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妈妈向前冲5-6

justhigh1314

第5章：小儿急性肺炎

“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是好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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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摇晃着摇篮里正咿咿呀呀，满嘴“婴语”，不肯睡觉的小二子。

我弟和我不同，我小的时候没让爸妈多烦心，我知道自己是偶然来到这个世上，这话是我两个还在念书，不懂事的姑妈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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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u' b5 W: Y! X自从有了我弟，我比从前更乖巧懂事，正如我的名字一样，我要做个安安静静的乖宝宝。

' q% ?4 q8 j+ ~& Z而我弟，如同众星捧月，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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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是我们老王家唯一的继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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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三岁，我弟一岁。我曾偷偷看过摇篮中半睡半醒的他，他究竟是有什么魔法，让一家人整天围着他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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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打量他，圆嫩红润的小脸，朱红色的小嘴唇，肉嘟嘟的小手，浑身散发着好闻的奶香味，可爱极了。

突然他醒了，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琉璃一般地望着我。转瞬间，他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有一丝邪笑，我感觉到了一股傲慢的气息。仿佛他在说：“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宝贝，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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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迅有一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他讲的是爱情，我理解的是亲情。前半句形容的是我，后半句形容的是我弟。

% Z" t, L' S3 `6 m; N6 r" @我妈在家里家外算是扬眉吐气了，她生了个带把儿的，人人都夸她好福气，凑齐了一个“好”字，儿女双全。

5 k! R, k* W" }7 O( @2 d! e# r2 P自从有了弟弟，我妈那柔软的胸怀不再是我的港湾，她给了她的小宝贝儿。我被孤零零的流放到了床的另一头——脚头。

我弟弟是一家人用钱砸出来的，九十年代初超生罚款八千块不是一笔小数字，我爸被开除公职，我爷爷三年无薪，奶奶在学校门口炸油饼，家里还有两个没毕业的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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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4 {. A; I8 ^* h) l7 B" ?我妈决定跟人学徒，学理发，贴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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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看着弟弟，妈妈去师傅家学徒了，将来赚了钱给你们姐弟买好吃的。”我妈喂完奶，疲倦的眼神带着一丝微笑看了看我，换上衣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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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睡着的样子真可爱，长长的睫毛垂在白皙的下眼睑，红红的小嘴唇仿佛还在吮吸母亲的乳汁，轻轻的蠕动。我凑近他，一股好闻的奶香扑鼻而来。我没忍住，偷偷亲了亲他的小嘴儿。莫名的羞耻心让我心脏怦怦直跳。

# j& k& P8 j) c7 l: V& v8 e6 K; z我想我是爱弟弟的，毕竟我们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傍晚时分，我弟醒了，开始嚎啕大哭，那哭声像是有人虐待了他，哭声嘹亮、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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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得团团转，拿着拨浪鼓哄他，做鬼脸逗他开心，可是今天怎么都无济于事，我弟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我妈回来了，见我弟哭得满头大汗，房门还敞开着，时不时的有阵阵微风吹进里屋。

0 p& e. y8 B& P+ Z( C- y“静静，你怎么带弟弟的，门也不知道关，弟弟刚出了汗，再吹了风，感冒了怎么办？”我妈埋怨着她刚满三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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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我不知道，我不懂......”我支支吾吾低着头解释，希望得到我妈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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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n) |+ i- i3 ?9 w. b这时我妈已经替我弟换了干爽的衣物，除去了湿漉漉的尿布，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逗得我弟弟没心没肺的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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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趣的离开屋子，坐在院子里发呆。小花猫和小黄狗在撒欢，在打闹；奶奶喂养的几只鸡在悠闲踱步，在地上觅食；秋天的梨树长满了果实，风一吹，仿佛能将它们掉在我的脑袋上。

“阿嚏”，晚上我弟吃奶的时候，在我妈白花花的怀里打了个喷嚏。

4 [! @! w: T9 J; U- r1 n% i当天晚上我弟开始发烧，没多久身子又渐渐发凉，嘴唇竟然开始发紫，我爸妈吓得夜里站在村头苦等，终于拦住了一辆电动三轮车。

$ C1 `$ g4 Z* G; V3 A/ f- T! J, D“你儿子得了急性肺炎，你们到一楼办理住院手续吧！幸亏来的及时，不然这孩子可能没命了，你们小夫妻怎么带孩子的......”急诊室医生接过我弟，一脸埋怨地看着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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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6 _7 Q) L/ o4 \; B, {“小波，你快去啊，我在这里守着！”我妈带着焦急的哭腔催促我爸下楼办理住院手续。

