冲动一回，那我可就很难把持得住了，于是我有了搬家的念头，不过这也要等到春节过完再说吧。
　　“荡来荡去！”小薇看着我，“你还是做我哥哥吧，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我笑笑：“我一直是你哥哥啊！”
　　“嗯，那说好了！以后大家都不要有什么\心理疙瘩，你也不要因为有什么\担心而想着不住在我家了。不过从明年开始房租涨价，每个月多一百，这是我爸妈的意思，他们不好意思跟你说，就由我做坏人了。”
　　“没问题！”这个价钱其实还是很划算的，于是我也打消了搬家的念头。
　　我拖着小皮箱走到马路对面，准备进地铁。
　　一辆别克车在我身后不远处停下，我觉得里面的人有点眼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开车那个竟然是郑蕾公司的马老板，前排一个女子把脸凑过去，马老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第80节：第九章熟男淑女(4)

　　车门开了，美人郑蕾走下来，四目对视，我和郑蕾都呆住了。
　　91
　　郑蕾走到我跟前，问道：“你要出差？”
　　“算是吧，我去北京待几天。”我若无其事地回答。
　　“那我送送你吧！”说完就来抢我的皮箱，有没有搞错？通常都是我送人的啊！我极力推辞，郑蕾却还是要坚持，没法子，送就送吧，不过这箱子可别跟我抢。
　　坐在地铁上，郑蕾盯着我问道：“你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
　　我笑笑：“怎么\会呢？每个人做什么\事总归会有自己的理由。再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老实说，我对你也不太了解。”其实我是有点不爽，郑美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的确大打折扣！
　　“哎！看来你还是对我有意见。”郑蕾叹了口气，“我跟我男朋友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一走就是两年，我是女人，也需要关心和疼爱。为了一个承诺，我一直在等他。说心里话，除了对他的感情之外，我也想到国外去见识一下，这也是我一直在等他的原因吧。”
　　不错，如果你说纯粹是为了一份感情而等他，我反而会怀疑你的真正动机了。
　　“马总对我很好，他也知道我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勉强我。他是我的老板，只要他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举动，我还是不愿意把关系搞僵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马总之间至今还是清清白白的。”郑蕾似乎很伤心。
　　我快相信她的话了，于是说道：“对不起，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
　　“荡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很在乎你的看法，也许是我把你当真正的朋友吧，所以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
　　我开始感动，老实说，我算什么\呀，郑美人要做什么\事我管得着吗？
　　我坚持没让郑蕾出地铁，叫她赶紧回家，还许诺一定从北京给她带礼物回来。
　　郑蕾看起来开心一点了，开始笑了：“荡荡，你是去找倩倩吧？加油哦！”
　　上了火车我就厚着脸皮挨着问有座位的大爷们在哪站下，整节车厢都快问遍了，都是到北京的。哎，你们谁在无锡下啊？车厢尽头一中年男子跟我招招手，那小子向我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我一愣，随即明白了，五十元买一个位置！人渣！这生意也做！我也不问了，站着吧。这时走过来一个年轻女子，跟那人渣说了几句后掏出了五十元！那家伙很满意地跟那女子换了车票让出位置，跑到别的车厢去了。
　　晃悠了一个小时，火车到了无锡，又有一些我辈中人上了车，在东问西问之后老老实实地像我一样杵在那儿了。我正打算把箱子搬到车厢间的过道当凳子用的时候，看见两个警察叔叔逮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赫然便是那个卖座位的人渣！那人渣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盯了我一眼，盯得我浑身发毛，又不是我揭发你的，盯啥啊！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于无锡站有部分旅客下车，现在卧铺车厢有少量空位，请有需要的旅客到七号车厢登记……”我服了！上海到无锡还有人买卧铺！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赶紧冲到了七号车厢，抢了一个上铺，爽呆了！
　　躺下后，我想起了上次跟倩倩一起坐卧铺的情形，心里美滋滋的，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我梦见，倩倩的爸爸妈妈非常欢迎我，未来的丈母娘还拉着我的手问我和倩倩啥时结婚？我说今晚就洞房，结果第二天一早倩倩就说要生了！
　　匆匆赶到医院，医生说要剖腹产。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女护士（有点像袁莺）抱着一个婴儿出来，说是个小子！我赶紧凑过去一看，妈呀！是只兔子！
　　我哭着冲进产房，倩倩开心地盯着我问：“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儿子长得多像你？”
　　92
　　到了北京，我看看时间还早，估计这会儿倩倩还在办公司嗑瓜子儿呢。于是我给老冒打了个电话，老冒说他有空，可以收容我半天。
　　老冒盯着我不住地贼笑，这小子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快和倩倩确定关系了？
　　“你笑啥？没见过比你帅的？”
　　“嘿嘿，告诉你一个喜讯！”啥？难道倩倩已经向北京的一帮兄弟表白了对我的爱慕？老冒继续贼笑道，“我快要做爸爸了！”

　　第五部分

　　第81节：第九章熟男淑女(5)

