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209

209章 老道：宝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4 L$ n; l" B7 X5 q4 w7 \# d　　幽冥界的深处，没有苍穹，没有大地，没有山河林木，只是一片虚空。
　　宝寿道长抬着刀，指着国师，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 J  {  B$ W5 s+ P: f. w　　“贫道的授业恩师，便是陨落在你的手中？”
　　“……”
　　国师神色平静，与眼前的年轻道士对视着。
2 E  n( t/ F: B　　气氛凝滞，气机交锋，平静的虚空，逐渐掀起了乱流！
; w7 l% Y$ c4 G' |0 F% q& k　　一个是被誉为三千年来最为杰出的人物，甚至在仙神绝迹的过往岁月当中，被视为天地之间的无敌强者！
　　一个是被称作是旷古绝今的万古谪仙，年仅二十便已超出了阳神巅峰界限之上的年轻道士，能够匹敌仙神的存在！
　　只是前者已经失去了国运加身，后者在此只是一具化身！
　　在气息交锋到了极致的时候，国师抬起了手中的一柄长剑。
! V6 j7 C! [5 \% A4 k  N; e　　这是国师亲自炼制的法剑，已然近乎于仙家法剑，用的也是仙材，无论是炼制手法还是材料品阶，都超过了文大人手中的黑色短剑，比起真正的仙家法剑，也只是缺乏了一丝灵性而已。
" {5 Q0 G+ Q  L/ G1 \7 D, [# R　　“陛下陨落于你手？”国师忽然开口，沉声说道。
　　“正是！”宝寿道长点头说道。
$ q& M0 a6 `7 \/ q　　“他是君主，我为臣子，你是百姓。”
) a3 E5 H" I1 d2 o3 C+ ^　　国师扬起一剑，说道：“你想要为师报仇，我也要治你弑君逆乱之罪！”
* P9 j: R: O5 H% J. N2 r, ?　　剑气挥洒，扬出百万星光，朝着宝寿道长而去！
/ n9 R: v1 t% o' b+ v0 M. m　　宝寿道长将战刀一挥，刀芒闪烁，迎向百万星光！
　　与此同时，他驾驭灵宝金霞，身化遁光，朝着国师而去！
　　“贫道便来领教一下，你这位三千年来最为惊才绝艳的大夏国师的本领！”
7 ]$ G% ]3 @/ W　　“我倒也想要领教一番，你这位万古谪仙的本事！”
　　国师剑扫八方，背后一展，生出一对翅膀来，羽翼丰满，挥展之间，风雷交击！
$ M& z) j8 b  D6 U* _" p' r　　无尽雷霆朝着宝寿道长轰然而来！
: l) Z) {; |7 \" w9 [' P) c0 k+ X　　狂风呼啸，凛冽如刀！
9 x1 L& i4 b5 A( ]) Q4 P* o　　这是国师的神通！
　　传说他当年吞服了一枚神果，生出风雷双翅，诞生神通，威势无匹！
: o% `5 \' Y# S( m" s$ G　　“来！”
& k; r! d5 a- U6 O$ C! y　　宝寿道长同样不甘示弱，动念之间便是龙族神通，夺自于赤玄蛟龙的呼风唤雨神通！
　　在这虚空所在，便见上方忽有风云诞生，汇聚而起，顿有雷电闪烁，倾盆暴雨！
　　每一点雨滴，都如一道剑芒，锋锐无匹！
7 \, S6 o" z3 R% r& a　　“你也具有神通？”
2 G( R- U% J% O　　国师略感诧异，心中暗道：“如此年纪，修为已高于我，更有如此神通，真是得天独厚！”
　　他这样想着，原本攻向宝寿道长的无尽雷霆，尽数往上迎去！
　　每一缕雷霆，迎向一滴雨水！