$ R9 \8 N% p! _. q7 A“别担心，我这就去，你把女儿看好！”我爸撂下这句话，匆匆忙忙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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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f6 m0 k6 G; B: `, N6 D弟弟进了抢救室还没出来，我妈急得在走廊上团团转，哭得梨花带雨，看得人揪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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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尿意，小心翼翼地拉着妈妈的衣角：“妈，我要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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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到我妈劈头盖脸把我一顿臭骂：“上什么厕所，你弟弟都进抢救室了，你下午怎么带弟弟的？就知道哭，尿裤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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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三岁，我妈对着我一顿撒气，我当时的样子应该是可怜、无助、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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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d0 t8 k6 M* I后来是护士阿姨带我去的厕所，回来后我没敢再看我妈一眼，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看我妈急着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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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抢救室的红灯熄灭了。

( r& H4 M8 V0 T+ d/ I- u医生走出抢救室，摘下口罩，宽慰家属：“没事了，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会有生命危险。孩子得的是急性肺炎，住院15天吧！”

/ d* ]+ a, V  v# K+ y4 ?“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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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瘫软在我爸怀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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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J8 t2 y; o: T) g& e4 o0 Q半个月后，我弟出了院。在我妈精心呵护下，我弟那张可爱的小脸儿又变得红润、有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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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病”了。大概是“心病”！

自从我妈那次责备我，我好像多了一种新的人格——“讨好型人格”。

0 I, W& Z6 ]: V* j; O  F% [“妈，我弟拉粑粑了，我去拿尿布......”

6 o/ }2 Z2 ]1 t“爸，我不要出去玩，我要看着弟弟，万一他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

( n' A( S9 z% r* W& }0 |9 L7 R“奶奶，你一个人做生意太辛苦了，我帮你一起去卖油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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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陪你去食堂捡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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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我竟成了家中不可或缺的小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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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真乖，真懂事！”

# _  Z: W9 A$ K6 n7 _6 f“静静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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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N8 E+ {: {: g......

大人们都喜欢这么夸我，我听着也开心。
; h0 T  h% ~. b$ C
) k/ e  O8 k- [% J我从小就背负着“好孩子”三个字倔强的生活，我想用我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来吸引父母对我的关注，能够把对弟弟的爱分出一部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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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好孩子真不容易啊，你得处处委屈自己，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做姐姐的要第一个想到留给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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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打了你，你不能还手，还手就是不对的，是以大欺小。只能看着弟弟一副狡黠的笑眼，一副常胜将军的模样，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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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i# Y7 {" l好孩子，还得处处要求自己的言行举止，任性刁蛮的事情不能随意做，永远不可以和大人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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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 L; ~+ b% P$ g" P$ h好孩子是一把“枷锁”，锁住了我的天真、烂漫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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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T5 F% K1 B" U第6章：落水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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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S: A) ~5 D: z我弟三岁那年，我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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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们和村里几个孩子王在码头上玩耍，几个胆大、会水性的哥哥姐姐在河里游泳，我们不会，只能在岸上看着哥哥姐姐们如鱼得水，在河里自由欢快的潜水、比赛、打水仗。

“姐姐，你看，有虾，还有螺丝！”我弟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臂。

; \+ N6 h; x, O! e- {我将目光停留到面前的河面，在河水接触码头的那块水泥石板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藓，密密麻麻的螺丝吸附在上面。还有一些小虾、小蝌蚪在河里游来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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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b3 ]& N* q5 u& A如果有个淘米篓，放在水中一定能盈箱溢箧?，满载而归。

刚刚在河里玩耍的哥哥姐姐已经游到河的对面，对面有一片枣树林，他们想必是要去爬树摘果子，我看的入神，很想能够加入他们的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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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正入神时，听见身旁“扑通——”一声，我弟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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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弟还自顾自的玩耍，用小手捞鱼、捞虾、抓螺丝，我刚愣了个神，我弟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河里。

" G7 P# u  `9 ^$ q( h& _' q3 P% ?这时我应该喊救命，但是紧张、害怕的状态下，我竟然一时哑了嗓子，想喊却喊不出来，急得我满头大汗。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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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那不是小波家的老二吗？”桥上一个大人路过，看见河面上一个穿红色背心的小孩落水了，正在拼命的挣扎，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水里将我弟救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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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正在给人理发，外面徐大妈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阿花，不好了，你家小二子落水了，你快去看看！”

9 q4 @' A, x% i; U$ W" i7 g我妈一剪刀把客人剪秃了一块头发，剪刀“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我妈面色惨白地跑出发廊，往码头上赶去，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