　　“啊？就你？孩子他妈是谁？”我吼道。
　　“别嚷！”老冒着急地捂住我的嘴，赶紧关上宿舍门，“那天，一不小心，我师妹就……”
　　“哈哈！你这呆子居然是咱这伙人里头第一个传宗接代的！怎样，什么\时候补办婚礼？”
　　“婚礼？我俩还没领结婚证呢！”老冒扶了扶他的眼镜，一脸的茫然。
　　我服了！看来学历越高，思想也越前卫。于是我告诉他要赶紧领结婚证，否则小师妹怎么\敢把孩子生下来？
　　“哦，是哦！”老冒恍然大悟地，然后又有点犹豫，“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呢？”
　　我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了他一脚，然后说今晚把兄弟们都叫过来，大家给你壮壮胆，小师妹肯定会不好意思拒绝的。老冒感激地看着我，连声说好！然后赶紧通知了古玩和杨志。古玩嫉妒得要命，连声说晚上一定要来跟老冒取经！我说倩倩就不用通知了，晚上我会把她带来的。老冒似乎明白了什么\，很佩服地问我：“你小子终于把倩倩骗到手了？你们有没有……”
　　“有没有关你屁事！”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跟老冒聊了半天后，我就往倩倩家奔去。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倩倩也快下班了，我事先没有通知倩倩，想给她个惊喜。
　　一辆看着很熟悉的宝马从我面前开过，到了倩倩家楼下停了。我一看车牌，这不是老帅哥的坐骑吗？开到北京来了？莫不是舅舅大人亲自送倩倩回家？一定是这样！
　　我满心欢喜地跑了上前，前排坐的果然是我心爱的倩倩。可是不对啊，开车的是个年轻男子，在倩倩下车前他还摸了摸倩倩的头，两人显得如此亲密。我突然想起杨志上次说过的话，莫非……我感觉天旋地转的，脑袋里又飘起了朵朵白云，地球似乎停止了转动，北京的冬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寒冷！
　　直到那该死的宝马从我眼前消失，随着倩倩的一声呼喊，我才回到人间。
　　“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告诉我？死荡荡！”丫头看上去很兴奋，我都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嗯，临时决定来的。”我苦笑了一下，我的脸色此时一定阴云密布，很难看。
　　“你吃错药了？给我脸色看？”倩倩一脸的诧异，随即咯咯笑起来，“你看到我表哥送我回来了？死荡荡！小心眼！那是我舅舅的儿子，我的亲表哥！一直在美国工作，前段时间刚回来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感觉脸上有点发烧，尽力掩饰自己的窘态：“没有啊，我心胸很宽的，肚子里能撑船的，好大好大的那种船。”
　　“哼，不信任我？我还不信任你呢！”丫头转身就走！
　　“哎呀呀！是我错了，我该死！你看，我给岳父岳母带了这么\多东西，总得让我上去坐坐吧？”我赶紧追上去拉住她的小手。
　　“谁是你岳父岳母了？讨厌！”丫头笑了。
　　我告诉了倩倩老冒的壮举，倩倩吃惊得不行，连声说没想到。我说晚上大伙儿一起给老冒壮胆，他要向小师妹求婚。
　　“啊？他们还没领结婚证？”丫头比刚才还吃惊！
　　93
　　“小张来了，欢迎欢迎！哎呀，来玩就好了，带什么\东西嘛，谢谢你啊！”倩倩妈妈依然是那么\热情。倩倩爸爸招呼我再来杀一盘车马炮，倩倩忙说一会儿我们要去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不在家里吃饭？那可以在家里住不？我可是自费来京的啊！
　　“同学聚会啊？你们这帮同学的感情挺好的，倩倩，什么\时候把同学们都叫到家里来吃顿饭吧！我也好久没看到你们这些孩子了，小张，叫肖芸也来啊！”倩倩妈妈热情地说。
　　哎，您老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世纪啊！肖芸这个名字已经没人提了啊！
　　我看了看倩倩，丫头一脸的严肃，估计她也没跟老太太提过肖芸的事情。那不惨了？以前地球人都知道我跟肖芸好的，这老太太能接受我跟倩倩的感情？
　　赶到那家熟悉的餐\馆，众人已经恭候我俩多时了。古玩和刘媛看上去过得不错，估计那姓王的也没敢再找他俩的麻烦了。小师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老冒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事出卖了吧。杨志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有没有见过袁莺，我说我又没生病，去医院干吗？杨志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不是吧？你们家妞还要我经常去照顾？算了，大不了回上海我去看望她一下。

　　第82节：第九章熟男淑女(6)

　　席间，大家都没有提到老冒犯下的罪过，只是古玩不停地跟老冒咬耳朵，估计是取经呢，两人不时露出下流的笑脸。完了，又一个知识分子堕落了！
　　刘媛看着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呢？你就那么\放心把倩倩一个人扔在这边啊？”
　　我看了看埋头苦干的倩倩，笑道：“我很放心的，我张荡荡要的东西……”
　　“你说我是东西？是什么\东西？！”倩倩扔下筷子瞪着我。我忙解释说我指的是感情这东西。在现代汉语里，我对很多词都比较迷惑，“东西”是一个，“生前”也是一个，明明是“死之前”为啥叫“生前”？
　　饭后，大家挤进老冒的宿舍。古玩悄悄塞给老冒一朵玫瑰花，居然是从他怀里掏出来的，估计这花也香不到哪儿去！
　　“做我老婆好吗？”老冒在我和古玩的胁迫下，被逼着单膝下跪。
　　“好啊！”小师妹居然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那朵备受摧残的小花。
　　“不行不行！”我急了，冲着小师妹大喊，“这算什么\？你连考虑一下都不会啊？重来！”
　　小师妹比我更急：“姓张的你坏死了！我干吗要考虑？我看倩倩才要考虑要不要跟你好呢！”老冒乐翻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竖起了大拇指。
　　古玩驱动了破面包车，自告奋勇地要送我们回去。于是五人告别了老冒夫妇，并吩咐小师妹保重凤体，当然，最主要的是赶紧把孩子身份合法化。
　　我试探地问倩倩可不可以收容我，倩倩说不行，估计岳母大人会有意见，等她回家先说一声比较好，今晚就派我去跟杨志做伴。
　　到了倩倩家楼下，我让古玩等我一会儿，怎么\说也得送我的宝贝儿到家门口吧。当然，我还是不忘跟丫头狠狠地亲热了一番，直到她红着脸逃进家门。
　　古玩把我和杨志送到丰台就走了，还不错，这垃圾面包车绕了大半个北京城还没散架。
　　“你回上海的时候去看一下袁莺吧！”杨志心事重重。
　　“出什么\事了？”我觉得有事发生。
　　“我也不知道，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发短信给她又说忙。要不是年底工作忙，我老早就跑到上海去了。”杨志摇了摇头。
　　“没事！医院里忙是正常的，她忙说明有事做，你也希望她实习成绩好一点吧？”我安慰道。
　　“哎，希望如此吧！”杨志叹了口气。
　　我却隐约觉得不太妙。
　　94
　　第二天是周五，杨志一早便上班去了，倩倩叫我晚上去她家吃饭。
　　未来的岳母大人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四人围坐在一起，感觉很温馨，就像一家人。
　　“小张啊，听倩倩说肖芸出国了，你有什么\打算啊？”倩倩妈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这个……肖芸其实已经出国很久了……”我看了倩倩一眼，丫头埋头吃饭没甩我。到底你是怎么\跟你老妈说的啊？难道还没坦白我俩的亲密关系？
　　“那你有没有考虑也出国呢？”老太太还没完了。
　　“我……其实在肖芸出国前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声音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清。
　　“来来来！吃饭，少说话！小张，别客气！倩倩，给小张夹菜啊！”还是岳父大人好，待会儿咱俩在楚河汉界再大干一场，看在您老给我解围的分儿上，我让着您，改用左手跟您下。
　　吃完饭，我抢着要洗碗，倩倩说她去洗，叫我陪他爸下棋。行！早就计划好了，看我怎么\讨好未来老丈人！
　　“不对啊！小张，你的水平怎么\下降了？”老人家不满意了。
　　“叔叔您别见怪，我平时也没机会加强练习，所以没啥进步。再说，您经常跟朋友切磋棋艺，这水平是越来越高了，我跟您的差距也就拉大了！”
　　“哈哈！小张可真会说话！这象棋啊，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学这个了，唉！”
　　“您说得没错，现在的年轻人宁愿学国际象棋！我看啊，很多传统的好东西都要被我们这一代人丢弃了。”据说国际上已经公认中国是足球的起源地，可现在中国的足球地位已经几乎没有地位了；围棋也是国粹，但也先后被日本和韩国压得抬不起头。说不准哪天全球普及中国象棋的时候，我们会忽然发现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棋者了。最终不得不接受“国际中国象棋联合会”的决议，将棋子上的汉字改为英文！到那天，也许长眠地下的汉王和楚霸王会郁闷得投胎转世，再争个你死我活，再给后人发明另外一项竞技活动吧。