. i# [0 a/ {. }* R# T6 _) [0 l4 V　　在这虚空之中，雷霆闪烁，狂风暴雨，阴凉森冷之中，又有雷霆炽烈之气！
　　“久仰国师大名，只有这般本领吗？”
# l" l8 P, d3 R; M　　宝寿道长欺近身前，越过数百里，一刀斩向了国师的面门。
　　刀光璀璨，锋锐万分！
　　“宝寿道君若只有这般本领，似乎也不足以战胜身合道果碎片的当世神皇！”
& a$ C2 Q( `4 {4 q* }! @　　国师浑身笼罩在雷霆之中，抬剑扫清了刀芒。
: d6 P; _. C; ^( _9 `9 R+ N. c　　而他就在这一瞬间，心中凛然，往后退了一步，刀锋从他眼前斩落。
　　锋芒断裂了他的发丝！
　　临至面门，他看清了这柄战刀！
# Z# H$ [, F% n5 J　　这是章之玄的刀！
2 O1 _& P) M  \2 U* Y　　在这一刻，国师眼神稍显黯淡。
& E+ ]3 R; U" @+ \　　大周南部军神章之玄，曾经是他的劲敌，如今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好友。
$ S- ]2 R+ O$ C' E( p7 c　　若两人都未陨落于古墟，那么各自回国，日后战场之上，或许依然还是大敌，将会生死相向，但是如今在古墟之中，至少国师已经视他为友！
+ V4 U4 J3 W  d, [6 L　　先前他留下章之玄，并以雷霆护住其生机，将之送到了幽冥界外围的界碑所在，才重新进入这幽冥坟冢之中，但在他离开的时候，心中亦是明白，章之玄伤势太重，已是回天乏术。
& p- @! P5 f. j) |: I( K6 W( @　　可是真正见到这柄落在他人之手的战刀时，国师心中仍不免有些复杂。
6 E- U8 Z  f& l8 h- q　　但他手中的剑却没有停歇，瞬间朝前刺去！
' z( S, S: q* r6 J3 e. q/ \　　宝寿道长身化灵宝金霞，刹那后退！
! e, d  S5 x! I( W- i7 M4 U　　剑光前指，仍未停歇！
　　金光后撤，剑光前行，一前一后，宛如两道流星追逐，刹那越过数千里距离！
　　“章之玄的尸身呢？”国师忽然开口。
　　“贫道依照他临时嘱托，沉入了葬生河。”宝寿道长应了一声。
  n5 a9 i% _% S9 g- J' \* S$ x* w% B　　“世间本如囚牢，死了便是解脱，他以葬生河留存残念，永世被拘禁于河中，困于规则秩序之中，又是何必？”
　　国师心下愁绪，在这一剑上，居然添了三分悲意。
　　刹那之间，宝寿道长心神震荡，恍惚间竟也生出悲愁之意。
　　于是宝寿道长遁光缓了一瞬，那剑光则近了一寸。
+ y) g; v0 y  K　　剑锋还在面门一尺外。
　　剑芒却触及了鼻尖。
1 O/ [, H0 {+ k4 e9 E　　宝寿道长只觉鼻尖几乎被撕裂了伤口，要是换作真身，已经流血出来。
　　而在如今，宝寿道长也觉得这具化身隐约有些漏风。
　　但在下一刻，宝寿道长便已蓄力，往上挥出了一刀，挡开了这一剑！
　　“斩！”
+ b2 @( b$ G' o! X+ k: L6 k6 i　　这一刀劈落了下去，威势无匹！
　　但是面对这一刀，国师眼中却有异样之色，他轻描淡写地举剑，将这一刀挡下了。
" {- S3 c  Y8 H1 b& O　　“这刀法应用于军中杀伐，更善于聚敛军阵，汲取千军万马之力，才能发挥出来，凭你一己之力，就算再强，这一刀也是有形无神！”
! P+ O, i6 B6 i# N: G, J. S& _/ `　　国师这样说来，便又是一剑，星光灿烂。
　　与此同时，艮元境之中。
　　古岳玄成天尊神情冷漠，戴上了高冠，看着面前虚空之中的中年人，在虚无之中，剑气挥洒。