“阿花，没事了，幸亏这小子的背心颜色显眼，我站在桥上一看，这不是你们家小二子嘛！”救我弟的强叔一脸有惊无险的向我妈“汇报”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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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被救上了，吐了几口水就清醒了，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看着我妈，一脸萌哒哒的笑容，肉嘟嘟的脸蛋在太阳的照耀下微微泛红，像一朵盛开的小花，灿烂得令太阳都黯然失色。

% @8 X: s6 B# G- N" y- f“谢谢强子，多亏了你，不然就该我跳河了......”我妈感到后怕，虽然是夏天，后背已经惊出一身冷汗，把我弟一把搂紧怀里，又是摸又是亲。“心肝儿啊，你把妈吓死了，你要是出事了，妈也不活了......”

“阿花，浩浩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是狸猫太子九条命哩！没事儿，倒是你家静静给吓懵了，都不知道喊救命的......”强叔当了见义勇为的英雄，大家都夸他，他倒有些不好意思，没话找话的说起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我妈回过神来，满眼怒气朝我瞪了一眼，小声地抛出一句话：“回去找你算账。”

$ s# E0 K4 ]( Y  _) \' [/ w$ x别人没听见，我却听得清清楚楚，不寒而栗。我能察觉出，一把怒火在我妈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我妈牵着我弟的手一路上嘘寒问暖，我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走，倒像是个局外人。

回到家，我妈替我弟换了干净的衣服，走进厨房。我俩跟屁虫似的，看着我妈麻溜的将生姜切片，放入红糖，大火烧开，然后改小火熬制约10分钟后，一碗新鲜出炉的生姜红糖茶端上了桌，这是给我弟驱寒的。

“呼——呼——浩浩，妈给你吹凉了，来，妈喂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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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E4 ^% |3 O- m我弟早早的就学会自己端碗吃饭喝汤，我妈这是慈母心泛滥，还沉浸在后怕的情绪中。这瞬间只有亲力亲为，她那颗悬着的心才能稍微缓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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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犯浑，你掉河里都不知道喊的，真是够笨的，宝宝来，快把姜茶喝了，不然着凉了要打针哦！”我妈毫不在意地数落我。

* A6 i( }5 V! L9 |+ X& S我弟乖乖喝完了姜茶，妈妈又领着他到了菩萨面前。

“感恩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浩浩平安！浩浩，快，给菩萨磕三个头，今天多亏了菩萨保佑你，没夺了你的小命。”

3 K4 _- ^2 P$ N9 c5 T我弟跪在蒲团上认真地磕了三个头。

2 l( W7 k% O; k这时我爸回来了，见我妈一脸怨气，一脸笑意地问：“阿花，怎么了？是不是有客人为难你？告诉我，我去修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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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是......你差点见不到你儿子！”我妈又瞪了我一眼，怒气又上了头。“就是这个死丫头，我让她好好带着弟弟，她却把弟弟带到码头上玩，浩浩还掉进了河里，幸亏强子发现救了浩浩一条小命，这丫头见弟弟掉河里都不知道喊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弟弟......”

我妈话没说全，但我明白，她怀疑我想故意淹死我弟，免得有人与我争宠，不过我妈真的想多了，我从未这么想过。

邻居有些无事可干的女人，经常挑唆我们姐弟关系：“你妈妈有了弟弟就不喜欢你了！”“你妈以后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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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H6 B, y# K% n. U1 L' u我为这些话伤心难过，但是从未有害人的想法，我才五岁，我能有如此城府想淹死我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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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听了我妈一顿牢骚，叹了一口气，没有惩罚没有责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比骂我打我，更让我心中一阵凉意。

* K5 s! B; }8 ?; r; u& Z% `" V晚上我妈让我罚跪，跪的是搓衣板，硬邦邦的材质，跪了没多久膝盖就生疼。

' X0 ]% A5 R; Q7 ], m, n, _% F“不许动，老老实实跪着，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我妈撂下这句话就回房陪我弟去了。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

爹爹出来买菜，肚里坐个奶奶，

( S8 ~/ l: u$ M奶奶出来绣花，绣扎糍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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糍粑跌得井里，变扎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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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1 w- ?: d. m  Q8 B1 n5 E: z! T蛤蟆伸脚， 变扎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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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U- V# ?: }$ V3 n: n喜鹊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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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u, o6 f- `; g# {, b屋里传出我妈从前常给我念的童谣，现在她正在用这首童谣哄我弟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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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着眼泪，心里的委屈大过于膝盖上的疼痛，心痛真的会超越身体带来的疼痛。

从这以后，我变得更加懂事，也更加沉默寡言，性格越来越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