spetoct · 發表於 2013-11-28 15:55:37

　　第83节：第九章熟男淑女(7)

　　吃过倩倩妈妈端来的水果后，我起身告辞了。餐\桌上老太太的几个问号把我弄怕了，我再也不敢心存侥幸能夜宿此间了。告别了两位老人家，倩倩送我出来。
　　“你到底跟你妈说清楚了没有啊？”一出门我就赶紧问。倩倩没理我，走进了电梯。
　　到了楼下，倩倩忽然说：“荡荡，你要没什么\事就先回上海去吧！”
　　什么\？我没听错吧？明天周六，古玩还说要带我们出去玩呢！
　　“为什么\？”我急了。
　　倩倩叹了口气，继续道：“昨晚我跟我爸妈都说了，我爸倒没说什么\，可是我妈……”
　　老太太不同意？不会是嫌弃我是穷光蛋一个吧？老太太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我妈一直以为你跟肖芸……现在突然要她接受我俩的事情有点难。虽然我妈对你印象很好，但是这种事总得给她一个接受的过程。所以，你先回上海吧，我会慢慢跟我妈说清楚的。”倩倩说完后便扑到我怀里了。
　　幸福死了，这可是丫头第一次主动对我示爱，未来岳母的话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
　　“倩倩！”
　　“嗯？”
　　“我会努力的，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爸妈看的！”
　　“怎么\证明？”丫头抬头看着我。
　　我低头吻上了她的小嘴……
　　95
　　在回上海的火车上，我忍不住偷偷发笑，有种大功\告成的感觉，一路与倩倩过着信生活直到午夜十二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得到未来岳母的彻底认可，不过这已经不要紧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家会慢慢接受我的。
　　刚到家，晓雨就打电话过来。她说昨天倩倩给我爸妈打电话问候了，我老妈很开心，拉住晓雨追根究底地问我和倩倩现在的关系，看来是想抱孙子了。然后晓雨又告诉我说她爸妈已经认可苏武了，我听后极度不爽，同样是去讨好未来的岳父岳母，为啥牧羊犬比我还能讨人喜欢呢？
　　刚宽衣解带准备睡觉，门开了，小薇冲了进来。
　　“哎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你继续！”小妮子几乎就把我“看透”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在这种情况下小妮子应该是口吐一通“卑鄙”、“下流”之类的词，然后再勒令我穿上衣服陪她聊天。看来，自从楼道事件发生后，小妮子已经很注意保持她跟我的距离了。
　　在小薇即将关门跑掉的一瞬间，我喊道：“等一下！”
　　“干吗？”开了门，没回头。
　　“茶几上有几包吃的东西是我给你买的，另外有条红色的围巾是倩倩送给你的！”
　　“啊，谢谢！”小妮子转身冲进来，抓起桌上的东西，躲瘟神似的跑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想起杨志的托付，我决定去医院找袁莺。
　　记得四个护士小姐都是在住院部实习的，可是只见到了三位，袁莺不在。
　　“她呀，在门诊部呢，她的日子比我们舒服多了！”一个胖妹妹撅着嘴一脸的不满。
　　“怎么\你们没安排在一起？”我问道，莫非袁莺有熟人照顾。
　　“是安排在一起没错，可是后来钟医生把她带到门诊部去了，以后的日子幸福着呢，说不准毕业后的工作安排都不用她操心了！”个子高一点的妹妹说道。我看见，旁边一言不发的黑妹妹捅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了。
　　直觉告诉我，袁莺肯定有什么\让这三个丫头很不满的地方，而这个黑妹妹看起来比较忠厚一点，往往忠厚的人才会实话实说。很巧，黑妹妹说她要换班了，我就尾随之，并将她拖进了麦当劳。
　　“杨志是我很好的朋友，拜托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态度极其诚恳。
　　“没什么\事啦，别听她们瞎说，袁莺运气好而已。”黑妹妹咬着吸管低声说。
　　“你不说的话我会直接去问袁莺，问问她为什么\你们三个会对她那么\大意见。”对付这种类型的人，恐吓是最有效的手段。
　　“你别去乱讲了！”黑妹妹果然着急了，“哎呀！我都跟你说了吧，不过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没问题！”我笑了，小女生真可爱！

　　第84节：第九章熟男淑女(8)