/ E, {2 D: ?  l, m　　“这是周天星斗剑诀！”
* h6 n* s. h3 J; M) `) V3 Q% y　　“刚才那一剑，则是太上七情剑？”
3 m) x. F% H3 d: h　　“这个后世修行者，掌握了两门仙家剑术，但这不是初代神皇的剑术！”
　　“此人年岁不大，观他气机，未足三百岁，已是阳神境巅峰，更是达到了伪仙级的战力，修成两门仙家剑术，更有神通加身，真是天纵奇才！”
　　“当年神庭的第一神将，怕也不过如此！”
　　“近三千年岁月，他便应是最为杰出之人，难怪中元境大道会落在他的手中！”
　　古岳玄成天尊的眼神之中，亦有三分赞赏之意，但看着虚空之中剑气挥洒，却又心中诧异，低声道：“与他对战的，又是何人？”
　　九大天魔被封禁，地龙亦是被镇压于鼎中，上古的仙神基本都被葬入了幽冥界，还有谁能与此人一战？
3 C/ Q( h/ ^  ?( P* L! F　　而且虚空倒影之中，至今未能呈现出另一人的痕迹！
1 w( R: f! F" p  s2 O  H3 W　　未知的存在，最是令人忌惮。
  _4 A/ s! c' Y0 D$ f　　哪怕此时看来，那未知的另一人，并没有胜过眼前这个三千年来最出色的后辈修行者！
& ^# l. l( b4 Z1 j( Y　　“我要亲自看他一眼！”
! R4 g" r" i% K8 D　　古岳玄成天尊捋了捋鬓发，忽然将这一缕发丝扯落下来，往前一挥，便化作一条百丈黑蟒，双眸闪烁，沿着虚空而去。
6 L5 ]0 h0 j8 z! K5 F/ x% C　　而他的目光，依然看着虚空之中的场景，看着大夏国师一人在那里剑扫八方，尽展本领！
　　但是颇为古怪的一点，此人身上没有中元境大道的痕迹！
: C1 K- R0 M6 ]" v" s- ~8 X" [　　中元境大道当真在他身上？
　　还是在未知的那人身上？
4 r" w7 S: c3 g: ?0 U. X　　古岳玄成天尊这般想来，目光凝重。
8 l* T& H9 A5 \3 e1 D: h, Y　　而虚空之中，国师的剑气，不断攻向宝寿道长。
0 q8 ]$ s/ ^8 Q6 @　　而宝寿道长一一接下，让国师心中震动。
　　宝寿道长善于用剑，不善用刀，而且他的刀法造诣，都是得自于大夏禁军统领、大周宣王、以及南部军神章之玄这样的军中统帅，本该有成千上万的精锐来支撑他的刀法，而今孤身一人，这刀法本身是大打折扣。
　　但就算如此，这位年轻后辈，竟然将他的本领，尽数接了下来。
　　“为何不用道果？”
　　宝寿道长回了一刀，斩了过去，出声说道：“你身上这一枚道果，乃是中元境的大道正果，唯一成就真仙的希望！刚才你分明已经借助正果，施展出了伪仙境第九重天的力量！是因为你尚未合道，刚才只是借助了大道正果之力，用过一次之后，暂时不能再用？”
3 Y6 D7 P( O3 l　　先前国师从幽冥镇狱神手中遁走，定然也是借助大道正果，凭借伪仙境第九重天的力量，逃入了这幽冥界。
( l" [! r0 \1 K# v  G9 F　　但是进入幽冥界之后遇袭，他却没能保住章之玄的性命，那时候他应该没能借用大道正果的力量。
" D) W( W( `, I　　可是在刚才，他又展现出了伪仙境第九重天的力量，打破桎梏而闯入了这幽冥界的最深处。
　　而在眼下的对战，国师便没有了伪仙境第九重天的力量！
# ^9 {% J7 N9 A" B9 u& U2 |　　借助大道正果的力量，不能接连使用，是有间隔？
　　宝寿道长这样想着，而这一刀狠狠斩去，已从国师的头顶上掠过！
0 n' p; }# S6 F; y　　国师倏忽退去，一退千里，只见他神色复杂，说道：“当我拔剑的那一刻，我已经败了。”
