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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从朋友家喝酒归来已是半夜两点。经过九眼桥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悉悉索索摆弄着什么。路灯照不透她的长发,整个人蹲在地上就像一团巨大的阴影。 | 6 B2 g$ l2 F1 C P4 K
老周从她身边走过,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 , ]' J2 P8 R2 F
走了二三十米,心绪不宁,便回过头去探个究竟。 | % i' x* n. Y4 O# G/ x: _+ Q
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是在往脚上系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连着一块大石头。系好之后,她便起身,抱着石头翻越九眼桥的护栏。 | & g# p6 e% Q; ?! u5 w4 v
“姑娘,别想不开!”老周一边奔跑一边喊道。 |
4 o( }4 g3 X1 p- x 那女人仿佛没听见似的,站在护栏外,双手一松,石头就直落落坠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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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x. ?* g" g: F 那女人既没说话也没挣扎,只是慢慢地把头扭了过来。 | ) E3 B) L3 Q- Q
那是一张满脸是血的脸。颅骨已经被挤扁,右眼珠子连着肉筋悬吊在脸上,七孔流血,脑浆和头发黏成一团。鼻梁已经断了。嘴唇被撕掉了一半,半死不活地耷拉在鼻孔下方…… |
# h# k" p8 S& R' P3 p& P- S) _4 L 这哪里还有活人的生气!这怎么可能是活人? |
) y Q: X; H! _! T 老周只觉得气血翻涌,所有的血都像逃命似的涌向心脏。 | " _ s4 @3 O. ^( H0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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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受地捂着那颗本来就有功能缺陷的心脏慢慢向后倒去。 |
3 W6 \9 S3 F8 {. U3 E 那女人对他诡谲的一笑,潇洒地从护栏边跳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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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b: g9 D- P& s/ x* n 这天清早周铁就觉得心神不宁,正好要去父母家拿户口本,随便就买了点补品给家里送去。 |
( v7 w5 z# V5 x7 b- |* z7 c* v 还没停好车,周铁就看见家楼下站了好些邻居,正在指指点点。 |
) d6 F8 j; w& E0 r# V- o7 q 他伸头一看,父亲站在楼顶天台的边缘,摇摇欲坠。 | & ~) G. ]9 @" s% X5 Q: K" K
吓得他跳下车就冲过去。 | : I p9 C* v1 t% D" s1 }+ k
7 j+ B' N z1 {6 I- h/ U 他一边狂喊着,一边飞奔。楼下围观的群众看到跳楼者的家属来了,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
, x$ y- X B5 R1 f0 k# s 就在人潮分流的时候,老周像沙包一样毫无挣扎地坠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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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瓜子如熟透的西瓜般笑呵呵地裂开了口,瓜瓤涂了一地。 |
m5 s5 }+ _' v& J 但,除了白白的脑花竟然没有一点鲜血。 |
' Z# s( t7 h8 z3 H# j' m 只是这些,过了好久,周铁才反应过来。 | + U' W6 D# O' T" l7 Y, T" @
周铁请了假,在家陪伴崩溃的母亲。母亲几次哭到昏厥。这让孝顺的周铁承受了丧父之外的更多痛苦。 | 0 g) H6 J. D) O9 K
通过跟母亲的交谈得知:昨晚父亲根本就没有回家。 | $ t+ v/ f! E4 ?& o8 x
也就是说,他今早是直接回来走上天台跳楼自尽的。 |
2 D' a6 R& L, w" E2 `0 v; `' K 但是在昨晚之前,父亲没有一点厌世的征兆,跟母亲也没有半点争执。难道是打牌输了钱? |
, d4 j7 z8 y: X) }3 w2 U 这点猜测也被汪叔叔在电话里否决了。汪叔叔说昨晚老周离开的时候,小赢了一点,心情很好。 |
! _, c+ ?' R( M1 ]/ j 周铁绝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自杀。 | , j) V0 |" t: v" S
表面证据与逻辑相去甚远,周铁强忍住悲恸决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 s7 I: c+ e3 C: i4 {/ Q2 s
他坚持让法医解剖父亲的尸体,看是否是药物导致父亲神智失常。但解剖报告让他意识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
, _5 x6 p. l- I 按照身体迹象表明,老周的死因是心脏病发猝死。而且死亡时间在5~6小时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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