　　“负责带我们实习的钟医生似乎对袁莺特别好，不瞒你说，我们都看得出来，钟医生很喜欢袁莺的，听说钟医生刚跟她爱人离婚，哎，但愿我们看错。”
　　“这也不能说明他俩就有什么\问题啊？”显然证据不足嘛。
　　“哎，我就跟你说了吧，我们三个亲眼见到袁莺跟钟医生手拉手的呢！还有啊，有天袁莺跟我们吹嘘说什么\医院方面很赏识她，还说她毕业后就会来这家医院工作。要知道，这可是上海的三级甲等医院啊，没有关系很难进的。”
　　我有点信了，黑妹妹不应该是说谎，我决定还是见一见袁莺。
　　我在门诊部见到了袁莺，把杨志托我给她带的零食交给了她。袁小姐对我说了谢谢，然后说很忙，不能招呼我了，也没向我打听杨志的情况。总之对我的到来显然不怎么\欢迎，也缺少热情。
　　回到家我给杨志打了个电话，说袁莺挺好的不用担心，等你放假了再到上海来看她吧！
　　96
　　我对杨志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假话，根据我敏锐的直觉，袁莺肯定有问题，但是总不能仅凭三个丫头的话就定她的罪吧。杨志说他争取提前几天放假到上海来，我说你来了就住我这里，我不在的话你就找小薇要钥匙，我会跟她说的。
　　忽然想起给郑蕾的承诺，糟糕，说了要给人家带礼物的，咋办？去商场临时买件东西冒充北京货？良心难安。最后我还是决定请郑蕾吃饭谢罪。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郑美人很惊奇，“请我吃饭？好啊，你先来我家吧。”
　　郑蕾的新家已经收拾得很整洁了，对比之下，我本来自我感觉良好的窝就实在是凌乱不堪了，家里还是要有个女人比较好啊。
　　我老老实实地汇报说因为提前回来，忘了给她带礼物了，所以今天一定要请客吃饭。
　　郑美人笑道：“你坦白交代总比在上海随便买个东西敷衍我好，这说明你还是把我当朋友的，谢谢你！”
　　郑蕾这番话让我很感动，如果你当别人是朋友，就请永远保持真诚，如果有一次虚伪，哪怕是善意的虚伪，都会造成长期的隔阂。
　　“对了，昨天我男朋友打电话来告诉我他已经申请到奖学金念博士了，还让我准备好所有材料，等春节过了他就回来办理我出国陪读的事情。当然，要先领结婚证！”郑蕾的笑容很灿烂。我也为她感到高兴，这样那匹马就不用缠着她不放了。
　　周一早上回到公司收拾东西准备去义乌。
　　简单跟下属布置了节前的任务以后，我让陈颂莲留下向我汇报这些天的工作情况。我惊奇地发现，四眼妹妹把部门的各种事情处理得相当有条理，这不由得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随着女人社会地位的提升，女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毫不夸张地说，女人一旦发挥出潜能，她们在经济生活，甚至是政治生活中的重要性很多方面都要远远超过男性。不可否认，我从陈颂莲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于是，我吩咐陈颂莲在我去义乌期间有什么\事情随时保持电话联系，然后便跑到老钱的办公室混了混。老钱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他的郑蕾表妹可能很快就要去美国了，还很遗憾地说本想撮合我跟他表妹的。嘿嘿，如果撮合成功\的话我岂不是要叫你表哥。
　　要离开上海整整十天，免不了要跟小妮子房东告个别，顺便告诉她接待一下杨志。
　　小薇戴上了倩倩送她的那条红色的围巾，很可爱。
　　“你把脖子裹得那么\紧，我看不到你的项链了！”我笑道。
　　“是不是看到项链就想起倩倩？”小薇瞪大眼睛看着我。
　　“是啊！谁叫你俩的项链一样呢！”被她看穿了，索性承认。
　　“如果我跟倩倩穿的内衣也是一样的，你要不要看？”又来劲儿了！
　　“过分！这句话还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嘿嘿！对了，你那个郑蕾最近怎样？好些天没见到她了。”
　　“什么\叫我那个郑蕾？人家就快去美国了，还有时间见你？”
　　“真的？那我得赶紧见见她，还要托她给我介绍美籍华人男友呢！”说完赶紧拨通了郑蕾的电话。吃错药了？当真要叛国？

　　第85节：第十章咬咬牙，抓住你(1)

　　不一会儿，郑蕾敲开了门，两个女人开始用上海话叽叽喳喳地聊起来，我给她俩每人泡了杯热茶后钻进了卧室。打开电脑，发现肖芸又来信了。
　　“荡荡，我很高兴听说你终于和倩倩好了，真的，祝福你们！说心里话，自己曾经拥有的爱人现在已经属于别人了，我还是有点失落。不过，既然这个人是倩倩，我会感觉好一些。荡荡，好好珍惜吧，希望听到你们进一步的好消息！”
　　哎，要不是因为你，估计此次北京之行我已经和倩倩订婚了！
　　第十章咬咬牙，抓住你
　　杨志这时扑了过来，双手紧紧拧住呢子大衣的右手，我箭步上前对着呢子大衣的后背狠狠一踹，这一踹不打紧，呢子大衣、杨志和小薇连拉带拽地通通摔在地毯上。
　　97
　　临走前，我给倩倩打了个电话。丫头说义乌那边鱼龙混杂，一再叮咛我注意安全。我说这就说明义乌很开放，我是不拒绝开放的，说不准还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在等着我呢。
　　列车缓缓驶进了海宁，广播里在反复介绍海宁的概况，细听之下不免大吃一惊：好地方！
　　记得小时候就从课本里读到关于钱江潮的描述，而钱江潮，又称海宁潮，以“一线横江”被誉为天下奇观。据说“弄潮”一词的由来便出自北宋词人对钱江潮的咏叹。当然，让海宁人引以为豪的人和事还有很多：武侠泰斗金庸自不必说；关于贵为雍正朝文渊阁大学士的陈阁老的传说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坐在我对面的两个人下车了，过道里走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见我这边有空位就坐下了。这两人长相有些相似，似乎是兄妹俩。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两人显然不是中土人士，那男的长得有些娃娃脸，卷卷的黑发和略微翘起的鼻子透露出英气；那女的皮肤稍黑，笑起来露出雪白的小牙齿，鼻孔上穿了个小银饰，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坐下后开始用英语交谈，正好让我刺探一下这两人是何方神圣。
　　把他们的话稍加整理后，我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两人来自印度，因为他们提到了孟买。而更让我惊奇的是，他俩谈到了明朝一位什么\将军留下的遗书！
　　也许是发现我的表情有些古怪，两人停止了交谈，那男的还向我笑了笑。
　　列车准点到了义乌，我住进了一家四星级宾馆，反正是公费，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在宾馆给客户打了个电话，负责接待我的曹经理说让我先好好休息，下午他会开车来接我去工地。
　　已经是中午了，我到街上溜达了一下，看到一家烤肉店便闯了进去。
　　下午，曹经理亲自开车来接我去了工地，说如果是材料出了问题也方便有人及时处理，因为这个所谓的形象工程要赶在二月初完工，据说已经邀请了省政府的领导来剪彩。
　　天很冷，我似乎有点感冒的迹象。看了看房间桌上的优惠票，我走进了宾馆的桑拿房。
　　冲了个澡之后，我钻进了蒸室。水汽迷蒙中，隐约看见里面还坐了个人。我觉得不够热，于是往那堆石头上又浇了瓢水。
　　“哎，太热了，别浇水了！”另外一人叫了起来。水汽散去，我定睛一看，这不是火车上那个说英语的印度小子吗？还会说中文？
　　那小子也认出了我，对我笑笑：“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脑子里闪过那位天竺少女的容颜。
　　“你好！这世界很小啊，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汉人，是维族兄弟？”我笑问。
　　“不是的，我是印度人。”果然被我料中，“我叫沙姆，你在火车上见到的姑娘是我妹妹丽达，很高兴认识你。”沙姆伸出右手。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荡荡，你的中文说得真好。”这辈子第一次跟老外握手。
　　沙姆笑了：“我的父亲曾经是我国驻中国大使馆的一名官员，我和我妹妹从小就在中国长大，所以我们兄妹不但会说中文，还非常了解中国的文化。我父亲早已经回国了，本来我们也要跟着回去的，可是我妹妹说她已经爱上中国了。”
　　爱上中国？是爱上中国的小伙子吧？