; n$ n7 ^6 `( Q- d9 H% ~　　眼前的年轻道士，只是一具化身，而不是真身！
　　在他拔剑朝向这一具化身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败了！
　　因为他只有与宝寿道君一具化身对战的资格！
　　而如今连这一具化身，都没有击败，他更是败得彻底！
　　别说他不能借用大道正果，就算他真的占据了大道正果，也实在没有脸面借助大道之力，来压制这区区一具化身！
9 g. S) E, K  y- K! l7 y, l　　他深吸口气，忽然伸手一握，漫天虚空，忽然星光点点！
　　那点点星光，正是他刚才施展剑术，与宝寿道长对战之间，残存于各方的剑光。
　　在不知不觉之间，这些剑芒竟然互相勾连，成为了一座覆盖近万里的星光剑阵！
, K/ p* _+ _' ]' [5 t2 g　　“好本事！”
; m5 P/ J5 n- d$ A8 g6 @　　宝寿道长左右看着这座剑阵，当下放下了刀，感慨说道：“都说国师天纵之才，在贫道之前，乃是三千年来修行进境最快的人物，修为已经凌驾世俗之上，凭借国运加身，战力更是举世无敌！未有料到，你在争斗方面的造诣，已经高到了这样的地步，能够将阵法与剑法相合，确实不是贫道二十年修行可比！”
　　他早就知晓，大夏国师在各方面的造诣，都是极为精深，无论是阵法、炼器、炼丹、奇门遁术等方面，都已经达到了宗师级的层次！
' G2 _$ U: r# Y- R* m0 n7 F　　只是也没有想到，国师居然将阵法与剑法，融会贯通，以剑布阵，造就了万里剑阵！
　　“你二十年修行，凭一具化身，就让我倾尽全力。”
7 B6 T/ X  ~) b1 f6 R! u8 ^　　大夏国师自嘲地笑了一声，说道：“你可知晓，我自修成阳神以来，此生再无败绩，未满百岁已是阳神境巅峰，修为从此再无提升之余地！因此我钻研阵法、丹道、炼器之道、诸般妙术、国运之法等等，历经岁月磨砺，最终都将这些法门，修至世间顶尖造诣！而为了创造这一门剑阵，你可知晓，我花了一百二十年的岁月，可你今年……才二十岁啊……”
　　他握紧了法剑，神色黯淡，说道：“今日我倾尽修为，凭一身所学，来困你一具化身，不是我胜了，而是你胜了。”
　　他看着宝寿道长，出声说道：“我已多年未败，未想这一败，竟是一败涂地，尽管今日灭你一具化身，无济于事，也胜之不武，但为人臣子，为君报仇，我不会留手！”
7 e& `3 L8 G" k& d; K, A　　他声音落下，万里星光剑阵，不断闪耀！
' [2 H" Q$ g2 B+ G4 y3 Q　　这无尽虚空之中，显化出了无数剑光，宛如星辰光芒，将这片虚空点缀成了浩瀚星空！
　　而在浩瀚星河之中，宝寿道长神色冷淡，放开了长刀，他也没有想过用一具化身，就灭杀了这位曾经号称无敌的大夏国师，他这一战，只是想要摸清对方的底细。
( \. w1 ?. u+ z9 d5 o( U1 x" b　　国师面色肃然，欺身近前，一剑刺入了宝寿道长的胸口！
　　他剑锋之上的锋锐之气，没有迸发开来，没有将这具化身毁灭成纸屑灰烬，而只是洞穿了这一具化身。
　　宝寿道长低下头，胸口没有血，然后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国师。
9 `: T* }  N. F! J　　“为何不毁了贫道这一具化身？”宝寿道长平静说道：“虽说伤不了真身，但你不是正要泄愤吗？只将剑气散开，贫道一具纸糊的身子，撑不住的。”
　　“你的真身，究竟有多强？”国师忽然开口。
　　“比化身强。”宝寿道长正色道。