　　第86节：第十章咬咬牙，抓住你(2)

　　98
　　“那你们留在中国做什么\呢？”我想起他俩在火车上提到什么\遗书，来盗宝吗？
　　“做生意啊，义乌这里的东西太便宜了，我每年要采购好多生活用品回国。”
　　“那你岂不是可以赚很多钱？”我笑道。
　　“是这样没错，哎，我们先出去吧，我实在受不了，太热了！”沙姆逃出了蒸室。
　　“我住在607房间，一会儿来坐坐吧？”沙姆邀请道。
　　“好的，我非常荣幸！”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黑妹妹？
　　607房是个套间，看来这两兄妹都住在这里。刚进门我便闻到一股很浓的佛香味道，有一扇门关着，看来是黑妹妹的房间。
　　我随口问沙姆：“你们都信佛吗？”
　　“当然！我国大多数人都信佛，张先生你呢？”沙姆递给我一杯茶。
　　“我嘛，我信老子的。”我故意这么\说，看看这小子到底了解多少中国文化。
　　“道教吗？”他还真的知道，“其实我认为贵国的道教应该是起源于佛教的。”
　　“我不这么\认为！道教和佛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处世态度，佛教认为现世是苦海，主张脱离苦海，讲轮回，要出世；而道教完全不同，道教以生为乐事，以现世为乐土，讲入世！”
　　“张先生很有见解啊！”沙姆笑道，我却笑不起来，“贵国的道士追求长生不死，故而炼丹、养气，我觉得很没有必要。”
　　“你错了！”我有点激动，“养气是健身，炼丹是化学，真正的道士并非追求长生不老之丹，而是炼制益寿延年之药！反观佛教，既然认为现世是苦海，却还要追求涅槃，来生岂不是再入苦海？这样永生永世的轮回有什么\意义呢？”
　　沙姆也有点来气了，正张嘴准备跟我继续争下去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位身着蓝色薄纱的天竺少女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呆了呆，在火车上也没觉得这妞有这么\好看啊，据说历届世界小姐的选美大赛上印度女子都出尽了风头，看来不假。
　　“哥哥，这位就是张先生吗？”她中文说得比她哥哥还标准！
　　“是啊，这就是我们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位先生。”
　　“你好，我叫张荡荡。别叫我先生，叫我名字好了。”我起身向黑妹妹点了点头。
　　“张先生跟我哥哥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其实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都有他们各自的优点和缺点，张先生您认为呢？”丽达露出小白牙笑道。
　　“是啊，你说得没错。丽达小姐穿这么\少不冷吗？”我随口问道。
　　“刚做了会儿功\课。对了，就是瑜伽！”怪不得，这妞身材这么\好。
　　手机响了，是小薇打来的，我借此机会离开了充满薰香味的房间。
　　“杨志已经来了，我把钥匙给他了。”小薇向我汇报。
　　“这小子这么\快就放假了？你也快放假了吧？”
　　“快了！对了，春节我还是要回宁波的，如果呆得无聊我就来义乌找你玩啊？”
　　啊？不要吧？虽然……可是……
　　“干吗不出声？怕我吃了你？大不了我把倩倩也叫过来，反正北京到义乌可以坐飞机的。”
　　“对了，我今天见到一个美丽的天竺少女，比你还漂亮！”我笑呵呵地说道。
　　“天竺？是印度吗？比我还……那就是说我很漂亮喽？”小妮子尾巴翘起来了，“你可不许对不起倩倩啊，看来我还是要到义乌来监视你了。”
　　99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开始想念父母，也想倩倩。曹经理说，今天中午有个聚餐\，下午停工半天，问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可以安排。我想了下说想去骆宾王墓看看，曹经理笑了：“张部长是读书人啊，没问题，我下午安排司机送你过去！”
　　骆宾王的墓在枫塘，规模不大，不过也算是不错，起码让后人有个缅怀的处所。再说，南通的狼山脚下还有其衣冠冢，比起那些无迹可循的诗人伙伴们来，后人对骆诗人的待遇已经相当高了。
　　估计我辈中人对骆诗人的《咏鹅》印象最为深刻，也都知道是其七岁时候之作，我记得我七岁的时候喜欢上了我同桌的小女孩……而骆前辈最为出名的恐怕要算是著名的《讨武曌檄》一文，该文被后人与王勃的《滕王阁序》并称“双绝”。骆前辈跟随徐敬业扬州起兵，反对武后专权，而武则天看到《讨武曌檄》之后勃然大怒，斥责一帮大臣说这样的人才怎的我不知道？

　　第87节：第十章咬咬牙，抓住你(3)

　　站在墓前，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墓前的石碑居然为明崇祯十三年重建。当时的时政已是混乱不堪，大明王朝内有李自成骚扰，外有皇太极虎视眈眈，而四年后崇祯皇帝便上吊自尽，地方官吏居然还有心思重建此碑？
　　伫立良久，正欲转身而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印度兄妹俩正向我走来。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印象中，对中国文化如此感兴趣的外国人无非只有两类：一是学者，二是文物贩子。可这对兄妹显然不是学者。
　　“张先生你好啊，我们可真有缘！”沙姆笑着说道。
　　“是啊，可不是有缘？”我眼睛盯着黑妹妹，“你们也知道骆宾王？”
　　“不知道啊……哦，对了，听说过。”沙姆有点言不由衷。
　　“咦？这墓碑果然……这墓碑是明朝时候建的！”丽达似乎很惊奇，殊不知她这一声惊叹让我浑身一震。这妞对这个也感兴趣？我迫切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于是我便邀请他们跟我一道坐车回去，又说马上就是中国的新年了，晚上我请他们兄妹俩吃饭。
　　回到宾馆，在空调的吹拂下，丽达脱掉厚厚的棉衣换上了鲜艳的薄衣，一身美丽的装扮在餐\厅引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老实说，我更喜欢皮肤白皙的女孩，不过这黑妹妹倒让我对自己的观念有所动摇。
　　“张先生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骆宾王的故事呢？”沙姆问道，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是谈谈明朝吧，尤其是崇祯年间，我想你们对这个会比较感兴趣吧？”我笑道。
　　兄妹俩同时露出无比惊异的眼神，这就更坚定了我的猜测。正准备继续试探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杨志打来的。
　　“荡荡，我要回老家去过年了。”杨志的语气听起来很落魄。
　　“这会儿回去？不好买票吧？”杨志老家在贵州一个小县城，挺远的，莫非那三个小护士说的话不假？有可能！估计杨志跟袁护士闹僵了。“你要愿意的话，到义乌来陪我过年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电话那头静了数秒，“那也好，反正回家去也待不了几天，我明天过来找你！”
　　挂上电话瞄了一眼黑妹妹，杨志不是对拥有健康肤色的女子有兴趣么\，他来了就叫他去接近丽达，说不准能刺探点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张先生好像对我们很有戒心啊？”沙姆笑道。
　　“怎么\会？一千年以前我们的老祖宗就到贵国去取经了，两国人民的友谊源远流长。”
　　“其实，我们兄妹也算是半个中国人，因为我们的母亲就是中国人。”
　　100
　　怪不得，这兄妹俩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纯种的印度人。不管了，他们的身世我没兴趣了解，于是随便聊聊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洗个澡后准备睡觉，门铃却响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房间服务？我从猫眼里看到了一身薄纱的丽达，赶紧把睡衣穿好，开了个门缝问道：“丽达小姐有什么\事吗？”
　　丽达笑笑：“张先生能让我进来说吗？”
　　你自己要送上门，可不怪我，反正这是在我的房间，有理说得清。
　　“我刚才跟我哥哥商量了一下，觉得张先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我想告诉你一些秘密。”
　　秘密？我脑子里开始不断地回忆起几次见到这兄妹俩的点点滴滴，不是跟骆宾王墓有关吧？老实说，我不太喜欢倾听别人的秘密，因为知道秘密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的。要么\是必须费尽心机去解开这个秘密，要么\就是死守秘密不能轻言他人，这两种后果都是我不愿意主动承担的，一个字，累！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我看了一眼黑妹妹，一不小心又闻到一股清香，不会是迷香吧？
　　丽达拿出一个信封说道：“你看了这个可能就会明白了。”
　　我伸出颤抖的右手，不断地幻想这信封是不是有毒，忽而我换了左手拿起了信封，万一左手中毒的话右手还可以攻击敌人。丽达很奇怪地看着我异常的举动，我没甩她，硬是用左手掏出了一张发黄的信纸。

　　第88节：第十章咬咬牙，抓住你(4)

　　信纸很破旧，上面的文字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依稀辨得“臣死不足惜”、“兵书”、“焕”等字样。
　　丽达解释道：“这是我和哥哥在一间小书店买书的时候发现的，这张信纸夹在一本书里，我们便买下了这本书。我们查阅了很多资料，认为这是明末将军袁崇焕的遗书！”
　　啊？不会吧？要是真的如此，这岂不是非常珍贵的文物？我握着信纸的左手开始颤抖，袁督师应该不会在信纸上下毒吧？
　　“那你应该交给博物馆！”我还是很理智。
　　丽达笑笑：“你没看见上面提到兵书吗？我们也是好奇，想证实一下是不是真有这事。”
　　“那你现在给我……”
　　“对，请你保管，至于你想怎么\处置这封信你看着办。”丽达理了理衣衫，盯着我说道。
　　“那我交到博物馆去！”
　　“你决定吧，好了，我该回去了，要不我哥哥会担心了。”担心？那他还不一起过来？
　　送走了丽达，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仿佛握着个定时炸弹，赶紧给杨志发了个短信叫他尽快赶到义乌。杨志回过来说已经买好车票，明天中午到达。
　　我决定等杨志来了再商量一下如何处置这封信。
　　101
　　这一夜总算平安无事，倒是做梦梦见有人持刀握剑的要抢我的那封信。
　　亲爱的杨志总算来到我身边，我还没张口，他倒是先跟我倒起了苦水：“我跟袁莺分手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难道护士小姐真的傍上那个医生了？
　　“我们谈了很多，大家很和气地分手了，没有争吵，没有怨恨。也许，以后还能做朋友吧！”杨志这会儿像老了十岁，“说说你的事吧，这么\急叫我过来干吗？”
　　人家既然没有争吵没有怨恨，我也就不追根究底了，于是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杨志，并掏出了那封信。
　　“这纸张倒像是那个年代的。”真的假的啊？你小子别不懂装懂啊！“我看我们还是交到博物馆比较好。不过，我觉得这兄妹俩肯定还有什么\没说的事情，最好再仔细问问他们。”
　　也是，起码昨晚薄纱姑娘就没跟我提到他俩为啥去给骆宾王扫墓！
　　今天是大年三十，曹经理给我送来了一些年货，我表示感激，但心里在诅咒了他上万次，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个狗屁工程，我这会儿已经在家中跟亲人团聚了！
　　老唐给我打来电话表示慰问，并告诉我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他说过完年公司准备在北京筹建分公司，并问我是否愿意参加筹建工作？哈哈！那还有啥不愿意的？给我弄个分公司副总做做也不赖啊！
　　为了进一步探听遗书的秘密，我又约了沙姆兄妹吃饭，这可是年夜饭啊！贼贵！
　　我不得不佩服杨志对付黑肤色少女的手段，在我去洗手间的短短几分钟之内，杨志已经取得了这兄妹俩的信任，尤其是黑妹妹。
　　黑妹妹对我们道出了他们的“研究成果”：“不错，我们已经关注这件事情很久了。根据我们的了解和推测，袁将军被皇太极使了反间计而迫使他不得不应召回到京城，走之前，他留下了这封遗书，甚至还有兵法，交给了一位忠实的佘姓仆人。而这位佘姓仆人和他的子孙一直看守着袁将军的墓地。至于遗书和兵法，我们认为根本就到不了皇帝的手里。而根据民间的说法，佘姓仆人又托他的心腹将遗书和兵法带离了京城。据说，他的本意是带给扬州的史可法，可是后果不得而知。但是我们既然在义乌发现了遗书，那兵法很可能也在此地。”
　　我开始目瞪口呆，与杨志面面相觑。不管这黑妹妹的说法是否可信，我都不得不佩服她居然能了解到这许多事情。
　　丽达继续道：“我们发现一个巧合，那就是骆宾王的墓碑！你们可能觉得很牵强，但是我们买的那本夹着信件的书恰恰是《骆宾王传》！我们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墓碑是崇祯十三年重建，难道是持有遗书和兵法的人怕这两样东西落入清军之手而故意埋藏起来？所以，我们到骆宾王的墓前去证实我们的猜测，当然，我们不可能去挖墓碑。”