) q" f8 [# y4 z* c; O) D　　“二十年修行，便能超凡脱俗，凌驾阳神之上。”国师默然片刻，说道：“我虽然具有伪仙级战力，但本身毕竟只是阳神境巅峰！而你……不是伪仙级的战力，而是伪仙境的修为？”
　　“是。”宝寿道长平静说道：“以贫道看来，单论你的战力，已经达到了伪仙境，而且在斗法方面如此出色，能将阵法都融于剑法之中，本事确实极高！贫道在想，大夏国运加身，至少能让你具有伪仙境第二重天的力量，而以你的本事，其实不逊色于身合三枚道果碎片的大夏皇帝！其实大夏皇帝，根本制不住你！”
" a0 x- n  p2 X/ F1 W　　“……”国师沉默不语。
　　“制衡于你的，是你自身。”宝寿道长淡淡道：“你画地为牢，囚住自身的野心，而套在你心中的枷锁，是君臣情分？还是因为天下大势？又或者黎民百姓？”
. u) ]& b- K, v/ b$ P　　“你不该杀他。”国师默然半晌，忽然叹道。
　　“为何不能杀他？”
　　宝寿道长神色冷漠，说道：“他修造祭坛，亏空国库，消耗材料，加大税收，导致民不聊生，单这一点，贫道便不能忍！至于他杀戮皇室血脉，提炼自身神皇血脉，是他自家的事，与贫道无关！他杀人灭口，故意放入各方妖魔，搅乱世间，再以猎妖府四处擒杀妖魔，炼造斩妖台，贫道也忍了他！甚至吞了贫道的建造材料，并且想要事后再镇杀于贫道，如此穷凶极恶之事，只要予以足够的赔偿，贫道也不是忍不了，但他要以中州的黎民百姓作为祭品，便不能再容忍他！”
　　“贫道知晓你一直在探查此事，甚至想要阻止此事，而被大夏皇帝所弃，但你顾念君臣情分，最终选择远离京城，逃避此事！”
　　“你师兄曾说，大夏王朝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换来了神皇，若贫道斩了皇帝，那么一切牺牲的代价，便都白费了。”
　　“可是这样的君主，留之无用，贫道替大夏换一个便是了！”
+ T, ^: ^6 X. j( G: I( V　　宝寿道长缓缓说道：“长痛不如短痛，他若不死，百姓终究是蝼蚁，长久位于水深火热之中！然而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如今改朝换代，是为当世之乱，更为后世之幸！”
　　大夏国师沉寂无声，半晌过后，才道：“未来后世，未必更好，但究竟如何，我终究看不到！我只能看到，皇帝身殒，朝堂必乱，大周来犯，如此内忧外患，必将天下大乱，百姓何以生存？”
　　宝寿道长平静道：“大周六百万军队，贫道挡住了，外患已除！”
　　国师神色不由凝重，闷声不语。
　　宝寿道长继续说道：“这内部朝堂大乱，王侯将相野心勃勃，仙宗道派参与其中，但无论他们如何争权夺利，只要贫道在世一日，他们便不敢祸延百姓！因为前车之鉴，上一个祸延百姓的，已经被贫道斩了！”
$ H# h, e- l4 k% F/ f　　他静静看着国师，缓缓说道：“如今内忧外患已平，百姓虽有影响，暂无灾祸延绵，乱得只是朝堂！而你心中的天下，是朝堂王权，还是黎民百姓？”
4 T# ^' [8 o) W  Z　　国师沉默了半晌，才出声说道：“你说得对，是我低估他了。”
　　宝寿道长闻言，倏忽一愕。
　　因为这一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 Z/ I9 S& q, b7 d$ }　　正在错愕之间，便见国师的身后，探出半个虚影来。
7 A6 U- O# `4 m; C* N- Q4 s! r# x　　“宝啊……”
& C* l4 Y4 ~  A" J　　这是个老道士，挥舞着手，笑容满面，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