　　第89节：第十章咬咬牙，抓住你(5)

　　还敢挖墓碑？你这叫破坏文物！不过，我和杨志似乎有点相信丽达的一席话了，凭良心说，这黑妹妹的一番分析很有道理。
　　“说实话，我们最近几天有些担心，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沙姆的插嘴吓了我一跳，我赶紧环顾四周，看看是否有可疑的目光。
　　杨志笑着给了我一拳：“不管怎样，明天我们就把这封信交到义乌博物馆。”
　　“你们决定好了，我们也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费神了。”丽达笑着看了看杨志。
　　我觉得黑妹妹看杨志的眼神比较妩媚，这跟她看我的眼神完全不同。
　　我凑到杨志耳边轻声说：“印度妞瞄上你了，镇定！”
　　102
　　回到房间，我给父母挂了个电话。母亲告诉我，有个自称老铲的，说是我老同学，拎了好多年货去看望他们，还要了我的手机号，说是他堂弟要到上海读书，希望我照顾一下。
　　收到很多朋友的短信，看来移动公司今天又发了一大笔，据说每年的这一天短信费用就有好几亿。让我惊奇的是，陈颂莲也来了电话问候我，我很感激，当即拍胸脯说会从义乌给她买点小礼品。
　　午夜十二点，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倩倩的电话准时到达！
　　“小薇叫我一起去你那边玩呢！”丫头告诉我。
　　“那你来吗？”我很激动。
　　“呵呵，不知道，明天再决定吧，这两天我们还要走亲戚呢。”
　　我对着电话嬉皮笑脸、甜言蜜语了一番，杨志已经恶心得快作呕了。
　　第二天一早，我跟曹经理说有点私事去办一下，工地上要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好了。然后，跟杨志赶到了博物馆，可是没人上班，只有一个门卫大叔在站岗。我们要求那大叔联系一下馆长，那家伙不肯，说现在是放假期间，不好叫人。我火了，说关系到国家一级文物的下落，耽误了事情你要扣工资，甚至下岗。大叔这下怕了，赶紧拨通了馆长的电话，杨志接过电话大致说了一下情况，那馆长也不敢怠慢，说随后便到。
　　不一会儿，两个眼镜大伯赶来了，一个身着皮大衣的，是馆长；一个穿着黑风衣的，号称首席鉴定师。进到办公室，两位大伯拿出放大镜开始仔细观察这封信，我和杨志都感到莫名的激动。
　　良久，这两人互相商量了点什么\，然后便问我们信纸的来历。我俩原原本本地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那黑风衣点点头说道：“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从纸张和笔迹上看，这封信应该不假。”
　　是吗？我和杨志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咱也遇上这等事情了。
　　“至于你们提到的墓碑的事情，我们会尽快去核实，不过我们倒认为这件事不太可信。不管怎样，非常感谢你们，这是你们带给我们博物馆最好的新年礼物，也希望你们保守这个秘密。”皮大衣发话了。就没点什么\奖励？
　　从博物馆出来，好像轻松了许多，也没觉得有人跟踪了，危险已经转嫁给两位大伯了。
　　晚上，先后接到小薇和倩倩的电话，他们后天到义乌。接下来的一整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早上在火车站接到了小薇，小妮子很开心地冲上来抱了抱我，杨志睁大一双牛眼盯着我们的时候，小薇也冲过去抱了抱他。
　　我嘿嘿一笑：“喂，我是你哥哥，你抱我还情有可原，你抱杨志算什么\呀？”
　　“我高兴，要你管？”小妮子越发可爱了。
　　三人赶到机场，望眼欲穿中，我的美人终于出现了，这次是我主动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倩倩。小薇跑过来强行把我们分开，说她要跟倩倩抱抱。我就干脆将两人一起抱住，小薇尖叫一声跑开了。
　　回宾馆的路上，我把遗书事件告诉了两个丫头，倩倩吃惊得不得了，连声说很遗憾没看到袁将军的真迹。小薇则是歪着头问道：“袁将军是谁？很出名吗？”
　　走到订好的房间，我拉着倩倩跑了进去，然后对杨志说：“你带小薇去另外一间。”
　　紧接着，在小薇的吼叫声中我关上了房门。
　　103
　　这次可得抓住机会，怎么\说也不让这丫头跑掉了，鬼敲门也不开，非得好好亲热一番不可。我一边吻着倩倩的小嘴，一边脱去她身上厚厚的羽绒服。丫头没有一丝反抗，很顺从地任由我摆布，这让我一阵狂喜。我干脆把倩倩横抱起来，扔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第90节：第十章咬咬牙，抓住你(6)

　　丫头的心跳很快，第一次跟男生如此亲密吧？
　　“救命啊，救命……”谁在喊啊？烦死了！
　　“好像是小薇的声音……”倩倩喘着气说道。
　　“不理她，准是捣乱呢！”我继续试图脱掉倩倩的毛衣。
　　“真的是小薇的声音，你不是说有人跟踪你们吗？”
　　不会这么\巧吧？再说，杨志不是跟她在一起吗？臭丫头，被你气死了！如果是存心捣乱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轻轻地推开房门，一眼便看见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男子背对着我，左手勒着小薇的脖子，右手拿着把短刀指着前方几步远的杨志：“快把信交出来！”
　　来真的？我叫倩倩赶紧关上房门立刻给保安部打电话，然后我对杨志使了个眼色，杨志会意地点了点头。我大吼一声：“把刀给我放下！”
　　呢子大衣一愣，回头看着我。杨志这时扑了过来，双手紧紧拧住呢子大衣的右手，我箭步上前对着呢子大衣的后背狠狠一踹，这一踹不打紧，呢子大衣、杨志和小薇连拉带拽地通通摔在地毯上。
　　两个保安从楼道的另一端跑了过来，小薇指着呢子大衣喊道：“抓住这个强盗！”强盗？太给他面子了吧？顶多算个混混！呢子大衣被保安大哥结结实实地制服了，我赶紧问杨志和小薇有没有事，小薇没回答，冲上去使劲儿踢了那“强盗”一脚。
　　倩倩从房间里跑出来拉住小薇问长问短，小薇说没事，还说她本来自己也能搞定的。
　　一群人走向保安部，不巧在电梯间碰上了印度兄妹。黑妹妹指着呢子大衣嚷道：“就是他跟踪我们！”一会儿，警察叔叔也来了，于是大伙儿跟着去了公安局。老馆长和首席鉴定师也被通知过来了，老馆长告诉我们，根据他们的调查，那兵法并不在墓碑处。这已经不重要了，再说剩下的事情我们也不便过问太多。
　　回去的路上，杨志不满地对我说：“你小子给我使眼色，我还以为你要先冲上去呢！”
　　“刚才不是最佳营救方案吗？”我笑道。
　　“最佳方案？死荡荡！你干吗把我也踢倒？”小薇使劲掐了我一把。
　　沙姆说这件事情给我们带来了危险，觉得很不好意思，还说今晚在宾馆请我们喝两杯压压惊。这还差不多，你们要是不给我那封信，说不准你俩早就被呢子大衣咔嚓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在饭桌上，恩人受到了冷落，杨志和黑妹妹谈笑风生，小薇因为信佛，所以不停地跟沙姆请教问题。我笑着对倩倩说：“这四人似乎刚好配成两对儿呢？”
　　“你别乱点鸳鸯了，反正我不希望小薇跟那个……叫什么\姆的好！”倩倩习惯性地拍了拍我的头。
　　也是哦，如果杨志泡上黑妹妹我倒没意见。反正杨志跟黑肤色女子耗上了，支持。至于小薇，我也不希望她嫁个老外，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虽然小薇身上没什么\肥肉。
　　“你说，撮合杨志和小薇咋样？”我低声问倩倩。
　　“你来劲儿了？人家要你撮合？管好自己吧！”
　　“我管好自己了啊！今晚咱俩就洞房花烛吧？”我嘻嘻一笑。
　　104
　　我们一行四人开始在义乌的大街小巷乱蹿，半天的工夫，我和杨志的双手已经超负荷运转了，当然，我们手上拎的都是两个丫头采购的东西。杨志说累得不行了，要回宾馆休息一下。也难怪，我是心甘情愿做劳工，杨志可就没什么\动力了。
　　走到宾馆大堂的时候，我正跟杨志互相诉苦，两个打扮得颇为艳丽的女子迎面走来，我觉得其中一个有些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嗨，老板！今晚还需要过来放松放松吗？”那女子居然拍了拍我的肩，超具挑逗性地对我抛了个媚眼。想起来了，上次那个捏脚的女人，那天她穿着工作服的样子也没这么\风骚啊！
　　“不用了，谢谢！”我赶紧躲开，杨志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小子干这事也不叫上我？”
　　“今晚我值班的，欢迎光临啊！”捏脚女子和她同伴对视一笑飘然而去。

　　第91节：第十一章葡萄酒的诱惑(1)

　　我猛然看见，小薇正伸着脖子愣在我面前，而她身后站着表情有些呆滞的倩倩！
　　“别误会！我就是去洗了个脚而已！”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上去吧，估计你也没那个胆。”倩倩笑道。
　　我躺在床上对杨志说：“你小子也以为我干那事了？”
　　“我以为有什么\用？关键是倩倩相不相信你！”杨志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
　　有人敲门，兴师问罪的来了？我打开门，是小薇，还嗑着瓜子。
　　“过去吧，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小妮子闯了进来，惹得杨志一声惊呼：“姓张的！我在睡觉呢！你怎么\把她放进来了！”
　　“切！谁稀罕看你哦！”小薇打开了电视自娱自乐起来。
　　“你不相信我啊？”我搂着倩倩问道。
　　“没有，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还是我的宝贝儿了解我，来，亲一个！
　　“荡荡，其实我刚才想到肖芸……”
　　没事儿你想她干什么\？自从基本上跟倩倩确定关系以后，我从不在她面前提到肖芸。
　　“我每次想到你以前跟肖芸……跟肖芸在一起过，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我来义乌之前，我妈本来不同意的，她说你刚跟肖芸分手……”
　　好了，我知道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因为肖芸的曾经存在影响我一辈子吧？我感觉有点委屈，不知道说什么\好。倩倩妈妈的不支持有她的道理，看来我要多多表现才行。
　　“荡荡。”倩倩继续道，“其实我妈倒没什么\，她还是尊重我的意见。可是我，一直有这个心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明白，慢慢来吧，我会解开你的心结的！”我紧紧地搂住了丫头，没有一丝的邪念，只想好好的爱护怀中的美人儿。
　　我告诉倩倩，春节之后我很可能去北京参与筹建分公司，应该会经常待在北京了。倩倩很高兴，叮嘱我要经常去她家报到，尽快取得她妈妈的彻底信任。这是当然，争表现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杨志知道我的工作安排后对我说：“荡荡，我已经打算到上海来找工作了。”
　　我很快扫视了一下还在嗑瓜子的小薇，难道刚才这会儿工夫就发生了什么\丑闻？
　　第十一章葡萄酒的诱惑
　　郑蕾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在一杯葡萄酒的教唆下，我伸出左手搂住了她，郑蕾趴在我身上0.1秒之后也伸出双手环抱住了我的熊腰。
　　105
　　离开义乌前，我们与印度兄妹聚了聚，沙姆说很高兴认识了我们这些朋友，还说有空会到上海来找我们。到上海来？找我还是找小薇？免了！可不能给你进一步接触小薇表妹的机会。至于黑妹妹丽达，我就特意交代她有空去北京玩，杨志是北京的活地图，可以做三陪的，陪吃陪玩陪逛街。
　　对了！杨志说了要到上海来找工作的啊！
　　一行四人回到上海，倩倩说要待几天再回北京，那敢情好！
　　我问杨志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杨志说可以考虑，我就告诉他不用考虑了，我可以把那位性感的四眼妹妹介绍给他的。杨志问我四眼妹妹长得怎样，我回答说皮肤比较白，但是可以晒黑的。
　　上班第一天，我就跟老唐提了这事。老唐说我推荐的人他没有意见，不过他倒是担心我跟杨志会有利益上的冲突。这也是个问题，处理不好很影响兄弟感情的。好在我很快要去北京参与筹建分公司的工作，短期之内应该没有问题。再说吧，谁知道明天的明天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杨志说要先回北京处理“后事”，倩倩也就跟着他一道回去了。临走，我买了好多老年人用的营养品叫她带给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小薇眼红得不行，说她也要。我就说等我儿子长大了以后会买给她的，小妮子一愣：“那我岂不是要做你儿子的丈母娘？”
　　倩倩笑了：“行啊，你就争取生个女儿，把他的儿子给预订了吧！”
　　我盯着倩倩问道：“什么\我儿子？不也是你儿子？”
　　“呸！”丫头转身和杨志上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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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都市里的爱情马拉松：京沪爱情列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